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顺着镯子正打算往上移,她说话了:“不带我回家也可以,那你送我回家。”

盛羡被这种小学生行为搞的有点头疼,抬手揉了下眉骨,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事吗?”

晚上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家,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在了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吧。

毫不夸张的说,不管是娱乐新闻还是社会新闻,要众所周知还是销声匿迹,都掌控在她公司手里。

陆惊宴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的装傻问:“你怎么知道的?”

结果对面那位男人丢完钱,当她不存在一样,早就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长得真的挺惊艳的。

“……”

那女孩没带伞,头发都淋湿了,仰着头正哭的梨花带雨。

还没怎么睡熟,卧室的房门被敲响,在陆家做了很多年阿姨的陈姐推开了门:“陆小姐,一个叫陈楷的先生,给家里打来了电话,提醒您别忘了今晚的约。”

杯子底部有水,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圈还未干的水痕。

盛羡掀起眼皮。

陆惊宴想着仓促的起了身,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换,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少年一愣:“啊?”

她刚刚就不该那么放过她,她就应该狠狠地甩她几巴掌让她好好学学怎么说话。

暗恋一个人那么辛苦,她应该给他点糖。

陆惊宴:“嗯。”

陆惊宴:“我家地址你是知道的。”

“咦?这是你的车吗?”

是不喜欢薄暮这样式的,还是……

盛羡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单手抄在兜里,正往电梯外走。

她点进短信,看到消息还是未读状态。

陈楷:“哦,然后我表哥说你昨晚把东西落酒吧了……”

因为太不爽,陆惊宴这回连哥哥都懒得喊了:“喂。”

陆惊宴要了杯酒,从包里翻出细长的香烟,点燃后慢吞吞的吸了一口,隔着烟雾缭绕瞥了絮絮叨叨的宋闲一眼:“你呢?”

没多久,现任渣1找了个话题主动私聊她。

没半分钟,车子超过了盛羡。

个子够高,身材够好,最重要的是脸蛋够精致。

陆惊宴:“哥哥晚安。”

盛羡没回消息,拇指按灭屏幕。

刚想放下手机,屏幕亮了。

陆惊宴:“哥哥,我之所以买单,不是因为我有钱,是有别的原因的。”

陆惊宴:“因为我不想让我的男人请别的女人喝咖啡,也不想让别的女人请我的男人喝咖啡。”

……我的男人。

挺霸道的四个字。

他这个当事人仿佛不存在一样,单方面由她说了算。

他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这股自信。

正常情况下,这种莫名的自信会很招人厌,但放在她身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不但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还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盛羡垂着眼皮盯着屏幕上的那四个字看了一小会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有关这位大小姐的传闻,从陈楷口中他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真千金,真学霸,顶着一张花瓶的脸但绝对不是那种能摆在家里当花瓶养的公主。

私生活比较乱,换男人如同换衣服。

还特别有原则,用完就丢绝不回头。

是个抽烟喝酒三心二意不怎么乖还有点欠教育的渣女。

陆惊宴捧着手机等了会儿,没等来盛羡的消息。

她其实很清楚盛羡在发来那句“早点睡”之后,是不可能再理她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等一等。

隔了十来秒钟,陆惊宴心底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他回不回消息,对她来说又不重要。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渣。

除了脸蛋够漂亮,和以前的那些渣没什么分别。

她干嘛要等一等。

陆惊宴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她深思熟虑了半晌,想出来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做噩梦了,心情不怎么好,就想找个人多聊几句。

一种是她最近遇到的男人太没挑战性了,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旗鼓相当的人,比较上心。

不得不说,在她心情最丧的时候,他通过了她好友,那一刻她是有点感动的。

虽然他没跟她说几个字,但她还是有被治愈到。

最起码她现在有点困了。

这是这些年来第一回,她从噩梦中醒来还能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