我心揪得一痛,惊恐的瞠大眼眸,瞬间慌得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爸爸!”

抬头瞄一眼面无表情陷入沉思的迹部,那双灼灼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忍足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低声聊了几句,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后,他无奈的望着迹部,道,“刚刚查明,手冢国光被送进东京医院,穿透性伤痕,在肩膀,伤得不轻,下个月的比赛他肯定无法出场了。”

“……!”岂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好不好!——众围观党抓狂挠墙~!

但是,当我真正坐上赛场见到今天的对手时,我郁卒了,有这位大少爷在,果然一切皆有可能。

“啥?”我傻眼,他现在哪有一点输棋的低落啊,果然,每次一输棋就会跑去自我反省面壁思过彻夜背棋谱的只有我这个傻帽么囧~!

“恩。”我死劲点头,芥末可是好物啊,促进血液循环(?!)。

“是。”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时的回放着女人临死前的样子,她鲜血淋漓的惨状几乎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混合在一起,连带着我的手脚也变得如她一般冰冷,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包围,静静熨帖着我冰冷的肌肤,耳畔是熟悉的低沉男声,他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没事,没事,不怕,小咲不怕!”

回去的路上,望着国光爸爸完美无暇的侧脸,我犹豫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开口,“爸爸,今天不二学长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瞬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数秒中以后,观众中才响起一阵阵惊异的狼嚎——

不知道是谁惊奇的吼了一声,“手冢弟弟来了。”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直白太热烈,海棠叔叔轻轻拉拉脑袋上的头巾,微微颔,“嘶~,海堂熏。”

国光少年换鞋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望了我一眼,轻轻颔,“早,国咲。”

“那你是……?”手冢妈妈有些怀疑的瞅着我,我不由得有些黑线,就凭咱的长相要说跟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连咱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咱也没啥伪装的身份,这该怎么说?而且咱是为了见年轻时的老爸才特意跑到这里来的,要是因为一时的逃避而失去与他亲近的机会,我恐怕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电话里响起乾贞治沉稳有力的声音,“你是不是快死了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你是精神错乱了,手冢和大石正在办公室里跟教练开会,我负责记录。”

这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乌黑的碎如墨染般散在他额头耳后,漆黑的眼眸如最上等的黑曜石般迷人,晶莹剔透的肌肤完美得仿佛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华,他的五官很立体,刀刻般带着些许西方人的性感,最重要的是……

低头看了看他那双蜷在一起的长腿……,这男人很高!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瞅着他有些出神,这人真的好面熟……,直到他漆黑的眼眸微微弯曲,露出一个如沐春风却让我浑身寒毛倒竖的绅士之笑时,我才恍然大悟,惊讶道,“你是敦贺莲!!!”

敦贺莲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真真是如雷贯耳,他是娱乐圈当之无愧的帝王,无论电视还是电影,只要有他在,哪怕只是个客串,都能成为保证票房的守护神,而且,听说他嗓子也不错,虽然没有当歌手,但他曾经唱过一,那歌并未正式行,所以没能上各大风云榜,却连续一年占据着网络下载最高数,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年轻,甚至隐隐有些青涩,但二十年后的他,时间仿佛定格在了二十五岁的巅峰时刻一般,性感、沉稳、内敛,是世界公认的“不老神话”,牵动着几代人的心……,包括我在内……,不过现在……

他竟然因为我喊出他的名字而感觉很是惊讶,“你认识我?”

“呃……”我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暗自算了一下时间,他应该刚刚才到日本,暂时没什么名气,想了想,我点点头,“恩,我看过你演的《松鹤传》,你演得很好,我是你的影迷。”

松鹤传》是敦贺莲来到日本后演的第一部电视,可惜只是个小配角,而且这个时候的偶像明星太多,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不过当他成名以后,这部电视却成为了他的经典名作之一,因为虽然角色小,但他出色的演技被作为教材教导了很多的新人。

“影迷?”敦贺莲微微一愣,随即再度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回的笑不再那么如沐春风,反而多了几分真实感,“谢谢……,你是我的第一个影迷,我会继续努力的。”

“恩。”我点点头,很正经的道,“等你有空的时候,能跟我合个影么?”

“当然。”他微笑着点头,算是给了我一个正式的承诺,我掏出一张便签纸将电话号码写给他,“谢谢。”

正好车子开到了东京医院门口,我跟他挥挥手便下了车,虽然看见自己从小到大的偶像很高兴,但我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在跟敦贺莲攀谈的时候,我偷偷向司机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车子开到东京医院。

看吧,即使大家的皮相都不错,但看起来□一点的还是比较惹人疼爱占便宜呐~

现在想想,其实我认识的“帝王”还真不少,国光爸爸、景吾叔叔、幸村叔叔、进藤老师、塔矢老师等等,现在再加上一个敦贺莲……,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机会认识那个有史以来最酷的歌神不破尚……

冲进医院大堂,随便抓了个医生问明情况,却没想到国光爸爸竟然已经严重到要住院了,瞬间,什么偶像什么帝王什么歌神全tmd的都是浮云,加起来也没有俺家一个爹重要啊魂淡~!

走进单人病房,就见国光爸爸正靠坐在床头,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左边肩膀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雪白的纱布上晕染着点点殷红,他一只手平放在床沿,一根细管子连接着他的手肘窝和一包血袋,不二学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满脸的担忧,见我进来,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我快步走到床边站定,拿出那个透明的药盒,打开,递给国光爸爸,“吃了它。”

国光爸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多问,拿起那颗白色的药丸就准备往嘴里塞,没想到斜刺里却伸过来一只手握住国光爸爸握药的手腕,不悦道,“嗯哼~,你这个笨蛋,本大爷那些话白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他叫你吃你就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痴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微微愣了一下,刚刚进门的时候一心关注国光爸爸和不二学长去了,竟然没现房间里还有人……,抬眼过去,就见迹部大爷正大喇喇的坐在沙上,银灰色的眸中满是探究与怀疑的瞪着我,而他身旁的自然就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忍足侑士。

说实话,少年版的侑士叔叔虽然帅气,却没有将来那份成熟,总觉得少了点致命的诱惑力,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心情去挖掘他们年轻时候的八卦与jq。

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我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国光爸爸身上,他抬手按着我的脑袋轻轻揉了揉,然后挣开迹部景吾的爪子,清冷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他不会害我的。”

说完也不等迹部反应,他便直接将药丸子给吃了去,迹部气得眉头都竖了起来,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我,我却一心一意的望着国光爸爸,国光爸爸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便低头望向自己的伤口。

“怎么样,就说你傻吧,竟然不听本大爷的话,药能乱吃吗,吃死你都活该。”完全误会了国光爸爸的反应,迹部不忿的吼了起来,但他眼底却闪现着红果果的担忧。

别说是他,不二学长也有些不安的望着国光爸爸,“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不是。”国光爸爸微微摇头,无奈的瞟了迹部一眼,“国咲不会害我的,你别对他那么偏见。”

“我……你……”迹部大爷被国光爸爸一句话给堵得差点暴走,他指着国光爸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怒道,“要不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本大爷管你去死呢!”

无视了迹部大爷炸毛的低吼,国光爸爸脱掉染血的外套,在不二学长的帮助下慢慢解开已经被染成血红色的纱布,等到伤口慢慢暴露出来以后,不二学长轻轻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道,“血止住了?”

还想说什么的迹部大爷立马噤声,讶然的望了过去,果然,本来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竟然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干净,伤口不但不再流血,似乎还浅了些许,虽然仍然有些瘆人,但几人的脸色都有所好转。

一直当壁画的忍足侑士一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国光爸爸的伤口,一边按响了紧急铃声,不一会儿护士小姐便进来给国光爸爸重新包扎伤口,而忍足却站在一边,隐晦的跟迹部景吾用他们才懂的眼神打着哑谜。

忍足:你怎么看?这小子似乎跟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迹部挑眉:一件事情不能说明什么,只要没查清楚来头,本大爷就不会相信他。

忍足:你还真执着。

迹部:才在海王中学里第一次见他,那么巧,一出门手冢国光就被袭击……

忍足:的确有点太巧合了,你打算怎么办?

迹部:在找出真相前,先多观察观察。

忍足:你似乎有点松动了。

迹部:嗯哼~,少跟本大爷来这套,盯牢他。

忍足:他似乎真的对手冢没有恶意。

迹部:本大爷从来没说过他有恶意,要是真的有恶意,以手冢国光的智商有怎么会这么相信他,不过反常即为妖,本大爷一定要查清楚他的来处。

忍足:你真纠结!

迹部:哼~,下个星期的训练翻倍,准备地区预选赛。

忍足:……a#$%^&*……不待这么公报私仇欺负人的,你丫太不华丽了~!

迹部转头,无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