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回过神见秦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而地上的王满仓被打得只剩下出气多进气少,心中一惊,担心出了人命要吃官司,遂连忙上前拦了秦毅。

卧房内,妤娘发髻松散,衣衫凌乱,一张白玉般的小脸布满泪水,清澈灵动的双眸惊恐的瞪着压在她身上一脸狞笑的男人。

她的眼神太过冰冷,令她如芒刺在背,云珠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嘴唇嗫嚅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动作粗鲁毫不怜惜,一不小心便触到了她身上的伤口,云珠痛得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紧接着便挨了男人一巴掌,打得她头偏向一边。

当着孩子们的面挨了训,男人自觉失了脸面,转头狠瞪了惹是生非的妻子一眼,“再敢多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完便放下怀里抱着的兔子转而将面前的男人往门口推。

妤娘见她听的心不在焉大致讲了一遍后便收住了话头,云珠趁机起身道:“你讲的我已在心里记下了,今日劳烦你了。”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长得像爹爹一样高?”

“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还望林老爷见谅,妤娘告辞。”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妤娘哽咽着,将小家伙放到地上后前前后后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只是衣服有些凌乱,不由得放下了心。

他在青州城混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漂亮的孩子,还是个男童,若是能转手卖出去,必定是能卖出一个高价。

桃花闻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个兔子

妤娘几步上前亦对着秦氏拜了年。

秦氏安慰道:“不会包慢慢学就是,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不都是要吃到肚子里的。”说完又示范了一遍。

妤娘被吓了一跳,右手中的剪刀失去了方向直直地朝着左手戳去。

谨郎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丝毫不知道刚才已经出卖了娘亲。

谁知道这个寡妇却一下子买了三包不说,还有那么多的布料,当下忍不住有些眼热,心里发酸道:“这布料和糕点得要不少钱吧?秦毅哥在外面拿命搏回来的银子你该节省点才是。”

秦毅心一喜,“那……”

坐在窗边掀了帘子双眼放光地看着外面,看见什么都是新鲜的,还时不时地指着路边的东西对着妤娘问来问去。

妤娘垂着白嫩的细颈,目光只拘在面前的一盘菜上,察觉到对面的眼神时不时地朝她投过来,下意识地将头垂得更低,只差把脸埋在碗里了。

也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她看过去竟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仍旧直直地紧盯着她不放。

听出是谨郎的声音,妤娘稍稍放下心,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秦毅点头,语气平淡:“有事?”

八九岁大的孩子只知道跟父母学舌,哪里知道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妤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对面看去,发现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几个老太太此时正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来生奶奶尤甚。

听了秦氏的话后也不再推辞,拉着桃花和谨郎便出了厨房。

皱了皱眉头,王氏往贾氏那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嗑着瓜子,时不时地啜两口茶,好不惬意的样子,眼神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说罢起身往外走,秦毅送到门口,见秦氏进了屋这才收回视线。

妤娘手速快,没多久就补好了那道口子,咬断了针线后将手中的衣服递给秦氏道:“大娘你看这样行不行?”

谨郎眼角余光瞥到秦毅回来,连忙抱着兔子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撒娇道:“秦叔叔,这只兔子可不可以送给我养?”

来生在一旁听了两人的对话后,情不自禁的向围观的人讲起了山上那惊险的一幕。

王氏思索了下村子里的人家,发现还真找不出来年纪和秦毅差不多的姑娘,“年龄小点也挺好,秦毅多大几岁知道疼人。”

她以为是小家伙自己喜欢梅花所以才想摘的,没想到竟是要送给她。

秦毅的爹生前是个猎户,手艺高强箭术精准,这十里八乡的没一人能及得上,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得急病去了。

半天也没有动静,谨郎有些不解,随后扯开嗓子大声喊:“娘,娘开门。娘…呜呜。”

冷冽刺骨的眼神扫过来让他顿时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双腿没骨气的发软。

刚才蹲得太久,又一下子起来得太急,难免会有些头晕。

秦毅恶声恶气道:“再不进去我就把你扔下去。”

正待管家还想再劝一下的时候,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道道马蹄声夹杂着车轱辘滚动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管家当着妤娘的面训斥她的丫鬟,林挽夏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出言训斥道:“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不要以为我爹看中你几分就可以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

“夫子请坐。”

只是她没有想到昔日当好来发展的一项才艺如今居然成了她赖以生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