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发现

爱人失踪

看来这是今晚看守我的,知道我不会破门逃跑,他也就大胆睡觉了。

北山人几乎都住窑洞,跟电影里延安窑洞没什么两样,沈冰没见过窑洞,看见什么都新鲜,傻乎乎地问这问那,母亲像给我小时候讲故事样很耐心地回答。

“你,你”我转身追沈冰,她呵呵笑着跑了。

我边紧紧拉着沈冰的手臂,边回头提醒孩子们小心。

“得得得,别拿我开涮,我属于真诚型男人,女人最怕追,拿出诚意死皮赖脸架势追,说不定有出奇的效果。”我鼓励道。

我很担心沈冰,她无缘无故被伤着,来的如此突然,丝毫没有防备,像个卧在枝头上的麻雀,温暖入睡,却被突然而至的石子击中,栽到地上。她是无辜的,是我死皮赖脸追求她。她爱的坦然,爱的纯洁,爱的真诚,她用颗善良的心正在精心编织自己的爱情之梦时,梦却突然破了,变成个个碎片。所有的切因我而起,我没有带给她快乐欢笑,带来的却是枚刺中她心脏的针。

中午,我带着肖梅去村主任家吃饭,路上,凡见到肖梅的

“沈冰是我姐,我是常客。”小杨说。

沈冰和小杨也站在场边观看。天气热,沈冰袭白裙,像个白衣仙子,人群中格外显眼,惹得年轻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她身上,而沈冰似乎不为所动。

我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心情好了许多,竟然没出息地暗自窃喜能分到如此仙境说不定会塞翁失马,碰上个天仙般的村姑什么的,夜夜良宵,日日甜蜜呢。此刻,什么爱情理想前途靠,全他妈滚蛋。

说完后,爸爸沉思半晌,问我以后的打算。我说我想去外面闯闯,做老师实在没多大前途,穷辈子,而且如果我外面混不下去了,可以回来重新做老师,我是停薪留职,不是辞职。

当过民办老师的爸爸当然知道做老师的辛苦,荣誉再多顶不了饭吃,当不成钱花,爸爸做了二十多年老师,荣誉奖状贴了面墙,但每月工资袋化肥都买不了,后来分配来公派老师替代了我爸。虽然爸爸离开时也曾偷偷流过泪,对教育事业有深厚感情,但并不觉得遗憾。当初我高考填报志愿时,爸爸就曾反对报考师范院校,但在我的再坚持下,爸爸也勉强同意。如今我停薪留职,决定想去外面闯闯,爸爸只好叹口气说:“你现在大了,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现在外面变化很大,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也好,不过定要好好做人,走正道。”

我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个包袱终于卸了下来。

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没有责备已经让我很感动,爸爸的理解支持像剂良药,我的伤口立马好了许多。

妈妈在旁哭哭啼啼,不同意我离职,我知道妈妈是怕我在外面受委屈,心疼儿子。

爸爸冲着妈妈说:“哭什么?孩子外面闯闯锻炼下不见的是坏事,辈子呆在山沟沟里有啥出息,闯不出名堂也可以回来嘛。”

妈妈没说什么,拉着我的手慈爱地说:“出去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太苦就回来。”

我眼眶阵发热,这就是家,不管你受多大的委屈,回家后就会烟消云散,我明白为什么人类生下来学会叫的第个词就是“爸爸妈妈”,因为当你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总会满足你。

我也知道,最大的宽容就是最大的鼓励,亲情的溺爱有时也会变为强大的动力。我暗暗发誓,出去以后,就是刀山火海我要去闯闯,激流险滩我要去趟趟。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行。

寻找活路

?跟爸爸妈妈住起,轻松了许多,心里豁然开朗,不管外面遇到多大的难事,只要回到父母身边,切似乎云开雾散,我暂时放松了自己。0

今年是个丰收年,雨水多,庄稼长得旺,我每天跟着父母去拔麦,毒辣辣的太阳火样燎烤着大地,浑身被汗水湿透了,我干脆脱去衣服光着膀子,钻在齐腰深的麦浪里拔着,感觉浑身是劲,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多干点,替父母减轻点负担,算是对两位长辈的补偿吧。

母亲看见我锁骨上缝针的痕迹,心慌得忙问咋回事,我谎称游泳时不小心划的,母亲心疼地抚摸着伤痕,遍遍叮咛我,以后定要小心,我歉疚地点头答应。我受伤住院的事,我打算直隐瞒下去,我怕两位长辈替我担心。

老家地广人稀,广种薄收,家里十几亩小麦拔完后,我两个手掌已经完全展不开,手心满是被麦秆拉破的血道子,但我点感觉不到痛,我明白,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伤痛。

麦子拔完后,没过几天,我又帮父亲把麦田里的麦子拉到了打麦场榛。

看到我拼命干活,邻居都夸我,知识分子干起活来点不比农民差,我说做个农民其实挺好的,只要有钱花,虽然身体累点,但没那么多烦恼。他们骂我说的是屁话,有钱还种什么地呀,躺着吃得了,给个县长都不当。

地里的庄稼收拾利索后,我该走了。即将离开温暖的家,离开爸妈,心里很留恋,说实话我不想离开,但是我必须得走,前方很迷茫,我得去闯闯,我不能让父母养着。我只有二十二岁。

我又背起行囊,揣着沈冰的那本红楼梦,提着妈妈给我烙的大饼,离开了家叶。

我走时,向坚强的爸爸眼眶里擒满了泪花,妈妈成了泪人。可能两位长辈已经料到了我此去路有多艰难,要受多大委屈,有多少磨难等着我。

妈妈拉住我的手,流着泪说:“儿子,如果外面太苦,就回来。”

爸爸腰板挺得很直,声音颤微着说:“儿子,放心去吧,记着,你有家,还有个歇脚的地方。”

我猛得转过脸,热泪狂涌,砸在干涸的黄土地上,大步离去。舒夹答列

我知道,我无法主宰命运,我只能主宰自己,我没有退路。

我站在银州车站,跟昔日来银州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望着林立的高楼,熙攘的人群,满街的车流,心里片茫然。昔日来银州时,我只是个匆匆过客,对这座大城市没做过多的思考和关注,如今我又来了,身份变了,我变成了个漂泊者,准确说是找活路的人,兜里只揣着两千元钱。我心里有个梦,我不知道这个梦离我有多遥远,有多虚幻和真实,我必须去点点靠近,不论付出多大代价。

此刻,这座城市给我很多压力,陌生得很,我必须先熟悉它,融入进去。

突然我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我猛的回头。是王超和马汉,就是那个曾经打伤我,被我制服后修桥的那两个小流氓。真是怕啥来啥,此刻我最不愿见的就是熟人,却偏偏碰上了这两个,我有点尴尬。看来两人学乖了,红头发剃掉了,留起了小平头,挺精干的。

“路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呀?”王超和马汉看着我背着的提着的,全是包包蛋蛋,挺吃惊的样子。

“我辞职了,来银州找活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真的呀?我们只是听说,镇上的人都挺替你想不通的,好好份工作说丢就丢了,现在外面打工他妈也不容易,挺累挺他妈受气的,您能受得了吗?”两人都有点同情地说。

“你们能干,我定能干。”我坚定地说。

王超凑过来,讨好的口气说:“听说你是被银行他妈的那个女人逼走的,那个货你走后就结婚了,现在全镇都在骂她,那婊子就他妈欠抽。”

“闭嘴,不许背后骂人。”我立刻拉下脸,制止了王超。

看到我有点生气,两人连忙打住,笑嘻嘻问:“路老师,您住哪儿?工作找好了没?我们送您。”

“没呢,这不刚下车吗。”我回答。

“走走走,先到我们那凑合宿,明天等您找好地了再搬过去。”两人不由分说,背起我的大包小包,我无奈,只好跟着他俩乘公交车,七拐八拐来到他们的工地。

王超马汉也是刚收割完麦子来到银州,农闲时出来打工的。

当晚我住在他们工棚里,里面两层大通铺,能住三十多人,时值正夏,天气闷热,由于干完活没地方洗澡,整个屋子弥漫着股臭汗味。另外,工棚外面宽阔地上全是晒着的大粪,股股臭味直接从窗户和门缝灌进来,熏得头有点眩晕。王超说大粪是专门从城区公厕里掏来的,晒干后卖给郊区农民做农家肥。

睡到半夜,工棚里鼾声大作,成群结队的蚊子在头顶嗡嗡飞个不停。

第次跟农民工住起,让我真正体验到他们生活环境的恶劣。

我夜未眠,其实从天黑到天亮我直都在跟蚊子周旋。我进蚊退,我退蚊进。刚闭上眼,蚊子就落在额头山,猛得伸手去拍,却又飞走了。

第二天大早我逃跑似的跑出来,到了市区买了份报纸,看房屋出租信息。

实地看了十几处,经过艰辛的讨价还价,最终每月百元价格租到了近郊农民二楼两间房,间用作厨房,另间可做卧室。

回到工地,我问王超马汉可不可以跟我起干,做个小生意,资金由我出。

王超马汉之前游手好闲惯了,对工地的苦活累活早就厌恶了,听我这说,马上拍即合,跟着我起搬过来。

次日我领着两人去几个批发市场转悠,了解市场行情。看了好多商品,最后买了十套价廉物美的仿紫砂壶,然后拿到闹市区,在人行道上支起摊子,把紫砂壶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