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波蹭了蹭维里蒂,又跑去蹭西弗勒斯。满腹心事的西弗勒斯勉强扯了扯嘴角,也在海尔波脑袋上摸了摸:“嗨,海尔波。”

“西弗……”维里蒂进入变声期后沙哑的嗓音变得更加低哑,如果不是两人紧紧地相贴着,西弗勒斯几乎听不见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西弗……

如果他们两个的实力足够强大,一开始也不至于受制于人。真的到达了一定的等级,上千的食人妖又能算什么。

“你说对那些蓝皮肤的怪物啊?因为我懒得和他们说话啊,再说说蛇语他们会更加害怕。”海尔波得意地说。

人类幼崽出了和他们的神灵相似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这是东大6还是西大6。

洛萨这个时候已经好转了一些,可以站立起来了,他也同样用正式的礼节接受者维里蒂的感激,而听了维里蒂的话,带着回音的声音笑了起来,“男孩,我记住你的话了。如果真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不会和你们客气。”

“你就不想活着?”露娜淡淡地问。

这是他自己造成的苦果。

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白骨手臂从积雪中伸出,紧接着,他们脚下的积雪一团一团地翻起,露出了同样翻涌着的黑色泥土,他们终于明白之前那种声音是从何而来的了。

一楼角落的简易制药台上,还有西弗勒斯刚刚制作药剂的痕迹,维里蒂在卧室里面也找了一圈,然而始终没有人回答他。强烈的担忧顿时占据了内心,他飞快地冲出房子,心中不断列出西弗勒斯可能去的地方,脚下没有停顿,逆着人流朝着老约翰等人的家中一一找过去。

西弗勒斯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圣诞节的,所以之前他们也就和平常一样准备了出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昨天就应该回到了瑞文戴尔。并不会耽误维里蒂的生日。

“胡说八道!”瑞安竖起眉毛,气恼地说,“这些人就喜欢不负责任地瞎说!”

随着那边战斗的展,他们逐渐看清了正在和冰霜奇美拉战斗的人。

“我喜欢你。”维里蒂重复了一遍。

“我想你的魔药水平一定不止过得去?”维里蒂听到西弗勒斯说很崇拜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听起来,那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会面。

魔法序列向来是非常严谨精妙的,一个微小的改动,就能影响一个魔咒的效果,何况是这样的高阶禁术!可是明明这样的禁术都会有禁制,维里蒂怎么就这样闯了进去?

那名剑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原本以为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罢了,就算有天赋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只怕一面对这真刀真枪的架势先就胆怯了。却不想这两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竟然越战越勇,气势越来越凌厉,比起成年人也差不了多少。这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然而两人最终走的道路截然不同。赫布瑞姆因为那次险境,开始将研究方向转到了毒药上面。原本奥德文并不觉得赫布瑞姆的选择有错,谁知道一次试验的意外,赫布瑞姆竟然导致了一整个村庄的中毒,尽管他拼命研制解药救人,那一次,还是死了好多人。赫布瑞姆因此被老师厌弃,并被剥夺了中级药剂师的徽章。

他比以前更加急切地想知道,在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中,西弗勒斯究竟是他的什么人,他究竟对西弗勒斯做过些什么,导致西弗勒斯在这里遇到他之后有着这么重的戒备。他相信西弗勒斯不会是自己的敌人。西弗勒斯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这很明显。

奥德文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他和赫布瑞姆能够早点明白这些,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被菲利普大魔导师喊去的维里蒂找了过来,见西弗勒斯被个老头抓着肩膀一句话也不说,不禁轻轻皱了皱眉。

马尔斯见西弗勒斯不为所动的样子,脸上带出了一丝鄙夷,冷哼了一声,带着詹姆斯转身离开。

他是真的不明白,看着这样的西弗勒斯,内心的那种烦躁感更加强烈了,渐渐转化成怒火,他想冲着西弗勒斯怒吼: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西弗勒斯在难过。他在回想前世的事情?

“路德让你来的?在这种时候?”安东尼打量了一下维里蒂,神色严肃了下来。达拉然当然比菲查伦更早了解到王室内部的问题。

维里蒂那张带着优雅笑容的面孔始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曾经背叛过这个人,这个信任、器重他的人……

冷冷地注视着还不敢置信的蒙面杀手,维里蒂将长剑拔出,用力一踹,壮汉重重地倒在地上,死去了。

米兰达对着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所以维迪才会把你当唯一的朋友。他离开之前,可是请求过我多照顾你的。”

至于曼托夫人之死……先不说没有证据证明是西弗勒斯做的,就算是他做的,凭着曼托夫人差点害死西弗勒斯的父亲,这个男孩就有权利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听了这话,马尔斯对于将西弗勒斯驱除出魔法公会一事更加笃定了一些,治疗药剂是什么概念,瑞文戴尔都只有两家药店有出售,并且价格高昂!这么个从乡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买得起?而且听说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湖畔镇。

反而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高一些的孩子,一脸地气愤,狠狠地瞪着跟着曼托男爵来的沃伦剑士,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

西弗勒斯的视线划过之前一直在看的那本,瑞文戴尔家族的藏书室里有不少有趣的书籍,毕竟,这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底蕴的家族。

还好萨莫塔肯听她的,不要去羞辱维里蒂的朋友,也清楚了这种行为会让维里蒂生气。

“我以为,你并不需要对我解释这么多。”西弗勒斯移开了视线,打量了一下这间有着沉重历史底蕴的房间。房间的左边是天花板一般高的几排书架,里面排满了厚厚的书籍。而他们处于的位置,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书桌之外,也差不多被书籍、羊皮纸等物堆满了。

西弗勒斯那一闪而过的怔愣,被时刻注意着他的维里蒂捕捉到。

也许,现在应该平常心面对他,等到学有所成的时候,就独自离开去历练,彻底地避开他。既然不知道是该继续恨他好,还是该继续为背叛而赎罪好。远远地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在学会之后,我并没有先练习。”

对此维里蒂相当满意。时间还很长,他有足够的耐心去让这个男孩信任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很难会让人产生警觉,尤其是他对此有经验。

在他通过了初级魔法师的认证当天晚上,他的魔力失控了……

西弗勒斯对维里蒂五年不能使用魔法的原因非常好奇。不是他好奇心强,而是他本能地就觉得,这个原因非常重要……

“西弗勒斯,你该不会不明白贤者的涵义吧?”维里蒂勾起唇角,他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至极,就和当初的那个人一样,“安东尼可是大上无数魔法师崇拜的圣域强者,我有幸能成为他的学生,当然要尽可能多地待在他身边,这样才可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西弗勒斯尽量让自己无视那个幼年黑魔王令人看不透的目光。面前这位白的老人和邓布利多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他的白色头很短,整齐地朝向脑后梳理得服服帖帖,胡子也修理得十分整齐,只留了大概三英寸那么长。他身上那件样式简单但在细节处非常精致高贵的白色法师袍干干净净一点皱褶都没有,脊背笔直,看不出一丝老迈感。

“等等。”马尔斯魔导师换了一张脸,他和蔼地看着西弗勒斯,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男孩,何必还要另外等待老师呢?我想,我应该有资格收他为学徒吧?瑞安?”最后一句话是他问瑞安的。

“如果他们的魔法师认证是公正的话,我想是的。”西弗勒斯已经豁出去了。瑞文戴尔这个姓氏,在这座城市里代表什么含义,西弗勒斯非常清楚。暗暗感叹,不愧是黑魔王,连重生也能够再次拥有一个高贵的姓氏。如果黑魔王是真的想玩试探游戏,那么他根本就逃不掉,不如大大方方地直面迎击。

但这让他第二天的时候脸色显得比平时更加苍白。

曼托夫人吓得朝后连退几步。这个孩子的目光冰冷强势,犹如实质的寒气仿佛能够直接划伤她的眼睛。而之前他自爆的情景,再次浮现了在曼托夫人的眼前,这让她原本想责骂训斥的念头顿时收了起来。可是西弗勒斯并不仅仅是想吓唬她一下,在曼托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西弗勒斯冷冽目光上的时候,西弗勒斯将一小团绿色的水珠弹入了曼托夫人的腹部。而在另外一边的弗兰特和沃伦因为角度问题也根本没有看见这一幕。

然而,弗兰特先生显然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眼看着莱纳斯的救命药就这样全部泼到了地上,爱葛莎、卡恩还有佣兵队的成员们全都出离愤怒了!一时间竟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西弗勒斯施放出了一个魔法。

贵妇人冷哼了一声:“难道你们认不出那是什么?在这样的乡下地方,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珍贵的治疗药剂?!弗兰特,你还愣着做什么?!”

“生命与死亡。这是永恒的话题。男孩,告诉我,左与右,你选择哪一边?”白雾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那妙曼高挑的身形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西弗勒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抬头看着那个身影,问道:“左与右,有什么区别?”

“一个生,一个死。但是究竟哪边是生哪边是死,我不能告诉你。”女人柔声回答,话音里还带着笑意。

西弗勒斯仔细看了看女人的两侧——那里突然出现了不同的画面。左边是他独自一人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经过的人们全都对他恭敬地行礼。而右边,是维里蒂和他,艰难地在和一只巨龙作战,鲜血已经浸透了他们的衣服,也许,接下来他们面临的就是死亡。

“这代表了我的未来?”

“是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