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想吃什么,小姑姑给你做?”她慢慢地凑到了琴笙跟前,试探着低下头。

为首的年大管事以头叩地,额头上已经一片淤青,甚至破了皮见了血色殷红,她颤声道:“属下,知罪。”

“阁下,您怎么了?”通译官吓了一跳立刻冲过来捧住加尔文的手,但加尔文的手上并不见任何伤口。

楚瑜:摸摸,小鱼干给你,喵喵来~摸摸尾巴!

“小女郎,你可真是好本事,哄得义父的心都偏了你。”宫少宸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向正准备上马的楚瑜。

偏生怀里的美猫猫身子动弹不得,但他那双漂亮的妙目这会儿却还清亮得吓人,意识分明清醒得很。

霍二娘也不知何环胸靠在柱子边,把玩着手里的卷发,神色不愉地冷道:“那姓年的根本就是故意在为难你罢,她明明知道你这次是为了琴家在应战,要不要我用点法子让她乖乖听话!”

说罢,她起身,也不再多言,转身拂袖而去。

好在她多是用的炭笔勾稿,只是绘图时会用到水墨,因此打发了霍家姐妹一起帮着自己一张张地耐心烘烤了许久,大部分的稿子还是救了回来。

“白白,你怎么来了?”楚瑜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嘀咕,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美人正丝毫不客气地骑在她身上。

绣坊占地面积极大,清一色白墙青瓦乌柱,门脸精致而古朴,明明在闹市见却透着一股子大气而沉静的气息,不像绣坊,倒像是什么深山大观一般,清冷出尘。

楚瑜并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失望之色,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了。”

楚瑜瞬间觉得所有旖旎的幻想都破灭,唇角一抽:“哦……。”

琴笙径自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糖饼轻轻一捏,糖饼便彻底碎成了粉末。

不,这不是报复,这丫头的心思没有那么浅薄。

宫少宸这般卖力地坏她名声自然不怀好意,分明是口蜜腹剑之人,但琴三爷不也是面慈心恶之人么?

宫少司摇了摇头:“思春的姐姐整天里在房间里不是吃就是睡,有时候还会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在房间里打拳,但是就没有动过她房间里任何绣线、绣针、绣图。”

他颀长的身子微微一倾,就这么轻飘飘地倒了下来。

飞雪片片入人间,银装素裹满山河。

……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本老是谁?”老金得意地翘着自己的小胡须,斜睨着楚瑜。

楚瑜赶紧抬手朝着霍二娘头上一巴掌就扇了个爆栗:“你傻啊!”

楚瑜身上狠狠一颤,哪里还拿得住手里的木棒,木棒瞬间落地。

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好的机会,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房间里的这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都太过危险和莫测,他们活着一天,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她身后传来男人低柔幽淡的声音:“琴笙,或者三爷。”

楚瑜一瞅,小厮正是早先和自己一块在花田里干活的川云,立刻微微瞪大了眼,喜道:“你被宁侯世子打的伤可大好了?”

秦夫子闻言,身形微微一僵。

“当日,便该杀了他,永绝后患。”琴笙琥珀眸里闪过幽光,淡淡地道。

一年采办拿权?

楚瑜和琴笙一进堂内,众人目光便都立刻投向了他们,原本还算平静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但宫少宸到底和那怪老头有什么关系,关于她背上的图,这个神秘的男人又知道多少?

“啊!”那少年一惊,身子瞬间向后仰倒。

琴笙颔首,优雅地在床边坐下。

火曜是和楚瑜接触最多的,看着她那模样,就猜这条鱼肚子里定没想好事,刚眯起眼冷冷开口:“你说谁不三不四……。”

这天仙一般的绝代美人虽然容色苍白倦怠,却别有荏弱风流的风情,精致的下唇上一点花瓣大的朱砂腥艳精致,充满病态异美,却莫名更勾得心魄痒疼,只想让人将这天仙病美人按倒,恣意蹂躏,看他难耐羞窘地哭出来才是真叫个让人**蚀骨。

……

造化弄人,有些事,也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避无可避!

楚瑜目光触及那把剑的瞬间,瞳孔陡然紧缩,眼前闪过自己几乎丧命大火狰狞那夜,嗜血长剑下一片尸山血湖,有魔悠悠笑问她——你想怎么死?

琴笙淡漠地抬眼,看向远处领着大批人马赶来的金姑姑,弯起唇角,温柔一笑:“金姑姑,你看见我的小姑姑了么?”

说罢,她手中弯刀一转,晃出一片森寒银光,足尖一点,与霍三娘一起对着青衣人们冲了上去!

“看来您的武艺很好呢。”楚瑜站在霍三娘背后看着那黑衣人

……

楚瑜才转头,就瞬间眼前一花,肉色滚滚而来,两只肉球瞬间将她的脸给埋了,一只涂满鲜红蔻丹的爪子还按在她后脑上使劲地揉啊揉。

一个时辰以后,布店的小二小东牵来来了一辆颇为破旧的马车,矮矮胖胖的老太太眼泪汪汪在一个也红着眼圈中年女子的搀扶下上了车,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布店。

也许外人看着琴笙,只觉得他在沉思,但火曜跟着琴笙那么多年,岂能不明白主子这是踌躇着不敢进门,所以干脆换了地方——发呆!

楚瑜似感觉背后又有点灼痒了起来,心头越发的烦闷,低低说了一句:“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们先忙。”

感受到他的温柔与仔细待自己如易碎珍宝,楚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立刻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语气虽然僵硬但也不再似之前的尖利:“仙仙,你出去。”

琴学的那几个狗腿学子瞬间一呆,对不起老母?

大美人满意地颔首:“我想也是,虽然小姑姑生得这般难看,平日里品味也很低俗,但姑姑看惯了笙儿的美貌,总不至于还能忍得了那种比姑姑还丑陋的女人。”

说罢,也不再理会苍鹭先生,径自朝着大门内而去。

“小公举?姑姑要举什么,笙儿或可帮一二。”琴笙斯斯文文地温柔问。

“是,秦夫子说了,观花望叶,物之形为画之基础,您什么时候松土施肥完毕,什么时候回画堂,如果您不愿意,她也不勉强,她教不好您这般贵重的学生,会自请离开琴学。”那小厮不卑不亢地道。

但随后,她的目光落在那落款的朱砂红雕上,那是一个极为精致而猩红的篆体——笙,楚瑜不禁一怔,目光移向身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