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阴扬手,床边的男子尸体不见,甚至一滴血迹都无。“没有人会知道今晚这里生的一切。秀儿姑娘,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说罢,拉住九玄离开。九玄不干,挣扎着想回去拉秀儿,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重黎和羽璃也去拦九玄,渐行渐远,灵秀儿静静跪在床上,向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不断磕头。

“不见了?!”九玄惊叫。重黎连忙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先坐下。”

周围众人都停下手中的碗筷,惊讶地看着九玄。一不做二不休,九玄咬咬牙:“嘿嘿,上次你跟我商量找小老婆的事情,我给你寻觅了几个好姑娘。”

没想到木木也恶狠狠地出声音:“我——也——留——在——客——栈!”说着的话是回答九玄,可眼神却狠戾地盯着重黎,重黎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眯起眼看去,薛少的颈间是一道寒白的剑光,视线随着这道光延伸到剑柄,便是花阴白皙修长的手。

五百年,会让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变了个样子。

“你是我的恩人,也只是我的恩人,就这么简单。”

“那他们……都知道了?”九玄还怀揣着最后一丝丝美好的希望,试探地问。

木木一哆嗦立刻放开九玄,身后的二人已经赶来,花子俊一把牢牢扼住九玄的手腕。

九玄一双美目如春风吹动花田般荡漾着,白皙的小脸此刻如两瓣粉嫩的桃花,蹙眉抿唇紧张地盯着外面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温软如玉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花子俊惊愕地觉,自己的理智竟有些不受控制。

他不是应该和重黎一起,陪着木木觐见九尾狐涂山氏的吗?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来了?莫非,他也想偷看里面的书籍不成?他……

羽璃以为木木是生重黎的气,便笑着向木木解释:“重黎公子很好的,人很温柔很体贴,也是个好男人的。”

小姑娘神气地走近,瞪了九玄身边的重黎一眼,却毕恭毕敬地向远处的帝俊问好:“帝俊爷爷好,木木见过帝俊爷爷。”

“羽璃……她应该已经等了我……七八天了。”

“哦?”九玄拍手,“难道今天可以带我们出去玩儿?”

香气沁人心脾,让九玄终于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怀中正抱着花子俊的胳膊,慌忙松开,再看自己身上的狼藉形容,想起来刚才生的一切,瞬间脸红得有些黑。

“不行!我烦你!你离我远点!呜呜……”

九玄一边忙紧闭上双眼,一边心里默念“你个臭流氓,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过来,再过来老娘与你同归于尽”同时凭感觉使劲往花子俊身后躲,躲啊躲、躲啊躲……突然听到衣带翻飞的声音,然后一人拉住自己,九玄晕乎乎地被拽了过去,然后睁开眼,圆溜溜地望着眼前这张美丽的眉眼:“旺、旺……”

之前提过,九玄赛跑总是很快,所幸的是,在太阳上依旧很快。混乱的人群终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闪身躲进一条没人的胡同,胡同里原本交缠的一对夜猫被二人吓得“喵”地跑了,世界顿时仿佛只剩她粗粗的喘气声。

“五、五件?!”羽璃惊呼。

太阳之子当初共有十子,可当初他们有违天道,弄得世间民不聊生,帝俊派后羿射下八子,只剩二子。但是九玄更关心的是,这太阳之子正是她爹爹帝江与前妻所生——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想到爹爹回东海已七百年,始终杳无音信,如今又听说了这个,难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睁开眼看她,一身水粉色的碧纱裙衬得她一张小脸儿分外水灵,极其放荡地一笑:“哟,果然是个姑娘……还勉强算标致嘛。”

“哟,真是可笑,”花阴风情万种地偏头笑过,笑得九玄一哆嗦,然后他说:“现在仙界竟然什么货色都有,真真是大不如从前了。待过几日,我这无骨粉的毒消了,哥哥可要好好陪你玩玩……”

“梦儿,”他终于收起**经,随意地交给身边的梦儿,然后又拿出一个金锭放在桌子上:“去结账。告诉店家,不用找了。”

“小,小白……”

“花阴?”冬晚终于渐渐回过神,眼神中恢复了意识。

“哦?大人有多惦念?”见惯了风尘的冬晚,不再如五年前的少女那样羞涩,而是妩媚地笑笑,双目含情暧昧地看着身前的男子:“莫不是惦念早日把我也杀了?”

这话点醒了她,过千年,她或许早就化成灰了。行乐需及时,九玄觉得自己该做点珍惜生命中剩下的美好时光的事了。可是不对啊,如今自己扮作男儿身,正常来讲,行乐也是找女子陪自己。

她跪在平阳房间外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公主终于答应了她提出的交易——忆如毁了自己的容貌,平阳利用自己的身份,下了让她离开尚书府的命令。

九玄终于看得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华丽的——《**经》。

那夜过后,忆如很久没有再看到洛世勤。

“哦?舍不得我死?”她戏谑,几乎就要笑出泪来,可虚弱地只能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