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文化……”

拿着剑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打在他脸上,九玄才看清,这是一个比女人还要妖媚的红衣男子。月华如瀑倾泻,万物黯淡,中央静立的男子貌美敌天下,仿佛今夜的月光只属于他一人。

其实平阳自然也是美女,而且是个偏圆润的美女,只是九玄把公主这种人物都想得太美好,冬晚又长得实属凡间翘楚。美不美就在比较,一比,就明了了。九玄和小白为防平阳公主的眼线怀疑,本该起身告辞了——虽然怀疑也没用,因为平阳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顶多就只有她的驸马爷冰凉的尸身了——但是毕竟还有一些事是要做的,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留下来。

小白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世勤赶到的时候,忆如正脸色惨白地昏迷躺在一滩血中,手中握着一根木棍。一旁坐着平阳公主,正风轻云淡地喝着茶:“相公,你可算回来了。”

“小白,我饿了。”

“嗯……”男人吃痛,猛然起身,唇角溢出血来。他舔了舔,轻笑:“好,这样子才像你。你咬出我的血,我全都给你尝尝这滋味。”附身继续贪婪地吸吮,口中带着腥咸的血都传到了忆如口中,同时身上也没有停止动作。在他进入忆如身体的那一刻,她痛得指甲深陷在他的肩,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

“世勤!一模一样的又怎么样,只要她在,我就别想过好日子!”

“姑娘,少爷本是吩咐不让奴才们告诉您的,可是奴才也没办法,”说着婆子假意掌了自己的嘴巴,“奴才是为了姑娘好,哪忍心看姑娘成孤儿呢?”

李将军办事效率忒慢了些,而世勤找忆如的频率又忒勤了些,导致当日下午再见到世勤的时候,忆如已经娇羞得无法正常直视眼前这个俊美男子了。世勤自然是现了忆如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今天你是怎么了,说话心不在焉的,脸也红得厉害,”随后上手摸摸,大惊:“这么烫!忆如你是病了?”

“公子,”冬晚哭着摇头,“三年前我听人说,在这我能找到你,一个带着粉色珠串的男子。三年……我等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公子,我……”

“小白,那个……”

九玄瘪着嘴不再说话,揉揉扁扁的肚子,很是难过。

周围出一阵不可置信的倒抽气声,包括九玄在内,全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只有羽璃剑拔出了一半,被一旁的老鸨死死拉住。说来惭愧,九玄长到一千岁,可从未被人搭讪或是调戏过,这头一遭遇到了,还是以男儿的身份,着实有些菊花一紧之感。“不,不好吧……”九玄讪讪地笑。

“谁人唱,琵琶声铮铮欲断肠……”烛火扑朔,美人姣好的侧脸映在屏风之上,剪影似的与锦绣融成一幅画。“……念乐坊,垂泪伴宫娥对月窗。归去尚思奏别离,曲一章。灯花凉,夜漏随流水影成行……”

老鸨见九玄喜上眉梢地相迎:“哎哟,公子~公子好生贵气相,妈妈可想死你了!~”见到九玄身后的羽璃,却一百八十度变脸:“只是不知带着个姑娘来这儿,是做什么?!”

“好!~”羽璃拍拍手,自内心地开心笑着。

三日过后,天空终于放晴。

“呵呵,”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却让他静静地一笑,她便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失了色彩。他并不反驳:“我已过千岁,你叫我哥哥吧还是。”

九玄心想,这话说的忒狗血了些,但是她自然没有明说,她爹爹当时定是心里欢喜得几乎要暴露猥琐的一面了,可作为正人君子还是把话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九玄想,娘亲当年毕竟也是个小姑娘,挨不住甜言蜜语攻势,两人终是稀里糊涂地成了亲……然后,就有了九玄。

“你身上这女娲石若能吸收了你的魂魄,那对我……对我可真是——大有裨益。”

“你说过,你不信‘将来’这个词,那,就请你——暂时替我保管这宝贝,如何?只是,这女娲石万万不可被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