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谈何帮忙,都是应该的,今儿个就去接琏儿过来吧。”

第二天一早,陛下下朝后,第一个召见了贾赦。

“国师说的是,人不过天地沧海一粟,自然渺小。小僧自称‘小’,说的是人力、人身之小,不过我思想深远、胸怀博大,用‘小’字对比,更显浩瀚。这是文辞‘比’的一种做法,我朝文字语言博大精深,国师远道而来,不清楚也是有的,不赦不会计较,国师放心。”贾赦几乎是指着鼻子骂那琉球国师听不懂人话了。

“你想进宫!”侯万春领会错了意思。

“不得了啊,才半天的功夫,你就让姐夫给收买了?”

宝珠峰下的地之所以少人买,贵是一方面,不方便又是另一方面,已经出了城,生活设施可没那么方便,潭柘寺出名是出名,但游客大多是都在前山活动,谁会跑到宝珠峰下面呢?贾赦快速入手了一大块地,准备给贾琏建一个家。

结果关于贾张氏、贾瑚的死没有审出来,赖大一家也只知道贾母对大房态度不好,具体做没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凭着那诛心的几句话,贾代化都能脑补出贾母的手段。

“是啊,看到那么多人想演绎我的故事,说实在话,挺新奇的。”

然后,双方就直接打起来了。除了最先开始那个将士的话是听得清楚的,剩下的都是一片兵器撞击的声音,和诸位大臣呼救、逃命、叫喊的声音,谁也分不清。零星能听到几句“国舅爷居然在府里布置了这么多兵力!”“陛下快走,有军中弓弩!”“快杀了皇帝!”

“先生说的是,可如今天下承平,将军们也入朝为官,父皇也教导朕要转武为文,文治天下。”

“什么,哥,怎么回事儿?”贾敷话音未落,贾敬就叫了出来,如果贾敷不干,担担子的就是他。

啊?!!

贾何氏莲娘,进门快一年了,但她并没有接手掌家,只管着康园的事务。这是贾代化和贾敷共同的决定,贾敷既然已经决定辞去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行使宗妇、长媳的权利,免得日后在内宅又是一番风浪。

呵呵,你说的真没错~

贾周氏接着感叹道:“有几个亲兄弟帮衬也是好的,看我们爷就是了,老太太就我们爷一个儿子,老太爷现在还在呢,几个庶出的小叔子就分出去了,逢年过节的看见一回,老太爷平日也不常叫他们过来团聚。唉,在我们一家是和顺美满了,那些小叔家,可就艰难了。”

太医看了看贾周氏,贾周氏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听贾敷的建议了,如今也下意识的看向贾敷,看贾敷坚持,贾周氏道:“劳烦太医了。”

贾敷又岂会听一个奶娘的,一意孤行,让贾敬睡在自己的床上,当然,是睡在自己床上的摇篮、襁褓里。贾敷是想给奶娘一个下马威,要不是如今和动物奶不能解决细菌感染问题,贾敷早就想把奶娘赶了。

贾敷看见祖父、父亲来了,连忙放下笛子,起身相迎。

太医走过来给贾敷把脉,左右手换着来,最后道:“令公子在的弱症是胎中带来的,只能调养,不能根治,像如今稍有风寒入体,就会危机性命。”

“陛下,贾代修于朝政有功,于陛下有忠,对下不吝提拔才俊,对上从不敷衍了事,对外待友如己,对内睦妻爱子,人品才干具是一等一的好,为什么排在老臣之后!”

再过了几日,春闱的榜单就出来了,贾代修榜上有名,二甲十五名,他今年二十七岁,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老爷就为了外人的一面之词来污蔑我吗?我可是保龄候府的爱女,我娘家……”

“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问她的小姐吧。”贾代儒道。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是谁说的。”

贾代儒激动的拍打床板,贾代修只能手脚并用的按住他,大声喝道:“不过一科不过,怎么就全毁了,这科不行下科考,你自暴自弃做什么?”

“那我可承七哥的情了。”高氏和贾代修成亲多年,称呼早已亲近非常,玩笑道:“七哥也别心思太重,这科不上还有下科,若是日后七哥不愿意考了,举人也可以授官,我等着咱们儿子给我挣诰命也行。”

贾代修见他双手不自觉颤抖,再也忍不住,跪下膝行几步到床前,抓住他的手道:“……父亲……”

“在下金陵贾家贾代修,求见叶大家,烦请高公子通报一声。”

贾代修按下说风就是雨的老太太,“不忙,咱们先吃饭吧,今日的肥鸭子也很好吃呢,软烂可口,老太太多吃点。”

“嗯。”听到约束族人几个字,贾源才算放心了,看来这个老七是想回金陵做个土财主,顺便在没迹的族人面前摆个国公府少爷的谱。贾源自觉拿住了贾代修想回金陵的原因,他就说嘛,没个利益由头,谁会做事。

贾代修体贴高氏,带路带的慢,等出了他们的小院子,让几个健壮仆妇抬了轿子过来,等走到宽敞处,又换了翠幄青绸车,一路折腾了许久,贾代修这才明白,天还不亮他们就起来是为了什么。等他们走到荣禧堂的时候,贾源夫妇、贾代善夫妇和其他几位兄嫂都已经等着了。

“说不定,大越皇帝是在最后才现了他对并肩王的情谊,所以宁愿把所有的妻妾和儿女都杀了,干干净净的和并肩王在一起。”蓉蓉脑洞大开。

朝臣被他这种蠢出风格的举动给吓住了,天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当初是瞎眼了吗?怎么会奉这种人做皇帝。

“若论军力,我负责攻打蜀中,收服云贵;任浩将军挂帅,出击唐军;主公坐镇中原,是最恰当的。”贾演也直接揽活道,“但近日留言纷纷,只说演功高震主,演也斩杀了数名进馋之人。天下大势,均在主公心中,演,惟命是从。”

到了越王府,贾演亲自上前与门子说话,道:“去通禀,贾演求见。”

“什么!”卢牧之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拦着他!”

小唐王爷在主帅帐中,暴躁得走来走去,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土里刨食的下等人,居然敢这样侮辱我,欺人太甚!”

“命格自有天机,岂是凡人说能改就改的?”青阳子摇头,又看了看贾演,沉吟道:“居士的命格将星为主,但其他的就笼于迷雾中,老道也看不清楚。”

正当贾演思考的时候,一队人从后面的楼梯上了三楼,悦来客栈的布局,是三层楼,前后都有楼梯,前面是客人和小二、跑堂走的,后面就是不愿露面的贵宾和主人家自己走的,不知这队上去的人是哪一种。

“来招揽咱们的人良莠不齐,其实,说实话,我们兄弟的势力也不大,最中坚的自然是哥哥最早招徕的三十五人,其中二十四人为将杀敌,余下的人也各有所长,这些人与我们同生共死,袍泽情深,是最靠得住的。剩下后来收拢的人,虽人数众多,但出身匪类、农家,随时可能阵亡或被他人威逼利诱……”

是的,功课,贾演可不愿意自己的弟弟是个睁眼瞎,自从打猎换了钱,就买了笔墨纸砚,去书店看了书,回来再默写给弟弟看。结合原身的记忆,加之练武力气大,手腕上有劲儿,一手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好了,好了,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哥是出去打猎去了,瞧,”贾演拿起手上的山鸡晃了晃,“这是哥打的,待会儿炖鸡汤好不好?”

看他们退远了,贾赦从怀里取出了信件递给阿郑,多亏贾赦总是把户籍文书之类的重要资料随身携带,进了雁门关的地界,罗元义的亲笔书信,也算是重要信物了。

阿郑拣了个破陶罐的碎片,用信包住,从窗户的破洞里扔了出去,那校尉看了,把长刀入鞘,大声道:“校尉鲁洪,见过不赦大师,请大师现身一见。”

贾赦估量着,等门外的人把马放远,刀也入鞘,自称鲁洪的人独自一人上前,看样子不想有诈,把怀里的孩子交给贾琏,独自走了出去。

“贫僧不赦,见过鲁校尉。”贾赦出来就看得更清楚了,这个年轻的校尉目光坚毅,一脸正气,不像坏人。

“校尉鲁洪给大师见礼。”鲁洪校尉抱拳行了军礼,目光期盼的看着贾赦。

贾赦从怀里取出自己的度牒和户籍文书,扔过去给鲁洪,道:“请鲁校尉验看,也请鲁校尉给不赦一个凭证。”

鲁洪接住贾赦扔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又把自己表明身份的牌子合着贾赦的东西仍还给他。贾赦看过没问题,才对屋子里的人喊道:“无事,都是自己人,出来吧。”

贾琏等人才从屋子里出来,鲁校尉喊道:“根子!”

“三叔,三叔。”贾琏抱在怀里的孩子哭喊道,贾赦才明白为何这校尉期盼的看着他,合着他也是这户人家的。

那个叫根子的孩子梭下地,快步跑到了鲁洪身边,鲁洪抱着他大哭。他人都到家门口了,看着满地的尸身,还不明白家里就剩下根子一个人了吗?七尺大汉哭得像个孩子,贾赦也在一旁低声念佛,给死去的人超度。

根子大悲大喜又受了惊吓,加上年纪小,在他三叔怀里哭了一阵儿就睡着了,鲁洪把孩子交给他带来的人,上前给贾赦行礼,道:“鲁洪冒犯了,请大师恕罪。”

“不妨,身负军职,是该谨慎。”

鲁洪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眼眶更红了,走过来给贾赦跪下道:“鲁洪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