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一愣,摇了下头,客气地一笑。
“还好。”
“神奇?”
周焱倒在他的臂弯里,那里肌肉贲张,像座小山。她的手仍抵着他,却被他扣住了,失去了自由,动也动不得。
“你脑残吧,现在有车今晚也到不了家啊,以为你家在隔壁啊!”
“……这表卡在了缝隙里?”
李政又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醒来,脑中晃了一下。没有雨水飘进,听起来,静悄悄地。
“……没有,就撞了一下,这空调扇太沉了。”
一艘货船划着水,缓缓驶过,船上一对夫妻大声讲着今天的早饭。
“你呢,怎么在这儿?”
“你先去照照镜子。”
手里的人被他往上一托,立刻咳了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在外面呆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幸好昨晚她又买了一套换洗的衣裤,否则这种天气,只能穿馊衣服了。
“吹牛谁不会啊。”
六岁的欣欣,第一次觉得有点头晕。
过了会儿,扳手递回来。
全都潮潮的,牛仔短裤更是*的。
船身偏离航道,大浪推进,随时都能将他们掀翻。
“白老师!”
正说着,他看见不远处朝他跑来的小人,勉强撑起笑容。
老刘叔面色一紧,往后退了一步,半身藏在李政的影子后面。
“谁让你打扫的?”
李政拿来一把椅子,坐在灶台前,闷头吃了起来,吃了会儿,看周焱不动,他又走出去,冲岸上喊:“给我拿双筷子,再拿几个碗!”
***
周焱涮洗干净,顺便把搪瓷杯洗了,等挂面煮开的功夫,她泡了一杯盐开水,皱眉硬灌了下去。
对方一点下巴:“游回去。”
周焱刚擤了鼻涕,人中的位置通红一片,辣疼辣疼的。她看了眼,说:“漂亮。”喉咙沙哑,别人也听不出真赞假赞。
周焱笑道:“挺好的。”
挂了电话,周焱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想了想,她推开椅子起身,走到外面,打开李政的衣柜看了看,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件雨衣,边上还倒着一双雨靴。
码头工人雨天干活都这样穿,李政也不例外。
周焱套上雨衣,拿着两个空塑料袋和一块木片上了岸,半个多小时后回来,塑料袋里装了两袋泥,还有绿色植物。
周焱上了甲板,把花盆搬进了屋里,除下雨衣,胳膊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她把塑料袋里的泥倒进了花盆,用木片铲铲匀,再把自己挖来的连着泥块的野花杂草小心翼翼栽上去,正忙碌着,突然听见有人跳上甲板,喊:“李政,你到的挺快啊!”
林泰拐到门口,看见蹲在台阶下满手泥巴的小姑娘,愣了愣说:“我去,玩泥巴呢?”
周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李政不在,出去了。”
“去哪儿了?”林泰问。
周焱摇头:“不知道,就说出去转转。”
“不知道?”林泰问,“去多久了?”
周焱说:“两个小时有了。”
林泰想了想,给李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撂下,骂了声:“挂我电话!”眼珠一转,他突然看向周焱,“知道了你别玩泥巴了,走,跟我去找他!”
周焱想了下,说:“我不去。”
“干什么不去?”
“是你要找他,我又不要找他。”
“我待会儿请他吃饭按摩,晚上留你一个人,遇上雨夜狂徒怎么办?走走走!”
周焱被林泰强行拉上岸,塞进车里,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林泰边开车边说:“哎,你怎么会跟他上船啊,暑假体验生活?你家里人就放心你跟着他一个大男人?上的还是那种破船,我看见都渗得慌,放点音乐就是恐怖片片场啊!”
周焱没顺着他的话,“你知道李政去了哪儿?直接就开出来了。”
“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