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顾蕊交代他的话。
顾蕊抱胸轻笑,“我提了你又能怎么样?棠眠高二那年你举报我,我找人教训你,也算是两清了。”
洗手台水槽里堆着床薄被,棠眠认出来是她的被子。
老大,听说前两天嫂子受欺负了,人找到我这,说想跟嫂子道个歉,我跟岑家如今有合作,便应了,晚上在会所办个小聚会,老大您得空过来?
他大概真的认为她对陈歌有某种特殊想法,不过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只靠口头解释根本不会让男人信服。
在小区外的路边等着,棠修文瞌睡来了,抱着她的小腿,小鸡啄米似得困得只点头。
她气急,胡乱爬起来,就要甩棠眠耳光。
“你去叫林夏,车里有备用衣服。”
等着烘干的时间,棠眠上了楼。
棠眠看了眼棠盛年,眼神怪异。
陈歌被她撞得踉跄了一步,棠眠没看清来人,下意识道了声歉。
这时,棠眠打的车到了,她拉开车门,才回答了一句,“嗯,下节课我就不上了。”
一会他又弯腰凑近她,棠眠以为他要硬来,身体立即僵硬的不行。
那天去周家赴宴,偶然见了她,也是一副乖顺安静模样。
有人殷勤地递过来一张浴巾,棠眠接过来,一张湿漉漉的脸抬起,下意识寻找着让气氛冷凝下来的人。
顾蕊把她带到别墅,没再跟她说话。
姜恬无所谓的摇摇头,“不是就好。”
回了周珩房间,一整晚都相安无事。
纪以南的那组写真还有最后两张照片没修,棠眠本来想着今晚找个肯德基凑合一晚,修好图,结果没想到半路碰见周珩,然后跟周珩……
棠眠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临出门口时,包间内突兀响起一声女人的娇声。
昨天那场婚宴,棠眠只露了一面便躲回了酒店房间,几人光顾着闹周珩酒,没来得及看新娘长什么样。
棠眠没回,歪头看向车窗外。
经过昨天那一晚,她并不想那么快再跟他共度一晚。
宿舍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夏也并未打扰她,直到车子停进南传大学的停车场,才叫醒她。
在清晨尚未明朗的光线下,确实是一副荷尔蒙爆破的身体。
周珩没听见她说话,手臂将她翻转过来,正对着他。
眼前棠眠换掉了晚宴礼服,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衣,同色系裤子,一双帆布鞋,脸上卸了妆,即便粉黛未施,脸颊依旧白皙透彻。
棠眠脚步顿住,转过身,握着棠修文的手,一双黑眸看向棠盛年,“您要对小修做什么?”
棠眠呢,脸长得是出众,不过整天就知道抱这个相机跑来跑来跑去,跟她哪有什么可比性。
说罢,扯着棠修文进了电梯。
陈歌笑笑,看向她肩上的相机包和笔记本包,问,“又去拍照了?”
棠家是以酒店业起家,如今旗下连锁酒店遍布全国,最近两年棠氏酒店着手了个新项目,建设五星级酒店,项目前期运转还算不错,不过今年年初棠盛年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星级酒店的项目被迫暂停,项目已经动工,投入了许多时间金钱人力,以棠盛年的性格,是不可能中途放弃的。
勿扒榜。
但周珩没再动她,坐在床边扣着衬衣纽扣,然后站起身,提起西装裤,瘦长匀称的手指扣好皮带扣,黑眸低下,看了棠眠一眼,“等会林夏会送你回学校。”
棠眠缓了会神,听见他讲话,轻“嗯”一声,嗓子格外干哑。
周珩走到她跟前,棠眠很是上道,柔弱无骨的手腕去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脸颊隔着衬衫贴着男人的腹肌。
周珩将手上腕表拨正,一只手伸到后面捉住棠眠手腕,放到鼻尖轻嗅了下,薄唇微微开合,“有什么需要给林夏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给我。”
棠眠刚被过后,一双狐狸眼格外湿润,她慢吞吞撩起眼皮,瞧着周珩,张着嘴巴,说,“好。”
周珩这才从房间里出去,去找棠盛年继续谈事情。
一会酒店房门被敲响,酒店前台送了新衣过来。
棠眠取了过来,换好,对着穿衣镜瞧了半晌。
周珩让人送来的是一件鹅黄色的丝绸连衣裙,长度到膝盖那,是件吊带款式,肩膀和蝴蝶骨露了小半出来。
她侧对着镜子看了眼背后蝴蝶骨处,那边有两处齿痕,是男人在背后发狠时咬的。
棠眠静静瞧了会,抬手将发带拿开,一头及腰上的乌黑秀发瞬间披散在脑后,遮住了那几处咬痕。
门外又有人敲了三下门,林夏在外面站着,“棠眠小姐,老板让我送您回学校。”
棠眠应了声,穿上白色帆布鞋,步伐略有些不自然地走到房间门口。
其实刚才在浴室周珩并没有完全尽兴,不过她昨晚僵坐了一晚睡眠不足,又承受了两次,周珩见她着实没了力气,才勉强作罢。
出了房间门,林夏看了她一眼,就没敢再看第二眼,没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棠眠本身长相就足够清纯勾人了,刚经过他们家老板,后劲还没缓过来,眼角眉梢都无意识藏着风情。
多看一眼棠眠,都是亵渎了自家老板娘一分。
林夏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恭敬地在前面领着路。
约八点半,棠眠进了宿舍楼。
宿舍内只有陈弯坐在椅子上,讲着电话。
见她进来,扭头看了眼,又不甚在意地转过头,继续打着电话。
棠眠也并没有理会陈弯,走到座位前,意料之中,她桌面上再次成了一片狼藉,这次比昨天过分,昨天桌面上泼的是水,今天桌面上乌黑一片,棠眠刚走近,就有股很重的墨水味扑鼻而来。
那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