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谈论,场中情景早变,全三思一剑急刺,石豹侧身避过,全三思喝一声,手腕一转一抖,长剑已转刺向石豹的后心,眼见石豹已被逼入死角,这一剑避无可避。就在这时,石豹一声暴喝,当的一声,手中铁流星挥出,将长剑从中击断。全三思方大吃一惊时,石豹早一个侧身进步,欺入他怀中,一个肘锤重重打在他肋下,全三思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握着断剑倒退了几步,身子摇晃不定,两人胜负这一瞬便定了。

李山云怒喝一声,身形急起,早掠到师弟身边,左手一探他肋下,接着搭他脉象,知他受此一击,肺腑五脏伤得不轻,右手急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揭去瓶盖,取了一粒朱红药丸出来,纳入了全三思口中,道:“快服下!”全三思将药丸咽下,侧头苦笑道:“师兄,我学艺不精,给本门丢了脸面,咳咳……”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李山云道:“你且去养伤,别事自有师兄做主!”将全三思交给了奔上来的两名师弟扶了下去,自朝石豹冷笑道:“敝师弟学艺不精,石龙卫只断了他三条肋骨,不曾取他性命,在下深感。却是石龙卫刚才十成武功用不到三成,岂不可惜?又闻得贵昆仲的‘水火双星出,鬼哭更神愁’是有数的绝艺,便请一并下场,李某不才,愿一并领教。”言罢,不瞧这两个,只冷冷的看着朴政周。

朴政周还未开言,6远凯早悠然道:“李大人,你是贵国副使,是要到北京城朝见当今天子圣驾的,比武不打紧,只是万一擦破点皮甚至伤着别处,到时圣驾前引见时缺了你李大人,俺们固然担待不起,贵国国王那里也未必高兴罢!”吴布和大喜,道:“正是!正是!大家和气喝酒,何必舞刀弄剑,你砍我杀,岂不有伤两国邦交体面?两位大人,看我与6大人的面子,你们同国为臣,小小意气相争,就此一笑了之,大家同喝杯酒算了,哈哈!哈哈!”李山云听两人接连话,不敢得罪,只得恭敬行礼道:“小臣一时失言,望两位大人谅爱,自当依两位大人言语。”言罢正要悻悻回座,忽听身后石虎叫道:“李掌令且留步!”

李山云陡得转身,冷笑道:“既是贵昆仲要伸量李某武功,李某自当奉陪。”石虎躬身道:“大人们都已言,更况大人武功远在小人兄弟之上,岂再敢多事,冒犯大人?只是小人闻得穷理门有一套‘三才四象剑阵’,是贵门镇门之宝,威震高丽南北八道,小人兄弟不才,亟盼见识见识。”李山云脸上戾气一现而逝,冷笑道:“呵呵,你要见识本门的‘三才四象剑阵’?可是盼一旦侥幸破了,就可名威震我国,名闻大王驾前,再不缺荣华富贵?只是这剑阵既是敝门的镇门之宝,那也得如敝门开派师祖那样一般的旷世人物,方见得到的。至于贵昆仲兄弟,呵呵,若能先赢了李某,可再闯一下穷理门,若到得掌门的‘真知庐’中,说不定便见得着了,呵呵,呵呵。”说罢仰而笑,转身回座,把石虎晾在了厅中。

石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原来他兄弟自恃武功高强,不甘总为海盗,又与东洋倭国里一位大高手因事结下仇怨,被其追杀,走投无路之下,遂设法杀了倭国里一个重要人物,抢了件要紧物事,投入到朴淳门下,不料国王虽自赦罪,却只授了两人一个小官。此番又打两人随着朴政周出使大明,两人失望之下暗中商议,知东人、西人二党势不两立,自家既投奔了西人党,若能凭武功在此次酒宴上压倒穷理门的高手,自可使西人党声势大张,朴家父子必然欢喜,那时荐举两人,荣华富贵便唾手可得。更知此番随李山云的穷理门人物虽多,并无强手在内,是以才向李山云提出挑战‘三才四象剑阵’,万一侥幸赢了,那可是光彩无限。不料李山云看破二人用心,这般回复,登将两人晾在厅上,狼狈万分。

石虎还未说话,石豹忽然大声道:“哈哈,想不到李大人居然不敢应战,想这‘三才四象剑阵’自然也是平常之极了,难怪藏着瞒着,不敢见人。”他此言一出,李山云身后的七名青衣人顿时都怒容满色,这七人都是李山云的师兄弟或长辈,此番为与正气门相抗,便随着李山云出使,做他的使团护卫,此时闻得石豹信口雌黄,侮辱本门的镇派武功,如何不齐齐大怒?更恨石豹伤了全三思,顿时便有数人拔剑,指着石家兄弟大骂,厅中顿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