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其是这个圈子难得的模范生。这和徐栋的优秀又有很多的不同,徐栋是后天努力,而乔落其是属于天赋极佳的那种类型,脾气又出奇的好,待人礼貌周全,谁都想把女儿嫁入乔家,只是苦无机会。

徐栋的婚礼因为这段小插曲而变得有些尴尬,宾客的关注点从一对新人身上转移,开始谈论起周**的感情史。这个圈子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出入的场所也就那么几个,一来二去交换一下自己心中掌握的信息,也就清楚了。

袁夕早已知晓来龙去脉,但是乔落其如此坦荡的解释,她还是很感动的,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却被她当枪使,委实有些汗颜。

袁夕噘了嘴,不依:“白小西,我不是在蹭网好吗?我这是在为咱俩谋福利,你想想,你要是赢了这一仗,户口本上户主栏不就是你的名字了?”

这是袁家人最高明的地方,也是玩得最好的一件事情。

袁彻是袁家的长子长孙,代表卧病在床的袁老爷子。袁家的这一代和沈家相比来说,虽然人口多,但是在袁彻出生时,他上头已经有四个姐姐,他的父亲生了两个姐姐,二叔和三叔的头胎也都是女儿,不像沈家一生一个准,全是男丁。所以,袁家重男轻女的观念就这么形成了。在袁默出生前,袁彻是袁家的希望,就像周明泽是周家的传承一样,万众期待。

“你……”周明谦痛得直抽气,可女王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还用力往下踩,“你要怎样?”

再没有试探撩拨的前戏,周明谦连裤子都不厌烦脱,只是往下一拉,挺腰挤进她早已泥泞的甬道。

她捂着胸口,深深呼出一口气,接起电话:“你好。”

袁夕抱着他的手,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不想你垮掉,也不要你离开我,所以我做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逼自己先离开你。我想,或许我离开了,你才能更好地做回你自己,不再是那个为了讨好我而掩盖真实自己的周明谦。”

“好吧,我就是矫情。”袁夕摊手,“可是……”

他收拾起那些桀傲不驯的坏脾气,一味地伏低做小,不就是为了那些光明正大的资金注入周氏,让所有人看到他不是一无是处。

周明谦心中亦是愧疚,“是的,我动过,否则依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被我支开,只有他视如性命的工程质量。但是,我没有想要对他怎么样。”

“爷爷,沈爷爷。”周明谦似乎没有现周围的异样,神情自若地和两位长辈打招呼,“沈爷爷老当益壮啊,前些日子还见您拿拐杖,现在都不需要了,可有什么秘方,千万不要跟我爷爷保密,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其实也不能说是背着我,每一次我和徐栋出去,小慧必然会跟,她就在我眼皮底子勾引徐栋。那时候,我真的很矛盾,希望小慧勾搭成功,又不想她真的迷住徐栋。我既卑微又懦弱地冷眼旁观,想看看事情会展到什么地步。”

汪逊一环视四周,好像没有现袁夕的车,应该是离开了吧。

“我给你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坐进车里的时候,汪逊一边动车子边说。

周明谦就有一瓶这样的酒,他有收藏威士忌的嗜好,也专饮威士忌。一些知名的威士忌他都会想办法弄到手,邀她一起品评。

她被最爱她的那个男人遗弃了!

两个人以暧昧的姿势搂抱着,脚步趔趄,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只能看到袁夕白皙光洁的手臂始终挂在他的脖颈后,旖旎纠缠。

袁夕盘腿坐在沙上,立起腰,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不会犯那样的错,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才是周家的继承人。”周老爷子冷哼一声,“在这种时候指望不上他。”

“不许再开车,我警告你。”

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等着他回来。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没卑微地成为一座望夫石,在寒风中守望。

她平时的囤粮不多,又不会作饭,冰箱里那点东西早就被体力严重支的两个人吞进肚子,只剩下几个鸡蛋。

周明谦仍旧没有回来,他和蒋子欣在一起忘了时间,忘了回家,忘了他答应过的晚一点来找她。

靳帆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睛,不怕死地说:“我这不是怕你更年期提前,成天对着我们脾气,早晚会失调的。我可不想追一个一天到晚脾气的怪女人。”

袁夕捧着水杯大口吞了下去,轻抚胸口顺了顺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有徐栋一样,在面对诱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放弃我。我和徐栋尚有利益关系维系,可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他真的如他所说的爱我吗?我真的没有把握。”

一个不在乎成本,不在乎收益的老板,呈现出来的新闻报道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即便如此,周**也没有理由对她恨之入骨。

这一次,她仍然选择周家。

袁夕失笑,“后爹想虐待善良的孩子吗?”

他慢慢地松开手,身子往后一仰借由椅子的转动与她拉开距离。

只有在你最落魄时,才会知道谁是时刻担心你的笨蛋,谁是形同陌路的混蛋。

“你是在骂我吗?夕夕。”周明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眼镜被拿掉,因为古人是不戴眼镜的。

爱情,果然有毁灭一切的能力。把所有计划好的未来,一一摧毁。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逼得女人不得不时刻注意自己仪表仪容的,正是男人们挑剔的目光和追逐肤白貌美年轻女人的渴望。”袁夕把自己武装起来,所有的爪子都张开着,“周叔,我想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您的审美出现如此重大的转折?”

带上塑胶手套,挤上洗洁精,袁夕一点也不含糊地刷着碗,嘴里哼着小曲表示她的心情愉快。

那人转过身,他一愣,“谦儿,怎么是你?”

“你忘了这个世界还有网络,在报纸见光之前,我已经叫人到微博和微信。”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看到靳帆和一个长相圆润的姑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狗仔拿着相机猛拍。

“既然如此,我就洗耳恭听。”周老爷子抬腿往树下的石桌走去,桌上已经摆了一套洗净的茶具,小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开,“都坐吧。”

身后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徐栋趿着拖鞋走了出来,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时,表情甚是复杂。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可她已无暇顾忌。

新品取名叫“青涩之恋”,从耳饰到手链都选用色泽通透的绿钻,切面圆润看不到棱角,诠释出每一个人在年少时对爱情最纯粹的态度。而最出彩的要属系列中的戒指,这枚戒指取名叫“芳心暗许”,用十八颗小碎钻镶嵌成的指环中,只有一颗是心形的,很难一眼看到,只有用心去辨别,才能找到那一颗隐藏已久的芳心。

“泰国的整容比棒子好,男人都能整成女的,还看不出来,多神奇啊!”

等处理完伤口,已经是深夜时分。

他抬起接过杯子的同时也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你是新来的吧?”

“夕夕,我知道我不够好,对你不够体贴不够关心,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甚至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但是我愿望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爱你,向你证明我依然是那个不顾一切跳下冰河救你的徐栋。”

袁夕抓过一个枕头摔在他脸上,“你可以去死了!”

他不敢阻拦,这位姑奶奶的脾气不好惹,自家老板又护着她,宠得无法无天,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估计那酒瓶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谦儿,要是我和小慧生矛盾……不对,是我和小慧已经生矛盾,你会站在谁那边?”半个小时后,袁夕合上那本复印件的出入登记记录。

“很惊讶是吗?”袁夕不怒反笑,“我也很惊讶,原来徐副处长的女朋友是小慧啊?”

“怎么来了?”

“对了,”沈沁突然想起什么,“我忘了徐栋也在。今天谦儿送你来,肯定是小栋让他接你的吧。每个周末,小栋和小慧都会一起爬山,他们还组织了一个登山俱乐部,有时我也会参加。小慧坚持要下了山才过来,小栋肯定没办法过去接你,还好有谦儿在……”

周明谦自然是不会去问白晋西,可袁夕此时的打算却是先下手为强,白晋西是冲破袁彻的关键,她必须在周明谦下手前抢得先机。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发,我卡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