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小心翼翼地把稿子都收好,叹了一声气:“算是吧,屋子里的猫儿被我弄炸毛了,这就遭它报复了。”

------题外话------

却忽见水曜整个人瞬间从车上跃起,向她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就往地上滚。

金姑姑淡淡地看着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楚瑜,我相信你对主上有真心,但有些事情,我想还是由主上告诉你会比较好。”

这只大猫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小宝一呆,随后一脸茫然地看向琴笙:“大个儿,你干嘛,那是我的饼?”

她再进一步引导着廉亲王提出那样的比试要求,为她赢得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

“你是与宫少宸接触得少,这是个一日不作妖,身上都要长虱子的妖货。”楚瑜将窗子推开一条缝,果然见着宫少宸手持羽扇站在院子里。

宫少宸狐疑地眯起丹凤眼,他慢条斯理地搁下手里的针线,起身拨了拨自己的羽扇,丹凤眸里诡光流转,笑得春光明媚:“哦,还有三日的功夫了,小女郎竟这般胸有成竹么,本公子还真是好奇,不若去拜访一下我的未婚妻,看看她最近又勾搭上什么野男人了。”

“砰!”一声闷响,楚瑜眼前一花,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楚瑜举起一条烤好的鱼肉,满意地闻闻那诱人无比的香气,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红薯在寒冷的空气里散发诱人的芳香。

老金皱了皱眉,打量了下楚瑜,冷哼一声:“算你还识趣。”

两群人中间还围着一辆华丽却插满了飞箭的马车,马车周围全部都是廉亲王府侍卫,马车上那衣着华贵受了伤的中年男子不是廉亲王又是谁!

那炽热和血腥气儿灼得她眼前一花,握着木棒再次举高的手僵在半空。

楚瑜心中一惊,立刻转身用湿润的绣布绑上脸,再把方才被丢在一边浸满了水的沉重大水被给拽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仔细地往身上披好,同时仔细地打量着火势相对薄弱的出口。

很久以后,楚瑜才明白,一旦这个男人挽袖子脱手套,或戴手套,都一定会有人要遭殃,他脱手套的时候,遭殃的那个十有**……自己。

金姑姑看着她轻松的背影,被噎得无言以对:“……。”

楚瑜挑眉看向金姑姑:“姑姑……我说了,这次找来的师傅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不得有异议。”

她虽未曾见过琴笙的锈技,但她相信传说不会误人。

宫少宸脸色微微一僵,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到楚瑜面前低头看着她,眯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幽冷。

议事堂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为首的正是苍鹭先生,苍鹭先生左侧依次坐着秦先生、李先生等琴学里的大儒与大家们,末座上则坐着陆云轻等几个琴学学子、学女们的执长。

有古怪的猫眼少年向她推荐自家兄长的床笫功夫,那停尸房里睡觉的黑衣人忽然拦住她的去路,叫她‘血债肉偿’。

“真是自己找罪受,食色性也,莫非是到了思春,寻个郎君的时候?”楚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顺手捋了一把身边的梅树枝,将那些剔透白雪并着梅花花蕊、花瓣都扫进自己的桶子里。

楚瑜目光掠过他腹下三寸,见衣衫蓬起,她瞬间触电般移开眼,无言以对:“……。”

楚瑜越想越觉得七曜等人和琴笙之间关系不只是下属和主上那么简单。

但见盆中美男身上只一件湿透了的敞襟长袍,穿了比不穿更诱人,满头乌发如云只一横碧玉簪松松束在脑后,几缕长发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苍白的脸颊边,露鬓如裁,肤若碎玉堆雪,鼻尖下颚染了水泽,被水珠勾勒出美玉莹光。

金姑姑神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楚瑜脸上转了一个来回,最后停在琴笙握住楚瑜的手上,随后老僧入定一般,久久不动。

说罢,他足尖一点,旋身而起踏叶飞花地掠向黑暗深处。

而下一刻,她就瞬间惊惶地瞪大了眼——一弯银光携着森冷杀气突然直削向她的脖子!

楚瑜分明感觉他话一落,琴笙身边的空气瞬间凝滞,仿佛寒冬再临。

是谁,以温柔姿态,诛心?

“蠢货,活得不耐烦了。”金曜被彻底激怒,桃花眼里杀气大盛,一抬手中长刀怒道:“杀!”

“你这么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大半夜不去抱小娘们或者小爷滚床单,在这里干什么,奸尸?”霍家二娘忽然一笑,足尖一点,手中弯刀出鞘直咬上对方的咽喉。

大元民风开放,贵族子弟间,狎玩美貌侍童和小倌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幽冥酒坊,售尽天下海内各色美酒,却只有江湖人才知道这里还卖——“人肉”。

胡家老太太立刻一脸不敢置信地,巍巍颤颤地朝她伸出手:“我的心肝,可是老婆子在做梦?”

时间渐渐流逝,天色黯淡了下来。

楚瑜想着,心里莫名其妙低就有点不太得劲,生出一种——儿大不由娘的触感来。

而抱住她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女的肌肤滑腻至极,软如膏脂,那一身温滑肌肤的触感竟似能吸手一般,让人不舍得将她放下……

宁侯世子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插花?!”楚瑜闻言,唇角一抽:“算了罢,陆云轻也没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楚瑜挑眉:“为什么要换?”

“楚小姐,秦夫子说了若是您今儿中午这最近一块田里苗儿没有施肥松土,怕你和公子都赶不上吃饭了。”不远处守着的小厮好心提醒。

……

说罢,她也不等楚瑜有所回答便提着裙摆进了门内。

静静站在楚瑜身后的高挑人影身上便渐渐地溢出丝丝寒意,这寒意和琴笙那渐渐无风却自鼓的宽袖让一边的苍鹭先生脸色瞬间微变。

不一会,热水很快就打满了,琴笙悠悠然然地从隔壁走了过来——他的卧房和楚瑜的卧房之间有一扇相连的内门,进出极为方便。

他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楚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毫无廉耻地揪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偷偷掐他,偏当着主上的面,他还不能用内力震开她。

楚瑜看着他,冷笑:“安排我住紫云居是你们曜司的主意罢,别以为我不知道曜司打的什么狗主意!”

如今大元欺负人不成,反而被她揍了个半死,这位琴学第一才女索性出手就要赶她出琴学——只要坐实她“妄动干戈”“出手打人”的罪名,就能逼琴学和苍鹭先生惩她滚出琴学。

那瘦高个眼底亮光一闪,顿时又扯开公鸭嗓嚎:“救命啊——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