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想想,都能猜得到谁是幕后推手。
他整个人都游离在理智之外,得知真相后的残忍和那无边的梦魇交织在一起,哪怕心爱的姑娘站在身前,他也只挣扎了一瞬。
现场一片漆黑混乱,唯有屏幕上胡乱的光影阴森可怖。
许柔大脑死机了两秒,而后火速捂住领口往后退,杏眼睁得滚圆,红唇微启,脸上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字——
丈母娘见女婿,通常是越看越满意,可翁婿呢?抢走了自己的唯一女儿,哪个做父亲的都会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吧。
“……不能百分百确定。”
“你这台词说得有问题吧。”她悻悻道。
再微微俯身,大片春光更是一览无遗。
类如:
“去哪?”她眼都不眨,直愣愣看着他,目光痴痴的,还带了几分茫然。
都是聪明人,两个导师立刻就看出不对劲来。
闺蜜相见,分外话痨。
她的嗓音带着安抚:“你要不想说了就停下来。”
他没有把整只手覆上来,犹豫了一下,使力将她和自己调转了身位。少女柔软美好的线条掩藏在宽大毛衣下,趴在他身上后,才能感受到那天真的诱惑。
她很明显脸红了一下,很快想到他的手在身上兴风作浪的时刻,再伶牙俐齿都接不上话来,只得闷声吃蛋糕。
这一忙就是一个上午,直到快十一点,她才听见玻璃门移开的声音,伴随着欢快的哼歌小曲,郝齐轻快地走了进来。
许柔张了张口,忽然就不想解释了。
记起他说这话时的神态,许柔瞬间爆炸,一个纵步就到落地窗边。衣架挂得有点高,她脑子热起来也忘了去找晾衣工具,跟个二货一样在那里蹦来蹦去。
气氛沉淀下来,就透着点莫名其妙的暧昧出来。
人世间最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看两眼,没穿内衣,真要命。
他又靠近了点,额前碎发落下来,在眼尾处投下浅浅阴影,挡住黑眸里的情绪。
他正看着她呢,听到这三个字挑了下眉。少女就在他怀里,白嫩嫩的腿窝挂在他掌心,她沐浴乳带着荔枝味,甜腻的香,让他不自觉就想到那天在病房里亲吻她红唇的滋味。
这种差距,莫名其妙就有了女王觐见使臣的即视感。
指尖温度低得吓人,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就后退避开。
保安吓了一跳,探出脑袋:“你们……”
许柔没辙了。
少女语调软侬,即便是恼怒,都带着三分娇。
“知道什么?”许柔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荆念。
时间为凌晨一点十七分。
许柔压根没犹豫,点入了他的主页界面。
许柔鼓足勇气上前,张了张口,冒出来的话莫名其妙变味了。
三天后就是正式的保研考试,她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考前综合征,如今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焦虑。
然而,响亮的耳光声并没有响起。
“你什么你?”他倏然轻笑:“你刚才怎么敢没洗碗就走,我花市价两倍的钱,就雇你这么个偷懒的钟点工?”
后续新闻许柔没兴致关注,只是这会儿见到正主了,她不由得抬头扫了一眼。
她惊呼一声,没稳住瓶口,眼睁睁瞧着深色酱油大半洒到胸口,将棉质衣衫晕染得一塌糊涂。
也对。
不用照镜子,就能猜到自己是什么模样。许柔往日看,最不喜的就是被男主逗弄到团团转的小白兔女主,怎料不知不觉间,自己竟也成了瓮中之鳖,每每听他三言两句调笑,就手足无措起来。
“没有只是,你太聒噪了。”他合上书,盯着她的眼睛:“你还不困?”
他看着她一身狼狈,解了身上外衣给她。随即试探着把手放到她膝弯下,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枕头里放了薰衣草香包,帮助安神。
“什么?”许柔浮出水面,拨掉湿哒哒贴在脸颊的长发,困惑道:“刚才没听清,你再说次。”
他太懂如何攻击他人软肋了,其实她也大可以不要这耳环,可去年生日父亲在首饰店亲手挑选的画面还近在眼前,这是她除了5岁的大熊玩偶后仅有的纪念。
荆念笑了一下,纤长的手指剥开外壳,里头的果实还包着红衣:“你除掉果壳后,觉得它长这样。”
“吃完没?”他指节轻扣着桌面。
厅堂里荆梵坐在沙发上,看护正在帮他弄医疗仪器,他鼻子下面还挂着吸氧管,见儿子进来,不由得皱着眉道:“你这阵子又去哪里?越来越不像话,把家里当什么了。”
他慢条斯理吹了口粥,然后在她极其复杂的视线里喝了一大口,语气还带着不解:“你这么吃不累?”
不知不觉间,房里的声音安静下来,许柔后知后觉意识到荆念已经结束了电话,立刻做贼心虚想要点击右上角的红叉。
“你真是……”他停住,第一次有些语塞,半晌解锁了中控,威胁道:“再多话,就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