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念?”她迟疑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她胡乱抽着湿巾擦掉脸上的罪证,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开了门。

然后他跟摆弄洋娃娃似的,温柔又强势地将她抵在门板上。

【若不幸又见面了,你要小心。】

许柔捏着手心,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

【和我一个学院的,当年拒绝了不少学长,原来人家是喜欢重口味玩师生恋的。】

骨子里的征服和占有欲完完全全被勾了出来,他自己都有点被惊到。年少时经历家庭的巨大变故,他吃了很久的精神类药物,对同龄人互相传阅的那些限制级影片完全不感兴趣,之后成年偶尔有点想法,也是淡淡的。

外套湿漉漉,还有被雨滴打湿的痕迹。

董妍怒其不争:“这是重点吗?啊?今天是我俩本科生涯脱单的最后机会,你别搞砸。”

有时候男人的盲目自信还真挺可笑的。

董大妞回忆她看过的限制级小说,恍然大悟:“我认为吧,他的目的很简单。”

但……应该只是错觉。

生理期的暴躁让她的笑容一点点湮灭。

左手腕骨已经断了,眼下右手也岌岌可危。

房间是陆衍特地准备的,女佣当着她面换了床单和被褥,还贴心告诉她如果需要帮助无论多晚都可以打给管家。

其实他就想看看荆念的反应,这些年的聚会这位贵公子要么不来,来了就是独身一人。

【把监控视频删了!】

狗血伦理剧一下子变成了温情戏码。

“我怎么敢劳烦您。”许柔晃了晃脑袋,自己收拾起来。

园丁是新来的,有些畏惧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少爷,战战兢兢道:“就是太太说改种玫瑰我才动手的。”

许柔把水抛过去,他接住,单手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她这才放下心来,又拿了一瓶小口喝着。

许柔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处撒。

许柔暗自咬牙,恨恨锤了一下座椅。

这场战争还没开始,她觉得已经赢了泰半。

拼记忆的时候到了,虽然有些不厚道,她还是认真回忆了那天帮他打印试卷时看到的内容,只恨当时无心瞟几眼,要是知道眼下这险峻形式,她一定好好记下来。

许柔咕哝了两句,没有坐起来的意思,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半。

风吹动窗帘,月光透入,给幽暗的室内蒙上银辉。

她在心底为自己奏起交响乐,只恨不能变出一根王杖,挑高他的下巴,再……

让她算算,上一次不及格是什么时候?

“发动机呢?”

他坐进跑车,发动点火,脚尖试探性踩了下空档油门,低速运转的引擎声很快响起。

只要别认出她,一切好说。

看到室友疯狂发送小黄鸭搓手的表情图,她感觉自己不点不是中国人。

就好比现在,其实她是可以收敛一下锋芒,不那么跳脱的。荆念问了个问题,站起来的妹子磕磕绊绊,唯有她答得很完美,还得到他随口一句不错的称赞。

“可以问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董大妞小心翼翼地措辞,想起她去接她的时候,少女几乎是狼狈到了极点,长发凌乱,衣衫不整。

“我和你说过的,已经治好了。”他压着眉眼,表情又阴鸷起来:“别再试探我。”

他撑着伞弯下腰,和她对视,漆黑的眼睛比深渊还难以捉摸。

尤其是她有求于人的语调:“你会放我走的,对吧。”

被拍卖的既非珠宝也非古董,却是活色生香的美人。

她深了口气,拉开车门。

里头的温度比外头热不了几度。

他还趴着,没怎么动,只是懒懒地转过脸来。

少女扎了个乱糟糟的丸子头,衣服穿得有点臃肿,跟头熊似的。

但是很可爱。

“有那么冷吗?”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手去揪她衣领那圈毛。

许柔没计较他的动作,把杯子塞给他,哆嗦着道:“怎么不开空调啊?”

他语气很无辜:“失业了,省点油钱。”

事实是城郊公路上狂飙了几百公里,把油都快耗完了,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付家楼下,哪里还顾得上去找加油站。

许柔冷漠地看着他:“把你的岛卖了吧。”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他低低笑起来,垂着眸去旋开瓶盖,然而冻了太久,手指根本发不上力。

她看不下去,夺过来帮他拧开。

他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丝毫不觉得让女孩子帮忙拧瓶子是件多尴尬的事情,心安理得接过来,仰起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