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有文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拉他。云肖躲过去,不肯走,要看着小爸走了才走。那边白岸洲已经坐进驾驶座,车子发动起步。

“二月份就会开始给你做大规模宣传了。正好在情人节前后。这个机会非常好。”新人的第一波宣传是至关重要的,,这种新鲜地具有一定冲击性地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不能留下点痕迹出不了什么成绩,后面再来包装就会相对地变得不那么容易了。说明大家对你这个艺人没什么反应。很快你就会淹没在众多新人面孔中。

楼讯也看见他了,笑着迎过来打招呼。楼讯对云肖的印象其实并不是太好,一是因为当初比赛的时候,云肖有点爱“抢镜”,顶着一张烂桃子脸卖萌,害得他最开始的时候跟那组另一个叫骆继延的在评委眼里完全都没什么存在感。二是他觉得云肖的实力不行,台词功力太差,毕竟学校不好。综合大学的表演系肯定是没办法和专业的表演学校比的。还有一个,红楼决赛的时候网上传得挺厉害的孟小川的那件事。不管云肖是不是真的抱富豪大腿吧,这种绯闻炒作的方式是最烂的一种出名的方法,还是同性绯闻。反正他是颇为看不上眼的。

“好点没啊。”白岸洲手上花洒没停,心疼地歪着脑袋在云肖唇上亲了一下,眼里尽是担心,完全没了平日的严肃劲。冲了半天的水,两个人拖鞋都没来及脱,全淋湿了,白岸洲西裤都被溅上了好多水珠。云肖其实慢慢地已经好很多了,但是他见小爸这么紧张宠爱的样子,就故意不时地还要哼唧两声,“都怪你。”果然小爸又亲了他好几下,当做是赔礼道歉了。

一个早上换了十几套衣服,跳到最后云肖累得都要伸舌头了。拍广告真是个体力活,可比拍电视剧累多了。

“白总,这么巧。”段宸本是要进车的,看见白岸洲,很自然地扶着车门站住了打招呼。他也看见了云肖。他和云肖没见过几面,但是每次印象都很深刻。最早那次是在酒店里他对着白岸洲拳打脚踢大喊大叫,最后那次为了白岸洲他被人刺了一刀。现在两个人这个时间从楼上一起下来是怎么一回事呢?段宸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各种猜测不解。

“肖肖!”白岸洲见他洗完了还老不出来,而且也没什么动静,这么久,怕他万一是因为拍戏太累再睡着晕倒之类的。是以喊一下。

许由并不打算解释自己和她的真正关系,至于两个人能不能成,这个答案到时候就留给观众去思考了。他说完转身,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我是裴铃啊。”

可是小爸又对开始对他好了一点点,主动打电话来,还找到学校在门口等着,还给他送吉他。高兴就跑来态度冷漠地要请吃饭。不高兴了连着再长时间不见也不会打个电话找他。而他就永远都是那么没有出息,不管怎么难过,只要小爸对他好,他就会又像流浪的狗狗找到了主人一样,情不自禁地偷偷摇起讨好的小尾巴。心里也都是知道的,即使不甘心也没有用。

“嗯……我就是心里忽然……”有一点点难过。这种委屈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云肖小小声的,还没说完,手已经被小爸握住了。电梯到了,白岸洲牵着云肖径直走进了餐厅。服务员上前询问带路,他也没有松开。

打完电话,白岸洲重新捉起刀叉,明显地顿了那么一下,一脸的不放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人继续之前的话题,一边吃一边聊几句公事。不过,周副总觉得,白岸洲心里肯定是有了事,已经不是那么轻松自在了。

童梦说到这个就有点气哼哼的了,生气也气得挺可爱。不过对于她最后一句话,云肖因为无意间听到过她和金导的那句“表白”,忍不住就要有所联想。

云肖接到白岸洲的电话头不疼了,腰不弯了,上楼都有劲了,上洗手间这种小事又怎么会记得。于是进了餐厅,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结果那么巧在洗手间外面遇到了宋君非的助理。

披星戴月地回了宾馆。明天要拍办公楼的戏,拍摄地点离驻地比较远,统筹要求大家早上六点半就要在大厅集合。也就是说理论上还能睡五个小时。

剧组方面的一切要求,他都是百分百完成。要求早上几点起从来都是头一个,拍摄期间两个多月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要求多长时间不能回家,即使家离得不远,即使没有戏份也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呆在酒店背剧本。中间李有文跟父亲从国外谈生意回来约过他一次,云肖以导演要求不能出去为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张导是一个很会带新人的导演,新人演员融入角色融入剧组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家在本地,经常往回跑也会散心,既然工作就要有个工作的样子。两个多月的时间云肖请假出去的几次全都是跟白岸洲吃饭。

梁小博打电话过来问他微博怎么回事,“我今天看到吓一跳。你现在在哪儿呢?你是不是跟你家小白叔叔出柜了?!”

“然后呢?”白岸洲屈指熟练地将烟头弹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筒,正好命中。

“咳咳……”云肖喷了一口,还呛了一下。咳了几声脸都红了,直接爬起来上洗手间了。云肖在洗手间放了一下水,用冷水洗了洗脸,慢慢腾腾地折回去,就听包厢里唱歌的停了,几个女生正笑得花枝乱颤的,几位老板也全笑成了东倒西歪,方战钦难得的心情极好地跟大家开着玩笑,关经理正哈哈笑着捧场,“那这菜好吃用您老家话怎么讲?”

几天以后,方战钦约兄弟几个吃饭。有些诡异的是方战钦的那个情人段宸这回是和庞泊生一块进的包厢。身体距离有时候就是心里距离,这两个人明显地关系不对劲。这顿饭,方战钦吃得有点沉默,但是连李有文都没冒失地问是怎么回事,不是要给段宸面子,而是觉得这种事当着面问太郑重其事了,也会伤了兄弟和气,不是就个小情人吗,不就是个睡了好几年的床伴吗——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方战钦明显是郁闷的,想装轻松都没装出来。

到家云肖自己下了碗面,吃完睡午觉。一口气睡到了下午四点多,被李有文电话吵醒的。

关于这个问题,在决定的时候,楼讯就已经在构思了,所以也是回得毫不拖泥带水,“年纪比较接近,外型可以演这个角色。我本身对这个角色没有任何好感,完全是从可以演戏的角度考虑。”

哭包子的这种眼神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了,那种很伤心的目光,流露出来的完全不是十几岁的男孩子应该有的感情。以前白岸洲也不是没有疑惑过,那时候那个对着自己哭到断气的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知道他是生病发烧,事情便过去了。那时候也确实是完全没有对云肖上过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也并不在意。

陆里说他打听到一点二十四钗的内部消息,初试是大面积刷人,第二轮的话就会认真起来,最好要有一点准备,把自己心仪的角色故事理一理,知道个大概。到时候心里也能有个底。

“我收拾的时候没见着啊。”游婶是家里的老人了,显然是知道白岸洲的脾气的,说着话人就已经上楼来了,是准备帮着找了。看大少爷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模样这个什么红色的录音棒要是找不着估计晚上就都别想睡觉了。

贾航川几个也被保安扶到了沙发上,东倒西歪地坐着,还有一个被方战钦敲晕了的,直接就跟地上躺着了。

“来都来了,现在不进去咱两也太孬了。”云肖以前跟着白岸洲什么样的高档会所没进过。说完,抬脚就往台阶上走。梁小博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在得到一份大礼以后,他以为两个人的关系终于是有所改善了,他欣喜不已地一再幻想小爸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主动关心自己。他等啊等啊,在一再的失望里仍然不放弃日夜期盼小爸回国。

陆里从来都是这么自信,云肖早习惯了。什么都没说地挂了电话,刚想先出去找地方买瓶水,脚还没抬呢,电话响了,是梁小博打来的。

“40寸。”

白岸洲知道他干得出来,此时已经是失望之极。之前他赌咒发毒誓同意戒毒的时候,自己竟然又一次相信了他。到底是血缘,不想看他走上不归路。确实如白浩瀚所说,他天真了。

段宸脸上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瞪了他一下。

然后小爸就一声不响地给他煎了面包和鸡蛋。那时厨房里的那个高大背影真的让人觉得温暖。

这是初三这一年,云肖听到的小爸的最后一句话。白岸洲回来前后待了一个月。云肖看见一眼,听见十一个字。

李有文是捏着玩的,一点没使劲,语气颇为亲昵,云肖就还是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以前他这么叫,李有文都是哎一声答应地挺脆的。

第二件事,云青杨经包坤华引荐为段宸写的几首歌已经暂时确定下来有两首会被收录在段宸的第一张专辑北极星里了——专辑名取段宸的宸的含义。段宸没有按一般新人的程序先出单曲,而是直接出专辑拍mv,他是最近佳娱唱片公司要全力打造的新星。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天籁之音,也不是因为他帅到天怒人怨,虽然他确实长得非常吸人眼球,在同一批年轻的歌手里也算是拔了尖的。

“又疯是不是?”白岸洲真是想不到他能说疯就疯,哭包子有前科的,是他小看他了。两手一手一个攥了他乱舞的细手脖子,单手掐住,往上一提立刻就把他提溜成了脚尖沾地,空出一手往他小腰上一搂,就又毫不费劲地把人抱起来携到了胳膊底下。

白岸洲在沙发上坐下来,胳膊肘拄着沙发扶手,叠着大长腿抽烟。云肖蹭过去。在边上把自己团成一小团,贴着小爸坐着。屋子里冷气开得足,他有点冷。身边窝了个活的白岸洲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这孩子对自己似乎是有一种很依赖的奇怪感情。低头去看,小哭包又是垂着个脑袋,脖子细细的,眼睫毛倒是长,两只手白白的瘦瘦的,正互相编着手指头玩呢。

“今天琴姨也在啊?哎呦!够受的。”杨正源双手展开仰靠在大沙发里,向着白岸洲感叹了一下,又转头去问李有文:“有文,你待会要过去陪着吗?”

“爸爸?”云肖抱住了爸爸的腰,声音有些无力。

这一切都不是梦!!

司机,猎手,充足的剥皮手,这明显是一个有组织的偷猎队。并且敢果断地对落单的车辆下手。可见其对法律的蔑视程度。

段宸惊得当场就尿了一串在裤子里。

杨正源跟庞泊生要了只香烟叼了,回身到车上取了他心爱的双管组合猎枪,上了一枚轻微麻药弹,摆好架势对着远处瞄了瞄,一枪出去顿时将一只野驴打得后蹄子甩起来跳了一下。麻药计量很小,对这种体型的野生动物基本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打着就是图一乐。因而周师傅看在那笔刚到手的给养站建设费的面上,就很没节操地一声不吭了。

“那……挂了?”

“还想怎么样?亲一下?”

“嘻嘻。”云肖终于笑了。

“mua!”

“mua!(*╯3╰)mua!(*╯3╰)”云肖脑袋翘起来,对着手机连着两个响的。

“……”过了十秒,“还不挂?”白岸洲靠在床头上重新点了一根烟。

“你先挂。我等你挂了我才挂。”

“幼稚。”骂完了又说了一句:“乖乖地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