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欣还没走到座位上就被小姐妹拉去合影，林洛洛环顾四周，发现似乎只有自己在这离别之际无所事事，她又瞅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电量，刚收起来就发现了许璃。
林洛洛也明白考试前不该喝东西，但她看了眼绿豆冰的包装，还是接到手里吸了两口。
两只捏住她腰的手，一边带着茧，一边不带茧。全然不同的两种触感，让林洛洛产生正被两个人抚摸着的错觉，就连所带来的快感也双倍叠加。
林洛洛凑到许璃耳边小声说，“帮我看看领口有没有头发？”她原本只想让他把领子翻折开，怎料许璃却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自上而下，直直把左手伸进林洛洛的校服里。
区区几小时就能赚八千块的肥差，原本她想做满整个暑假，等去大学报道前再断了的。
渐渐地，乐曲中又混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而他竟然就真的指导起对方的功课来。哪怕这事尚能用他希望“水蜜桃”好好学习来解释，可之后和王子昂换座位呢？
他接连点了好几下，忽然听到许璃问，“这个平台叫什么？”
林洛洛舒了一口气，刚想从暖气片上下去，却发觉马尾辫被人拨到一边，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自己后颈，缓缓磨蹭起来。
林洛洛有些呆滞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背，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十分荒谬。
当初林洛洛连他一句“谢谢”都想珍藏起来，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之后，自己已然拥有厚厚一沓和许璃的“聊天记录”。
—你中午不回家吗？
林洛洛尽量小幅度地侧头，用余光看到许璃正凑近，在她停笔的地方打量。
她醒了。
若和同学讲王子昂骚扰她，大概会被当做自作多情吧。
许璃一直坐在那个靠窗的角落，他的同桌是总考全班第二名的学习委员，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严肃的女生。甚至方圆几米也基本被好学生承包了。
男人喜欢循序渐进，这也是丽姨教她们的。打赏几个火箭脱下面，再打赏几个飞机脱上衣，林洛洛早已熟悉这套流程，可今天她手刚放到内裤边上，就被l拉进小房间。
却没想慌张到嗓子发紧说不出话的地步。毕竟她林洛洛做色情直播时都已经面不改色，而眼下仅仅是试图叫一个人同龄人的名字，却需要连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脏的悸动。
她不敢多看，视线继续向上，看到许璃高挺的鼻梁，继而发现他的鼻尖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林洛洛目光在那颗痣上流连许久，等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最终不得不对上那双玻璃珠般的眼睛。
“嘘——”
故而在许璃来之前，原本被众星捧月的人是他，男生最佩服的，女生最崇拜的也都是他。
“快来，‘水蜜桃’开播了。”保镖休息室里，一个男人举着手机大声嚷嚷。
林洛洛心说我想赚钱念大学，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什么蜘蛛侠，”林洛洛刚一听到前奏就说，“不是这个，没有歌词的。”
可从某一天起，无论再怎么打陈娟手机，都只会听到冷漠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做直播后不提，就说之前，她在那么多饭馆里刷过碗，虽然有意瞒着家里，可m镇就这么鸟大点儿地方，街坊邻居都认识，舅舅舅妈大概早已从老板那里听说，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洛洛本以为雇主已经走了，对面却突然传来说话声，嗓音比之前听上去还要喑哑。
何况年轻本身就是资本。
可他声音听上去似乎和“少爷”这个年龄段固有的形象实在不相符。
林洛洛贫瘠的物理知识不足以支撑她理解这镜子的原理，只知道镜子后的人看她，就好像只隔了层普通玻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尽收眼底。
是怕我偷东西吧。
那是来接许璃的，林洛洛知道，她先前见许璃上去过。
闻言林洛洛头都没抬起来，只掀了掀嘴皮子没出声。
恨这样做的自己，恨说出她秘密的陈可欣，恨造成这一切的，不负责任的父母。
可若不是陈娟把她扔在了m镇，又怎么会认识许璃呢？
林洛洛绝望地发现，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也就只能这样。
她抹了把眼睛，正准备离开ktv，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了两下。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却看到屏幕上显示是许璃发来的消息，林洛洛身体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我到ktv了。
—你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