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9坐在家里呆呆的望着外面,他是想不出与什么办法能把这么多的钱弄来,只能依靠父母的能力。

班里有一个男孩子,父亲还是省zhèngu机关的一个领导,章晓红看他不错,从个头,从长相,或是学习。可就是在章晓红面前来连囫囵话都说不好,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结巴嘴。男人心里上有障碍,放不开手脚,做什么事儿就容易出差错。一个连连犯错的男人,腰杆肯定挺不起来,这样的男人以后咋敢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他。章晓红对他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肖青的父亲和王大勇的父亲是战友。肖青考学,父亲找副县长帮忙。那王副县长格外的热情,跑前跑后的,终于把肖青送到了学校。肖青的父亲当时很感动,感到老战友讲感情,重情义,为了自己女儿的事儿,费神ā心。当时他没有想更多,只要女儿好,能上个大学吃个商品粮,对肖家来说就是喜事。他不知王副县长的心事儿,人家王副县长忙前忙后的,也不图吃你喝你,目的就有一个,他心里瞄上来了肖青,要给自己的儿子踅摸个媳妇,把她当儿媳妇培养了。肖青前脚上大学一走,王副县长后脚托人上门提亲来了。

青9看着刘灵运:“恋爱的事儿,不是比长相个头,关键是比谁能让女孩子佩服。有一句话说,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你能征服世界,什么样的女人就能征服。至少,你让女人知道你的未来可以征服世界,也会让那些所谓的帅哥臣服。”

“我哪有这个本事去查你的考卷啊。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就行。我女儿的数理化成绩不是很好,想尽快提上去,你有啥办法。”

有一个字条用一张红sè的纸剪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挺不错的字:”我失恋了,无心上课,谁来救救一个绝望的人。“有人在纸条旁边批注:”如果失恋了,千万不要喝酒、抽烟来泄自己。身体你自己的,无所谓,可是,那烟酒钱可能是爸妈一天的工资。”另一个人用一张烟盒纸写了几句话:“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那是更痛苦。”

青9想往外趔身:“我要看电视去。”

青9很清醒,这几个小子还要长期玩下去,一时半会儿不会罢手醒头,可青9有点腻了,烦了,不想这样混下去。他心里有了紧迫感,想一想自己上大学为筹学费,爹娘跟着抛弃尊严,跪在别人面前求助,想起来心里都起急。自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把这个家撑起,让父母少ā心,少受累,活的自在一些,高人一头才行。

青9恍然大悟:“对啊,他不是喜欢运动吗,陪他打球不是最好的机会吗?这样也不花钱,就是费点事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屏幕上开始放第集,霍元甲登擂,与ri本人宫本两人比武。霍元甲的身上的刀伤给他带来了痛苦,青9的心都揪起来了,害怕被宫本用绝招打败。最后,霍元甲在擂台上与宫本斗智斗勇,当宫本使出最后必杀招时,霍元甲想起冯坤师傅遭受此招的全部细节,沉着应对,正要出手时,电视没有了画面,灯亮来了起来。

院长喜欢王援越是从学校举办运动会那场开始的。王援越第一次参加学校乒乓球比赛,一路过关斩将,进了决赛。他不知道,另一个进入决赛的男选手叫刘星愠,是院长女儿的同班同学,也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男孩子。院长的女儿叫韩丽丽,也是个大学生。

周六上午放学后,同学们急着回家,狗都烦的自行车轮胎撒了气,正在修理铺补胎。按说,他回家借一辆车或者搭乘同学的自行车都可以,班里的三胖子答应让他搭自行车回家,可狗都烦老毛病有来了,看到安红骑车过来,非要搭安红的车走不行。一脸的赖皮样子,拉住安红的车后架耍齉腻:“安红,我要坐你的车,我今天就做的你的车。”

那天,当向军跟着姐姐李冬梅去到王梦云家里去的时候,王梦云看到一个小伙子跟在李冬梅屁股后面,还以为是她男朋友。李冬梅说,我弟弟向军,你不认识啊。

“这不是迷信,这是科学。有的男人和女人就是相克,在一起就有病,分开就好了,真是邪xing。”

“你想的美。叫你姨,你得让我……。”

青9道:“我妈下地干活,六点才回来。做好馍收拾好东西我就往学校赶,到现在才来到学校。”

每到周ri下午,学校归校的学生们带着馍篮子馍兜子,里面是窝头卷子包子馒头红薯芋头萝卜五光十sè的食品,学生宿舍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馍篮子,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说咋弄,我们听你的,中不中?”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卫东说。

青草道:“呀,你那个未来的老丈母娘可厉害,小心点啊。”

尽管人们嘴上天天喊着要斗私批修,每个人的心底却是想把集体的东西占为私有。社员在收割庄稼的时候,顺便往衣袋里塞一些,甚至在地里扒坑埋点儿花生绿豆之类的粮食,然后在夜半人静瞅准机会弄回家去,费了半天劲儿,吓的半死也只能弄一个肚儿圆。要说干这事儿,还是李木锨和文学忠两个保管员是大手笔。老百姓至今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把粮食回家的,把几百斤粮食弄回家,那是一个很扎眼的行动。仓库在村里一个显要的位置,左边住的是生产队长孬货,右边住的是生产队会计柳文鹏,仓库前后住着几户人家。仓库一有动静,村里的大狗小狗叫个不听。下手最好的机会是粮食在场里干晒的这几天。队长会计白天带着男劳力劳动,累的要死,还有各种会议要开,顾不上场里,而妇女老人在白天干完活儿后回家忙自己家庭的事儿,留在场里看场的只有保管员和喂牛的饲养员。

刘援朝到派出所任职,两家从新打起了官司。那个司法所的所长是刘援朝的战友、同学,还有亲戚关系,感情非常好,一句话官司轻易翻了过来。豁子家要赔偿青9家的损失费一百元。张美玲那个气啊,大病一场,差点死了过去。豁子到现在一分钱也没有给青9家,两家见面头碰头谁都不理谁,就是给邻居家帮忙吃饭都要避开不一桌,概不来往。

上午,文学忠满怀希望的去大队,先去找支书。村支书叫何存财,五十多岁。头大腰细,一年四级头上戴一个绿军帽。那是为了掩盖何支书小时候得恶疮留下的片片斑秃。何支书正在读报,新到的党报党刊。报纸上的社论已经被支书画了很多道道,估计何支书今天又要给党员干部开大会读报纸了。何支书从眼睛底看看文学忠,继续读报看报,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去,人家女孩子住的房子,不准许不要进,去了人家会不高兴的。”

四花推开青9。人家向军是开玩笑,你咋生气哩。”

青9问:“孬货哥,你扔的是啥玩意儿啊?”

尹秋叶看到表弟来了,就利用这个机会,示意表弟开导一下青9。

大爷文学忠和妈尹秋叶正陪着老师校长说话,青9进屋先看到班主任曹老师弥勒佛的笑脸:“青9,恭喜你啊,我陪着校长给你报喜来了。”

刘孬货并不去公社派出所报案去,一方面是因为公社那帮象土匪一样的造反派起家的干部来到生产队要吃要喝,临走还要一些粮食外,主要是集体的东西失窃,生产队和大队的头儿脸上都没有光,年底争先进荣誉没有了资格。此时此刻,队长家里已经放了不少新粮食,只要有人查失窃,刘孬货家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刘孬货这是玩的心跳,玩的是心理素质。他敲山震虎,看看三个人谁能稳如泰山不路声sè,只要有一个人最先坐不住,他的离间计就能按计划进行。

那天晚上两个人并没有偷粮食,但是,两个保管员心里不踏实。李木锨最先按捺不住,找到队长,说了自己对丢失粮食的分析和判断,主要是撇清不是自己干的事情。队长和他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从此以后他和文学忠说话防贼一样了。

文学忠也不是傻子,他也找到队长撇清了自己。刘孬货说:“场里就我们三个人,夜里丢了东西,不是你,不是我,你说是谁?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

文学忠连声称是。心里想着:“李木锨哪李木锨,你真孙子,敢背着我偷吃独食。你小子这么yin险,恶人先告状,还装得象个人似的,以后真得防着点。”

这事儿让李木锨和大爷心里有了隔阂,队长是不表态,不处理。两个人心里没有底,争着在队长面前表现自己。队长有意无意帮前来表功的人一些好话,不明不白的说一些其他人的坏话,让李木锨和文学忠都以为队长是向着自己说话,掏心掏肺的把一些他们两个以前干的好事坏事都说给了队长。队长到另一个人面前就会把这些事点出来激怒对方,挖掘出一些更大的私密问题。没有几天,文学忠和李木锨翻了脸,在酒桌以喝酒多少为引子点燃了情绪,两个男人打了起来,两个家庭自然也就卷入进去。后来,孬货和李木掀合谋,讲文学忠划成右派,让文学忠半辈子没有抬起头来。从此后,双方家庭互不说话,婚丧嫁娶不闻不问,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经常打打闹闹,矛盾越积越深。两家真正成为死敌是生在两年前的另一件事儿。

80年代初,农村计划生育逐步严格。zhèngu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好,到县里乡里就变成了只生一个孩子好,到了大队就是只准生一个,生两个就是生,违法乱纪。玉林当时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岁的女儿,想要个儿子。他老婆怀孕已经七个月,整天东躲xizàng,就是为了躲避村里人的眼光。事儿也巧,玉林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在她娘家躲藏的时候,尹秋叶去她表姐家串亲戚,青9的表姨和玉林的岳母娘家是一个村子,正好在街道上碰到了。玉林的媳妇吓的脸sè苍白,急忙躲开,尹秋叶也是唯恐惹火上身,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但是,两天以后,玉林岳母所在的公社来人,把玉林媳妇托上了车送到县里流产。玉林夫妇认为是是尹秋叶告的状,几次找茬寻事,说让他们家断子绝孙要杀光青9全家。两口子见到文家人眼睛都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喷出一把火来烧死你,嘴巴紧闭,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上来一口要死你。如今,他们三口去找借钱,能有好吗?

尹秋叶上前敲门:“玉林,玉林在家吗?”

里面是玉林的老婆回答:“谁呀,找玉林干啥?”

“王二姐,是我,青9的妈。”当地长辈人或年龄比你大的人称过门的媳妇不叫名字,而是按照你在娘家的排行老几叫李大姐、刘三姐。

里面明显是不耐烦的声音:“找俺干啥?不在家。”

玉林在里面问:“谁呀?你怎么这样说话?”

他老婆喊道:“谁呀?你说谁呀,你家的好邻居呗,村西头的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