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向倾严主动说要请她吃饭,但是最后还是常青漾提出要带向倾严去哪一家餐馆,向倾严自然是没意见,在常青漾贴心例举的三家中西餐家选了一家,跟着常青漾朝着停车场走去,远远地,她又看见那俩白色的jeep车了。

两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凑在一起,所以结果就是……后来向倾严每每回想起她和常青漾的这一幕,总是会嘲笑常青漾闷骚十足,明明就是想和她结交的样子,还把手插在裤袋里装酷,装作是言情剧女主角一样的凝望天空……好吧,事实就是她们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双方沉默了接近十分钟没有说话,这期间向倾严时不时的偷看下身边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文静少女”,直到被麦杨的来电打破。

但此时许若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隔着一层霜,她站起身站在玻璃窗前,表情犹豫的注视着被黑色包裹着的一切:“絮絮?”

叫做方如絮的女人冷笑了笑:“我说得明明就是你。”

向倾严再次和常青漾的视线相撞,两人默契的一笑,车子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去。

向倾严红了红脸,被人抓包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现自己在赵云卿面前真的很容易就变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这样的认知让她感觉难堪,心里有一丝丧气,原来以前认为自己还算不错,是因为没有对比而已。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用再给你们介绍了。”岳琪指着离常东晓最远的男人对向倾严道:“这位是绩效薪酬专员,陈余明。”

空气里似乎有三秒钟的静止,终于,对面传来了女人带笑的声音:“可以,请坐。”

常东晓拿着手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尽可能的把说话声音变得最小:“没事儿你放心,刚好赶上点儿了……不不,你不用过来……嗯,你放心,那个男人交给阿野的兄弟处理了……哎?你这人……我誓我真不骗你,我们同学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没……好……知道了大小姐,这次是动真格了?”

“这……”

“下次吧总经理,正如你刚才说的,今晚我还要为这个努力。”向倾严笑着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文件,“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张总。”

“咳。”

“你不要我要了!”

被唤出英文名的古谷同志脸稍微红了一下,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就你最讨厌了,我看。。。。”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

沉浸在自己动作里的常青漾没有听见自己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哼,向倾严看了看自己不断流血的手,轻轻将菜刀放下,将自己那只因为切土豆丝切到流血的手放到水槽前清洗,她的右手拿着小半个土豆,以防常青漾转过身看她现了她的异常,向倾严都想好了,只要常青漾一转身,她就可以拿起土豆装做在洗土豆的样子,这样整个场面看起来就不会那么滑稽和尴尬……

大概在三分钟后,常青漾又转过身看了看向倾严,现她的土豆只切了三分之一,而且成品还很……动了动嘴吧,常青漾转过身继续做她的排骨调料,小小的一碗,排骨可以蘸在里边吃。

六分钟后,当向倾严的土豆切了二分之一的时候,常青漾偷瞟了下她那被汗水打得有些湿的额头,有些出神的看着向倾严认真的神情,凝视了接近一分钟,才回过头继续做她的菜。

大约在第十三分钟的时候,向倾严满意地放下了自己的菜刀,将自己切好的土豆丝放进菜篮里清洗,走进了常青漾笑着说:“我切好了,要不我来炒吧,本来说好的是我请你吃饭,你现在可以歇一歇。”

常青漾看了看向倾严满头的汗水和那些有些奇形怪状的土豆丝,怔了怔只是道:“还是我来吧。”

“嗯……辛苦你了。”

看见常青漾笑着摇头的样子,向倾严手指一动,轻轻地将常青漾散落在额前的头夹在了耳后,红着脸出了厨房的门,只剩下常青漾一个人有些愣神的盯着手里的土豆丝。

向倾严趁着常青漾做饭的时间将自己的手随便找了张纸包了一会儿,要怪只怪常青漾家的菜刀太锋利,要是钝一些的话……想了想,向倾严把自己流血的手指拍了张照片送给了古谷,然后恶作剧般的笑了,等着一定会响起来的电话。

果然不出三分钟,向倾严的手机响了,故意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那边是古谷一如既往地大嗓门和掩饰不住的担忧:“亲爱的!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回来陪你,哎不行不行,我非得明天就回来,留你一个人在外漂泊我真是太不放心了,不过话说亲爱的,你这是被猪啃过了?”

“去你的。”向倾严刚想回骂过去,却听见古谷那边隐约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好像在问是谁,说的还是英语,向倾严只听见古谷说了句别吵,又对着她喂了几声,向倾严想了想适才开口了:“这么晚了,难道是新教的男朋友?我不会多过问,反正你自己掂量清楚吧,保护措施什么的,一定要做好,知道吗?”

古谷哼了两声,没否认,向倾严被古谷一打岔,等了几秒才想起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等下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说我和你在一起吃饭,要晚一些才能回去,你知道我妈喜欢问什么,千万记得别穿帮了。”陈月华总是不太喜欢向倾严太晚回家,只有古谷这个死皮赖脸在她家赖过一段时间的人,才能稍微让她放心一些。

“吼!向倾严你还说我呢!快说你在哪里鬼混,我可是你的中国好闺蜜你居然——”

“好了不给你说了,我还有些事,有空再和你聊。”

向倾严看着常青漾走进的身子,自觉地端过她手里热腾腾的排骨汤,满足地一叹:“真的好香啊。”

“哈,你等着,还有两个菜没有端出来,你先洗洗手,我去给你盛饭。”

“让我来。”

向倾严按着常青漾的肩膀把她按在了白色的餐桌前,“你再为这些小事忙活我今晚可能就要因为羞愧而吃不下饭了。”

向倾严没等常青漾反应,快地走进厨房,一手一菜端到了餐厅,随后又旋风般的拔掉了电饭煲的插头,端出了两碗盛得满满的饭对常青漾笑道:“这土豆丝居然能被你修复到这个样子,看来以后我要多给你学习了。”

原本不太均匀的土豆丝被常青漾用铲子又细分了下,现在的成品看起来粗细刚好,常青漾本想替向倾严夹菜,又怕她介意这举动,终于还是忍下,自己率先吃了口炒好的菜尝了尝味道,想叫向倾严也吃饭,忽地看见向倾严因为过于开心而忘记掩藏好的伤口,担心地问:“你的手怎么啦?”

看起来像是刀伤,常青漾移了移身子坐在向倾严的旁边,情不自禁地逮住向倾严的手细看,这样的伤口在她初学做菜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自己那个时候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看见向倾严白嫩的手指染上的这一抹深红色,常青漾还是止不住眉头一皱:“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等一下,我这儿有备用医药箱。”

看着常青漾消失的身影,向倾严有些懊恼,笨手笨脚还要让别人操心,何况这个人还是常青漾……说不出的沮丧,却在心里又有一些温暖流淌。

“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我看还是不能让你来做,免得让人担心。”

常青漾在给向倾严上药水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皱着的,在贴创可贴的时候,她还很贴心的问了下向倾严想要贴哪一种,她备有肉色的,白色的,卡通的,以及透明色的都有,看见向倾严只是盯着她不知声,常青漾叹了口气,挑了一个白色的创可贴给她牢牢地贴住。

向倾严看着常青漾不自觉单膝跪下皱着眉认真给她贴药的样子,突然想起进门时看见的那一双男鞋,忍了又忍,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你男朋友和你一起住一块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