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小区本来就安静,她和他隔上一段距离,她声音并不低。

盛羡:“不上来吗?”

孙阿姨觉得自己刚刚求人帮忙太唐突了,她看着陆惊宴犹犹豫豫了半天,在陆惊宴拿着手机正准备上楼,没忍住喊了一声:“陆小姐。”

过了大概几秒钟,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盛羡眼皮子突跳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拉回视线,把小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到结款台上。

怎么压都压不住的那种恶心和厌恶。

回到卧室,关上门,陆惊宴把包往床上一摔,直接给宋闲拨了个电话过去:“他喜欢男人?可以啊,老娘最拿手的就是搞男人了,他喜欢一个我搞一个,他喜欢两个我搞一双,我他妈把全世界男人都搞定,我逼得他没男人可喜欢——”

然后就挺想吹口哨的。

陆惊宴学着盛羡的话,喃喃低语了好几句,然后搂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激动地蹬了两下床单。

陆惊宴噗嗤笑了:“哥哥,别生气,人家就是背段小说而已。”

车门被拉开,盛羡坐进驾驶座。

为了显得自己逼真,陆惊宴想了下,又说:“我不喜欢一点光都没有,没电我会睡不着觉的。”

“尤其是……”陆惊宴的视线落在了盛羡的唇上,“嘴。”她顿了两秒,侧头凑近盛羡耳边,声音低的像是在说悄悄话:“好适合接吻。”

不得不说他的手是真的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

陆惊宴:“……”

男人语气很恶劣:“别闹了,我有说过你是我女朋友吗?”

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盛羡提出让陆惊宴当目击证人那次,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陈楷:“?”

陆惊宴靠着冷冰冰的栏杆站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一辆出租车,从包里掏出手机。

陆惊宴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没下车。

宋闲说的没错。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见了面,盛羡才知道,当事人压根没离婚的想法,单纯是那个网友想让她母亲离婚。

陆惊宴张了张口,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惊宴仰着头喝了半瓶水:“我想了想,我刚刚那话说错了,薄暮怎么能是狐狸精呢,她不配。你表哥那个狗东西,单看皮囊还是配得上狐狸精这三个字的。”

“盛羡,你干嘛总是拦着我?你去拦着她啊。”

陆惊宴抬手抓住薄暮的胳膊,把她一把揪了回来:“我他妈问你好玩吗?”

那两个中年人应该是一对夫妇。

这是他头一次离她这么近,也不是没有男人离她这么近过,以前的那些渣男里有些比他现在过分多了,有些近到都快挨住她的嘴。对比之下,现在他和她之间的距离真不算是什么,比那些在酒吧里凑近说话的距离都还要远。

陆惊宴跟着盛羡一直爬到三楼,才在靠窗的那一排找到了一个比较角落里的空位。

没等盛羡问她怎么知道他今天限行,陆惊宴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说:“不只是车牌号,就连手机号我都背下来了。”

哪怕是消息已经看过一遍了,再看第二遍她呼吸还是变得有些急促不稳。

“几点?”

陆惊宴就跟一直守着手机等他消息一样,回的飞快:“什么话?”

盛羡:“嗯。”

小姑娘乖巧的“嗯”了声。

陈楷玩投资,交际圈太广了,从娱乐圈到电竞圈再到网文圈他统统都有插一脚。

她装过肚子疼,学过其他的孩子不肯吃饭,她没换来父母的关心,也没换来父母的呵斥。

盛羡抬脚跟着走了两步:“给我吧。”

出租车沿着的这条路,他总觉得有点眼熟,直到看到小区名字,他才反应过来昨晚他来过这里。

“这套化妆品是夏先生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