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动也不动,眼睛直瞪著他手上刺眼的戒指,他真的结婚了……

“我懂了。”

“我会很努力工作。”

“我才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我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走人。”她比起他有风度多了,不过说也奇怪,他好像很希望她滚蛋,那又为什么要录用她?

“你放心,我不会干这种胡涂事。”

甩了甩头,她试著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态度,“你想太多了,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就算我不跟他保持距离,他恐怕也会跟我画清界线吧!”

“没这个必要。”

“没有了。”

“没有。”她真是个大笨蛋,人家都不认得她了,她还故意向他挑衅,这不是反而让自己变得很幼稚、很可笑吗?

她听得出来这不过是例行性的问话,并没有打探的意味,而她只需要回答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可以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就是不肯轻易就范,“这个问题跟我要应徵的工作有关吗?”

“你愿意来殷氏集团,就是帮我们的忙啊!”

“你别这么想,人本来就该互相帮助,没有人可以独立生存。”

虽然坐在最角落的座位,元雅莹还是可以感受到周遭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她清楚自己的穿著——破旧的牛仔外套配上同样古董的牛仔裤——不适合这间高级的餐厅,可是,他们也用不著老住她这里瞧,她真替他们担心,他们会不会扭到脖子?这不能怪她,如果她事先知道今晚要来这么气派的餐厅,她一定会想办法帮自己打扮得得体一点,至少换件洋装,不过,她的衣服都是地摊货,跟这里的品味恐怕还是格格不入。

“没问题,一个月?”

白眼一翻,韩季驹不懂他干么把这件事看得如此慎重,“你只要一通内线电话交代下去,人事部就会负责替你应徵助理,你用不著亲自面试啊!”

“原来,你不是来找我聊天,你是特地来找我麻烦。”

“你去忙,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你的名字?”礼貌上,他理当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即使他不会记得。

打开房门,脚步刚刚跨了出去,一对率直清澈的星眸落入眼帘,他微微一怔,是因为现在的他脑子不清不楚吗?他怎么好像看到了天使……不对不对,他看到的应该是精灵……

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尹仲炜虚弱的拉开棉被走下床,不敢相信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感冒?天啊!从小到大,他很少生病,说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并不夸张,谁知道热水器出了点小麻烦,冲了一个冷水澡,他的身体就跟著出状况——头痛、喉咙痛、骨头痛……这场病来势汹汹,想去公司一趟也无能为力,这是他进入“殷氏集团”之後,第一次在周末放自己假。

“如果仲炜愿意拨空前去法国把老婆接来台湾,他们还怕生不出小孩吗?”

“仲炜,人家的老婆都有小孩了,你老婆什么时候也跟上来凑个热闹?”状似无意,杜裔夫把目光转向始终静静品酒的尹仲炜。

突然,一道凉冷的水柱冲向他们,他们顿时狼狈的跳了开来,尹仲炜嘲弄的看著他们,“虽然看你们打架很有趣,可是好幼稚,”

“你打我!”虽然总是嘻嘻哈哈,韩季驹的自尊心可是高人一等,他怎么可能任人欺负?所以他立刻推开阎夜,挥动自己的拳头,就这样,两人扭打成一团。

“难道你要把责任丢给海兰姊姊吗?”

“我可没这么说。”

“你用点脑子,殷家就你们两姊弟,你不管,海兰姊姊当然得扛下来啊!”虽然没骂他笨蛋,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差不多了。

顿了一下,他神秘兮兮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爸没在外头跟人家偷生小孩?”

怔了怔,她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不会吧!”

“这很难说,从小到大,我爸不曾要求过我跟著他的脚步走,他放任我对艺术的追求,没有他的鼓励,我也不会对摄影玩出兴趣来,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在外头有私生子,他根本不担心没有人继承他的事业。”

“殷伯伯本来就是一个很开放、明理的人,你别想太多了,”可是,她却说得一点也不肯定,因为她的确耳闻过有些大企业的老板会在外头金屋藏娇。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是爸爸的孩子,我跟他一点也不像,他是商场上的强人,而我对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根本没有兴趣。”越说他就越沮丧,他并不是不想当个孝子,而是他真的做不来嘛!

“海兰姊姊像殷伯伯,你只好像殷伯母啊!”

叹了声气,他很不甘心的说:“我的确很像我妈,不喜欢负责任,可是,她为什么不懂,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不行就是不行,干么硬要说自己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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