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再走二十里,便可到云梦山脚。

卫庄见盖聂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便又在他耳旁低声暗示道,这样吧,为了表达我诚恳的歉意,你眼下可以要求我一件事。

因而此时他一边按捺著心头的欲火,一边忍不住隐秘地期待对方这一次会将自己逼到何种境地。话说回来,大白天在天子出巡的马车上欢爱,对一向持重守矩的盖聂来说,本身便已是离经叛道的惊人之举了。

不是小庄你教我的麽,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盖聂脸上虽然始终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神中却分明有一丝笑意。卫庄哼了一声,道,还不承认你学坏了。说著动手去解盖聂甲衣的带子,突然左侧车轮颠了一颠,卫庄手上一用力,将衣带扯开一个口子。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诚惶诚恐的告罪声,路有碎石,不慎碾过,让陛下和先生受惊了。

盖聂轻轻放下帘幕,策马至队列最前方,示意众人缓步徐行。过了约一个时辰,有个小侍从跑步从後面赶上来,向盖聂禀告,先生,陛下有请。

盖聂凑上去吻了吻他的肩膀,问道,怎麽赔。

卫庄被不断叠加的快感折磨得快要发疯,想告诉对方慢一些,多享受会儿,苦於被牢牢堵著嘴,亲得口水直溢,简直喘不过气来。他不满地伸手去推盖聂,却换来狰狞的男在他体内愈加凶狠地捣弄,幅度也越来越大,卫庄甚至有好几回感觉到那枚硕大的头在自己小的口堪堪卡住,再猛地挺进到深处,长途奔袭的狂猛之势令他浑身战栗,快感径直钻入四肢百骸之中,前方器更是未经爱抚便坚硬如铁,随著盖聂每一次抽的动作拍击他的腹部,道,都是我的。

果然盖聂一听师弟呼痛之声便发了慌,待要将手指抽出,那密却缩得紧紧地,教他不敢用力,他皱起眉头,低沈的嗓音里尽是温柔,疼了莫不是这药不好

盖聂手指轻轻捻开沾在卫庄颈间的发丝,俯身在他脖子上吮吻出道道印记,嘴唇贴著他滚烫的肌肤,道,小庄,我一直都都想著你。

卫庄觉察到盖聂身体的反应,不由低低一笑,伸手探至他的胯下,轻轻揉捏,师哥莫非想和我在这里洞房麽。

盖聂自一旁小桌上提了青瓷壶,将卫庄手中的半盏茶水续满。卫庄随意啜了一口,道,你来得正好,我刚把这些都看完,陪我去院里练练剑。

陛下认不出我了那赤袍男子在他们跟前不远处停下脚步,话语中充满恶毒的挑衅,也难怪,连当年的天下第一剑都被你收来做了麾下鹰犬,哪里还会将小人放在心上。

卫庄难得将目光在他身上多留了片刻,挑眉道,原来是你。

那赤袍男子又是一阵阳怪气的笑声,不错,是我。卫庄大人,你如今成了天下至尊,这绝世的风采,可是夺目得很哪。

卫庄扫视了一下周围,蔓蔓野草中显然埋伏重重,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是这样废话连篇,真没长进。叙旧免了,有什麽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好那赤袍男子身姿轻盈如鬼魅,倏然间退入草丛,簌簌几下便不见人影,自他话音来辨,已然身在十余丈之外,你们若有能耐破了这八百灭龙阵,再来耀武扬威不迟

野风路过,长草轻啸,无数机关的咯吱声令人不寒而栗。两人不约而同地拔剑出鞘,三尺青锋声若龙吟,大敌当前,卫庄反倒神振奋,向盖聂道,师哥,你我的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指向同一个方向了。

盖聂望著跟前遮天蔽日的无尽野草密丛,低声道,不可大意,这个八百什麽阵──卫庄嘴道,灭龙阵,盖聂不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诧异道,小庄还真不讲究忌讳。卫庄嘴角微扬,他爱怎麽叫是他的事,灭谁自然还是由我说了算。

盖聂提剑道,那我们这便入阵。

二人并肩踏入阵中,周遭气氛霎时剧变,荒草连天黄叶弥漫,回首身後,竟已不见来时路。

盖聂道,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博大深,可惜当年在师父处只习得一些皮毛。

卫庄哂笑道,有这些皮毛,便足够对付著用了。师哥你看,这阵名固然起得威风杀气,却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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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沿袭旧人阵法而已。他的剑尖向远处指指点点,在盖聂耳旁低语几句,竟将阵眼生门一一道破。

盖聂边听他叙说,边环顾四周,道,话虽如此,只是看这阵形,该有八处死门,一时间难以参透。

卫庄不以为意,越参不透,破阵才越有意思,来吧。

两人踏著厚厚的枯叶,一路往阵眼方向走去。忽听得前方一声尖锐的金戈之音,随即千万支羽箭如骤雨般向四面八方,二人挥剑格挡,接踵而至的箭簇在剑刃上叩击出铮铮之响。

盖聂足踏伏羲六十四卦方位,觑准了退路,正欲同卫庄往东南方向的生门撤,却见对方跃跃欲试,似乎朝著放箭处而去。他心中一急,声音难得大了起来,做什麽去

卫庄并不回头,只扬声应道,去瞧瞧发连环矢的机关

盖聂大步抢上前去,伸手将师弟捞了回来,转身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他的手臂,将袖管扎出一道口子。

二人退出箭程,绕进一片密林。卫庄低头看了看盖聂的胳膊,剑尖一挑,将那幅破了洞的袖管割下,抛在地上,以免有毒。

嗯,盖聂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郑重道,小庄,眼下不值得你冒险。

卫庄拖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盖聂又道,你若惦记那机关,我们只消活捉方才那人,问问便是了。说罢,神情间似乎欲言又止。

出去再说。

此时身旁大树陡然间一阵窸窣晃动,先後跃下几人,将他俩包围在当中。仔细看去,那些人双目空洞,形貌可怖,以青铜补足其残缺的肢体,辅以密复杂的机关控他们的行动,如此高明的机关造诣,堪称当世一绝。

卫庄笑道,这法子倒不错,前几日我身边有位得力手下死了,正觉得可惜。

盖聂转身与对方背立而站,道,看来我们更要活捉他了。

卫庄环视四周,道,一共七人,我四你三。

盖聂也不与他争,握紧手中剑柄,应了一声,好

那七名机关人渐渐逼近,手中的斧锤刀枪愈加寒光凛凛。两人一声清啸,挥剑与敌缠斗。纵然以少敌多,对手又诡异莫测,仍是丝毫不落下风。凌厉剑锋所到之处俱是对方身体要害。只是那些机关人早已死去,身体不觉疼痛,肌体又被不知什麽药物制得坚如铜铁,他二人手中俱是世上罕见的利器,划过对手的身躯时铿铿有声,留下一道道浅淡的痕迹。

双剑的攻势越是激烈,那七人手中的兵器便越是抡得虎虎生风,倘若谁此时有幸从旁观看,定会瞧得如痴如醉,惊叹於这一场惊心动魄的酣战。只是这些怪人刀枪不入,他二人不过血之躯,若一味硬拼,终有力竭之时。只见盖聂手腕微抖,剑尖刺中一人的眼珠,那人却浑若无事,手上的短枪舞得如圆磨盘一般,向盖聂的手臂绞来。盖聂疾步闪过,百忙中向卫庄方向瞥了一眼,道,他们身上定有关闭机关之阀。

师哥,你说得轻巧,卫庄扬剑格开一柄长刀,双足在对面之人的铜膝上一点,飞身跃起,让过板斧与流星锤的夹击,续道,这些家夥身法快猛,手中兵器也非等闲,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蹭到刮到,你我可真要变成铜头铁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