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混乱,伊尔萨不敢看向盖勒特那边,想也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定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他怎么回答……

所以说,青春•药剂也不是无敌的。

他想,他现在一切都还好,至今也没有被威胁,这大概是“请”他来的人有求于他,尽管,这“请”他的方式不是那么的有礼貌。他们在绑架他的时候已经表现出了他们高于他的武力值,而他并没有被伤害,只表明他们没打算用武力来让他屈从。而根据现场的都是魔药方面的专家来判断,对方是想要酿制魔药,而且,还是稀有的魔药。否则,就不会用这种方式了……

这些消息,跟疯长了的野草似的,伴随着无数哗啦啦自霍格沃茨飞出前往不同目的地的猫头鹰或别的鸟类的信件,传到了学生的家庭里。

于是,在一众小动物们跟着哈利绕圈圈,看着哈利以感谢这些天的课程教导为理由分别找到,并拥抱了好几个教授后,最后只剩下奇洛,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大家心里顿时升起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是的,现在除了来往比较密切的人会称呼伊尔萨的名字,其他的小动物们都是叫他的姓氏,而外院的,赫奇帕奇不知道何时,竟统一口径的都叫他大姐头,伊尔萨也无所谓的默认了。

“……巨,巨怪,跑出来了……你知道的……”说着,人便晕倒了。

“你好,校长先生。”语音中带着傲慢,仿佛是习惯成自然。

怎么感觉自投罗网了似的?还没等他完全走近就被一代魔王拽住了手不让他再次逃脱,伊尔萨心里无语的嘀咕。“你要带我去哪里?”在梦里还到处走,能走得到哪儿去?

天上呼啦啦飞下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一边靠近伊尔萨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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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尔萨冲进家中城堡的主卧室,揪出了在嘿咻嘿咻得正嗨的两位父亲,无视了裹着被单一脸通红的阿爹那不好意思四处游移的目光,也无视了父亲那被打断了好事正一边慢条斯理穿睡袍一边用杀人般的瞪视死死瞪着他的怒火。

那圣徒忍气,上茶点。

“路希得利斯。”他呼唤,声音苍老,但却依然很有力量,多年上位所浸淫的气势在其中显露无疑。

美国的淘金者黄金海岸魔法学校,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尼泊尔的神圣之光魔法学校,印度的神牛学校,玛雅的水晶魔法学校,埃及的太阳神魔法学校,还有阿拉伯的阿拉丁空中魔法学校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和赫赫威名……

直到某个即将迈入仙界的天劫至,恰逢遇上天象异常,扭曲的气流引起时间空间出现了断层,一个劫雷下来,将他轰进了断层的黑洞里,瞬间的让他穿越了时空的壁障——如果这时候有高人在现场,他一定会高深莫测的说:这是天意……

哈利内心的小人一脸不以为然的朝这个嘴里喷洒毒液事实上却隐隐关心他的男人吐舌头,切,这有什么?大姐头说了,一切有他罩着呢,不怕不怕~

“……父亲?”他扭头求助于身后的成年人。

“孩子,你也是来定制入学校服的吗?”摩金夫人和蔼的招呼,刚才隔着门和玻璃她并没用看清,现在哈利走近了她才现他的样子很是狼狈,“哦天啊,孩子,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大家都陷入了惊恐中,整个营地乱成一团,而在几个教官拔出枪来企图阻止他的走进而被那蒲扇一样的手掌给扇飞撞树受伤,昏迷后,孩子们更是缺了保护者的更是拔高了嗓音,慌乱的四处逃窜……

“达力……”旁边的哈利拽了拽达力的衣角,小小声的附耳其实满大声的纠正:“现在是夏天了不是春天,猫咪应该不是在集体·春,我想是它们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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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当年的邓布利多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然,现在的他也无比庆幸他当年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所以才在自我囚禁了这么多年后,等来了他亲爱的灵魂伴侣!这不能不说,这是梅林的恩赐!

时间淡化了感情,也淡化了更多别的东西。现在放眼看上去,又有谁能说他和邓布利多站在一起是一对情侣呢?不是长相的差异问题,而是,当两个人所追求的已经不再一样,那么,在气质,气度上,天差地别就已经显现出来了……而且,邓布利多也不会承认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吧,仿佛是弱点,仿佛是羞于谈论过去,觉得不耻,否则,有谁在英国境内知道了邓布利多的曾经呢?

他虽然是被人称为一代魔王,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未隐藏过他的身世过往不是?当然,特意去查的人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而邓布利多呢?他隐藏这些是为了什么?若说伏地魔隐藏起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自卑和见不得人的话,那,不愿正视的将自己过往隐藏的邓布利多,是怎么想的?

盖勒特静静的注视着邓布利多的老橘子皮脸,随即视线又转移到那长长的系着粉色蝴蝶结的白色胡子上,然后,在那身颜色鲜艳的还带着闪耀星星的袍子上溜了一圈……他的眼神,仿佛是在透过虚无,缅怀着那人过去年轻时候的样子,再对比这现在……嘶——他突然觉得牙疼,有种反胃的感觉。

而被这么看着的邓布利多,却被盖勒特那不喜不怒的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顺着那带着些许嫌恶的眼神,他很有一股把被盯上的地方都遮掩起来的冲动……

“呵……”盖勒特突兀的轻笑出声,在邓布利多狐疑警戒的目光中,松了一口气般感慨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只是突然现,时间真是最公平的法则,你老了……”老的不只是人,还有心,和思想……他总是那么固执,不肯接受新式事物,以为自己强硬的驻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地界,就能够看不见新式事物的出现,就能够拒绝它们的存在……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因为他的固执,牺牲了多少不该死去的人……

邓布利多很想反驳,难道你不也老了吗?!可是看着盖勒特那青春洋溢的脸,他说不出口。盖勒特的身姿挺拔,相貌年轻英俊,岁月给予他的,除了智慧,睿智,还多了淬炼后的包容,那双眼眸里面,不再有多年前的那种无力的苍老,而是神采飞扬,仿佛他的整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那么的年轻,而那多年的领袖气质,还带着军人特有的挺拔硬朗的气势——

这样的他,谁能说他是个百岁多的老人呢?

邓布利多的沉默,并没有让盖勒特停止说话,“见到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他还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追问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终于还是越狱了……”沉默了一下,邓布利多叹道。

看着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拔出魔杖,一副“我要把你再次送进监狱里”的那种正义之士的神情,盖勒特却不可置否的笑了,“哈哈哈哈……”第一次现,这个前任情人真逗,笑够了,他才开口:“不好意思,你的消息落伍了,不久前,德国魔法部已经重审了我的案子,我已经被当庭‘无罪’释放了……”权势真是好东西,他蛰伏在纽蒙迦德数十年,并不代表他已经一无所有,他的势力依旧存在,他的圣徒们,依旧忠心的有条不紊为他打理着各种产业处理着各种信息。

消息落伍……

邓布利多觉得一块巨石“咣”的一下从天而降,砸得他措手不及。

这能怪他吗?能怪他吗能怪他吗?若不说他封锁了消息,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而且,从伊尔萨斯沃洛奇来霍格沃茨开始,他就没接到过来自德国的重要消息了啊连德姆斯特朗被炸了都是元凶亲口说他才知道的呀!!!话说回来那个斯沃洛奇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亲密得过分了……

邓布利多突然很想很想掀桌。

“你能左右得了德国魔法部,但是你却不能掩饰你曾经做过的罪!”一直以来的和蔼面容现如今版着,甚至是冷硬的,带着肃杀之气的,直指向盖勒特指责。

“我的罪?如果你是指联合麻瓜掀起的那一次造成了无数麻瓜死亡的一次世界大战,那么这个罪我认了。”那一次他还不够成熟,是有些考虑不够周详,他认了,所以他自囚在纽蒙迦德数十年,也是为了多想想,说是赎罪也罢,不是也罢,总之他在纽蒙迦德呆了这么多年也是事实。

“只有这个吗?你别忘了!阿莉安娜……”

“住口!邓布利多!”盖勒特冷气了脸,你怎么好意思提起那个记忆中总是羞涩胆怯的女孩?你怎么好意思提起那个导致他们决裂的导火索?!“你敢把记忆放进冥想盆好好看看到底当年那射向阿莉安娜的魔咒是谁出的吗?你敢吗?!这么多年了,我总时不时梦到当年的场景,我不止一次的看着那一场混乱,这么多年来,我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反正我是问心无愧,但是你呢?你敢对着梅林誓吗?说杀死你妹妹的……不是你,你敢吗?!”

你敢吗你敢吗你敢吗……

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质问,邓布利多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不……他,真的,敢这样的誓言吗……早在事故生后,在他们决裂之后,他就将那一段记忆从脑子里面提取了出来,放进了精纯水晶记忆瓶里,尘封在了高锥克山谷阿莉安娜的墓地中……他没有打开探查的勇气,他只知道,他的妹妹因为他的爱情而死去,所以他的爱情要为妹妹陪葬……

“得了吧……你不敢。”盖勒特断言,叹气,“我来这里,只是顺便来看看你,和你,及你我的过去告个别……今天过后,你继续做个的凤凰社领袖,做受人敬仰的白巫师,而我……则走我新的人生路,追求我的一生所爱。”

潇洒的转身离去,不带任何犹豫,明摆着告诉他,他的一生所爱不会是他了。

“盖尔……”邓布利多的神情有着几分茫然,看着那挺拔的远去的身影。为什么,他觉得心里那么的空,那个他主动放弃掉的爱人在远去,他却觉得他才是被抛弃的一个?

“别那么叫我,太亲昵的称呼会让我的小爱侣吃醋的。我们已经结束了,邓布利多……”

被施上静音咒的空地上,只留下了邓布利多佝偻了的身影,无言的看着盖勒特离去的方向,不再清澈的蓝眼抹上了几分无措的哀……

结束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