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石塌上躺着的帝江,当时就吓傻了!

“哇!”费斯惊呆了,这东西倘若被拿到巴黎时装周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他们若真的一命呜呼了,这里除了蒲老四的幻象,就剩他一个人了。别说找回去的路了,能活下去都成问题,不被饿死,也被闷死。

莫桑气得咬得牙咯咯地响,但是她看了看帝江,还是忍住了。

“哎,”费斯用胳膊杵了一下身旁的莫桑,“唱歌!快唱歌!”

“行了,费斯,咱们俩就别内讧了吧!”没想到,莫桑竟然主动和他讲和了,其实也是,本身就没什么可以吵的,“你说,就我们俩成吗?不是说那个帝江没有倏和忽两个家伙好说话吗,要不咱们把外边那俩也骗进来?”

莫桑惊吓地望了望他们,“蛤?还还还……真的有啊?不是吧?”

这个倏分明就是个异类,不但会飞,力气大,还熟悉这里的环境,另外他还有同类在附近,所以,费斯自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顿时心里怕怕的,不会吃了他吗?还是想要像猫捉老鼠一样玩死他?

费斯发现他身上穿得依然是落水前的那身衣服,旁边放着他的背包,一拍脑门儿,“坏了,我的画稿!要是弄湿了,老子非宰了那死三八!”

还爱情呢!费斯看他那没骨气的德性,真他妈想抽他,可是这会儿宿舍里就剩他们兄弟俩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内讧,于是,尽量心平气和地安慰说,“好好一个小伙子,可千万别让爱情这玩意儿给毁了,两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姑娘遍地都是魂元刀尊最新章节!”

如果不是胡思乱想,又该做些什么好呢?!这日子真是过得无聊透顶了。

有时候,也想出了洞去看看,但是,自从倏知道他们在吃饱喝足以后,主人帝江也不恼,更再不会轰大家出洞以后,他便一刻也不离开帝江的府邸了。真是个奸诈的家伙,现在忽忙着,他不出去打猎摘采,幸好帝江洞口有三五棵果树,他和莫桑还能将就不被饿死,真不知道到了阴历十五还有没有那么美味的鸳鸯火锅了!

本想自己出去捉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吧,又实在担心会遇上什么原始野兽,妖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躺在帝江的石塌上和蒲老四的幻象唠嗑,成了费斯这个月唯一的娱乐项目,有些网路视频的意思。当然,他始终没把石塌的特殊功用告诉莫桑,也幸好那三八总觉得躺在怪兽的床上晦气,所以他便可以独享了。

只不过这个蒲牢后来有些祥林嫂般地碎碎念,总絮絮叨叨说些个和帝江先前的往事,刚开始听还有些新鲜,听得多了便又烦了,也不能怪我,敢问几个大老爷们儿能成为最佳听众呢,特别是关乎些男欢女爱的琐碎事儿!听的烦了、倦了,费斯便忍不住遐思,用他二十一世纪的文明来思索和怀疑起来了,那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幻象而已呢?!

费斯所见到的这个蒲牢他有思想,还能将思想付诸于语言表达出来。据他不科学、不完全的现代分析,这蒲牢虽死犹生,他的灵魂就在帝江的洞里,而这个石塌或许就是一个秘密法器,可以形成一种什么密咒磁场,使躺在石塌的人可以与蒲牢的灵魂对接吧花都鬼主!可见,惩罚他们的上神也并不是铁面无私,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可是,他可以帮助这对痴人么?也许,他稀里糊涂地流落今时今地,之于他们,就是那路过五指山的唐僧之于孙悟空,那么他该怎么做呢,一切先进的设备都没有,看来能利用的也只有帝江的石塌这件法器了,他胡乱地想。

“喂,你是诚心想帮我们了?”蒲牢突然打断了费斯的思绪。

费斯没有点头肯定,也没有摇头否决,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整形开七窍的事儿,帝江跟我说了,我没应!”蒲牢说,“在她皮肉上动刀动斧,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万一……”

哦,原来帝江已经给蒲老四商量过了,是蒲老四不忍让帝江遭罪!

费斯有些感触于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妖也好,兽也罢,他们时刻都为对方着想着,处处为对方守护,这才是爱情,而不像那个物欲横流的现代文明社会,友情、爱情、诸事万物都可以当作筹码来交易,可真令人心寒。

“那我问你,你们因有情而受诅咒,可曾说过有期限?”

蒲牢悲哀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何不一搏呢?!”费斯激动地说,是的,像帝江这样不单是形貌变丑了,还失去了五官七窍,活着有什么意思。

“虽然每逢月圆,她可以在这石塌上能与自己的恋人重逢,也仅能凭心灵的感应交流,这未尝不是一种残忍,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说不定真的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想想事情终不是发生在费斯自己身上,他也不可为他们做决定,就叮嘱了一句,“当然了,你们也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结果会如何,谁也说不好!”

蒲牢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罢了,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搏一搏,本月十五,你们就遂了她的心愿吧!到时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若真有什么不测,你们一定要带着帝江的尸身出了此洞,要快!如若不然,我和帝江便真就魂飞魄散了。”

“为什么?!帝江若是死了,你们到底会怎么样?”

“事关天机,无须多问!无论是生是死,你尽管带着她出洞,切记,切记!”

他不肯说也好,费斯行动起来,便少了些心里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