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他微皱眉,细长的眼微眯,好似狐狸妖魅却狡猾,“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远处,是刚才那对男女的声音。“到底怎么样嘛?”“五百年前,在九黎那里死了一个凡人。”“凡人?嘁,这又有什么好奇怪。”“诶,别急啊。奇怪在这凡人,你猜是如何死的?”“……我怎知道,难道是风流快活死?呵呵……”“哈哈,那还教人羡慕了!那人啊,是一瞬间化作一团灰,前一刻还春风得意的样子,眨眼的功夫,没了。”“啊?这么可怕?”“哈哈,你可知道,他是为何所杀?”“为何?”“玄冥赤炎。这可是帝江的看家本事,天上地下只此一人会的内法,可杀了那个凡人的不过是个小乞丐。”“乞丐?怎么可能?帝江会变成乞丐?”“哼,告诉你吧。那人,定是帝江的亲生血脉,所以才会继承这玄冥赤炎的神功。可见,帝江并未消失……”“那后来呢?帝江可有消息?”“后来嘛……那你可要先香我一个。”“嗯……”

见九玄久久没有动静,花阴说:“不逗你了,快睡吧。我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兴趣的。”

暖烘烘的房间内光线暗淡,熏香味道很轻却很厚,想是已经许久不曾通风的原因。房间内的装潢色彩很是浓烈,让人感到一阵压抑萎靡的眩晕。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女风月场景让九玄着实大开眼界,想她活了千年竟从未见过活的春宫,一时间激动地情不自已,情不自已地便吐了起来。也因此,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地向她看了过来。

九玄把抖的拳头藏了藏,看向风吹来的方向:“风、风吹的。”

“我……”九玄语塞,眼前三足可怜兮兮地眼巴巴望着自己,终是软了心肠:“我是帝江大人的女儿,九玄。”

老头儿紧闭双目凝神思索,来回捋着他花白的胡子,几人也跟着屏气凝神等待他的回答。然后这土地突然睁眼,目光好生犀利,看得九玄不由得心生佩服,更加期待地看着他。

九玄看着一旁的花阴,顿生一股怒意,他却先开了口:“你……是女子?”这一问,九玄更愤怒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然后对他吼道:“这还用问吗?!老子……老子就那么育不良吗?!”

“花哥哥……”九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唤着,在客栈大门外,看着花子俊渐渐远去的背影。摸摸手上的女娲石珠串,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就是还会相见的证据。

若是平常,小白定不会让这种事生,也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可如今不仅生了,还如此放肆不堪,被一个男孩子这样抱着,小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低着头,看她不过巴掌大的小脸儿,皮肤晶莹得吹弹可破,漂亮的眉眼,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红润的樱桃小口。男子长成这样,当真是失败,虽然漂亮,可因为太过圆润无暇的漂亮,才显得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不过此刻的人儿没有束,绸缎般披散在脑后,映出大片迷人光泽,微红的面色上时而秀眉紧蹙时而似是在笑,让他有一丝陌生的慌乱。就这样,竟然是,没忍心推开。

“镜末,”花阴轻声唤着,“找出女娲石。”

“镜末,”男子突然开口,“别浪费时间,走。”于是二人带着九玄,又回到了冬晚所在的院门处。九玄心道不好,却只能干着急。可突然现,听这男子的声音,应该就是白天在翠香楼花阴私会的那个人。

洛世勤身上一颤,恍然回身,看着冬晚,淡淡:“忆如,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没事没事,倒是让姑娘受精了。”九玄和善地笑道,并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

忆如再醒来的时候,看着身旁眼睛通红的世勤,轻笑:“哟,洛尚书一直在吗,小女……”

他舔舐着忆如的耳朵,沙哑着说:“你是我的,忆如。忆如……你,只能是我的。”霸道的话语带着温柔的吐息传入她的耳朵,忆如一阵眩晕,汗水细细密密地流过颈间,痒痒的。紧接着洛世勤突然用力挺入,体内就被这个男人侵占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终是忍不住出呻yin声,世勤像终于达成目的了似的哼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表情扭曲的她,下体更加坚硬用力。羞耻心渐渐占据了她,可除了更加紧紧搂住他,她不知该怎么做。生怕,生怕这个实实在在的火热的身体突然不见了,只剩下空洞的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停下来……快感一浪接过一浪,传遍全身,两人同时到达了**顶端。依旧、依旧是彼此紧紧抱着对方的身体,厚重地喘息着,直至慢慢冷却。

“我恨你。”她说着,眼神空洞,仿佛已是一具空壳。“恨到想立刻杀了你。”

“就罚你五十板子,长点记性。”世勤冷冷说出口,不再看忆如的眼睛。

“呵,你来了。”半晌,她张了张嘴,只说出这几个字。她心心念叨着想要见的人,此时出现了,她却想一刀杀了他。

“没……嗯……就是随口说说的。”她的声音极低,几不可闻。“你喜欢的人……是哪家的姑娘?真是好福气呢。”

“嗯,放不下……“冬晚抬头看着她,“冬晚给公子讲个故事吧。”

“嗯,”他点头,然后靠近九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让她有些痒。然后,他说了两个字:“活该。”

“哦……”九玄面色微红,尴尬地应承。他定定地看着她,墨色的眼眸如寒潭幽深,噼噼啪啪的火光映上他英挺的眉眼,眉头微锁的表情真是好看。

九玄拉着她要躲的那人跑了一路,却一直没有觉,看来果然是最近太乖,许久没被娘亲追着打了。可作为堂堂帝女,必然是要有宁死不屈的傲骨,于是九玄毫不犹豫继续道:“大哥,小弟刚出来混,还望您大人大量绕过小弟这回……小弟,小弟回去就把钱凑上还您……”

弦外疑猜弦内音,梦中迷入梦醒人。琵琶轻拂琵琶语,个中滋味各人识。蔓子误悬鸾莺翼,温土偶植成新枝。诗韵只赋诗行者,仙音仅予系缘身。惟愿语道少年愁,聆罢前朝身后闻。(——《琵琶语》)

九玄抬步随着老鸨的指引前行,周围不少青楼里的姑娘都向她“公子”“公子”地叫着。带着身后惊慌失措的羽璃一路前行,直到走进二楼里头的一阁雅间。

“哟!姑娘真漂亮……敢问姑娘的芳名啊?”突然眼前晃来一人,刺鼻的酒气让九玄皱眉别过脸,身边的羽璃怕的抖。果然,抢我女人的汉子来了。九玄不禁幻想着,这汉子是否也赶巧儿正是当年,坐在自己和爹爹隔壁桌二人的后代子孙呢。

三日三夜。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他却不在了。

“你家有姓小的吗?”九玄胡乱顶嘴。

爹爹说:你要做淑女,就不能打架。

又是千年,天山的雪莲花再次绽放,一切,都又将是崭新的轮回之初。

“大人莫怪,他是在下的恩人,是在下请他来少昊做客的。”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九玄循声望去,竟是花子俊。护卫见到他,竟然一愣,随即附身行大礼,却被花子俊扶住:“大人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个商人,在下还指望大人下回多来几次诗情谷……”然后凑近了护卫的耳朵,小声道:“好让月娘把最新练的曲子给大人听呢。”

“这……”护卫一顿,有些犹豫,似乎并未被月娘的诱惑所动心,九玄赞叹果然帝俊的贴身侍卫就是不一般,可再不一般的侍卫,竟然还对一个妓院老板如此敬重,看来这侍卫是不一般的闷骚。他继续开口:“天帝的意思,世子可……”

“世子也是我们诗情谷的老主顾了,呵呵,大人尽可放心。”花子俊非常善解人意地笑笑,“世子一般都懂得天帝的心思,而在下又十分懂得世子的意思。”

话听得九玄越来越迷糊。护卫似乎很是为难:苦着脸开口:“实在抱歉,我不得不把他带走。”重黎连忙略侧身护住九玄,道:“大人,这人恐怕不能由你带走,此事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