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桃花也看见了,不由得开心道:“妤姐姐,是秦叔叔,他把谨郎救回来了。”

小家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一白,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娘”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随后被人抱着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桃花有些害羞,秦叔叔到底不是她哥哥,不好意思让他破费的,遂懂事的拒绝道:“我是大人了,不玩这些小孩子的玩具的。”

待看见了屋里坐着的秦氏母子后,眸光一亮,松开了妤娘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了两人面前。

忍不住瘪了瘪嘴,她在家里时母亲不让她进厨房,便是进了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不能亲自动手,所以就从来没有学过包饺子。

圆圆的脑袋上嵌了两颗小石子当作眼睛,眼睛下面插了一根胡萝卜当作鼻子,下半身两边各插了一枝梅花充当双手,远远看去有些滑稽。

偏巧这时妤娘来寻谨郎洗手吃饭,秦毅扭头瞪了来人一眼,随后转身出了门。

买了布料之后,三人又去了西街置办了许多年货,想到年前年后城里许多店铺应该都不会开门,又置办了油盐酱醋茶等,期间都是妤娘抢着付了钱。

秦毅:“不喜欢梅花?”

秦氏从屋里拿了一个钱袋,对着妤娘道:“你去扯布的时候顺便给秦毅也扯几尺回来,他一个大男人对穿的不甚讲究,什么花色你自己看着买就行。”

四方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色泽鲜艳,香气诱人。

动作利落地淘了米蒸上,妤娘舀了清水洗过菜后放在案板上开始切,刀下的青菜绿汪汪的,衬得那一双纤细的手指愈发白皙,煞是好看。

两家离得近,没几步路妤娘便到了秦家的院门外。

将这一连串的举动看在眼里,秦毅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当我瞎啊!”

小小的身子绷紧,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人。

云珠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她还能笑着受了,可现在她身边站着妤娘,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不如妤娘的。

妤娘正在洗刷借来的碗碟,等会要用,秦氏见了跟着道:“吧,剩下的我来洗。”

一双手纤细白皙,只是有些粗糙,手里托着一方雪白的帕子,上面绣了小猫扑蝶。

这话的意思是将这事放在心上了吧?

但是补个衣服却是不在话下的。

当初在山里见到这只兔子的时候,看着那一身雪白的皮毛,他鬼使神差的竟然想到了临走时看到的那一截细腻莹白的细颈。

一头这么大的野猪从村子里抬到村东头,路上有不少村民看见,听说是秦毅在后山猎到的,不约而同的跟来秦家想看看热闹。

“话是这么说,可秦毅的年龄摆在那儿,村里和他年龄相近又没有出嫁的姑娘还真找不出一家来。”

唇畔含着浅浅笑意,妤娘走到树下抱起小家伙道:“摘吧!”

来生是王大娘的儿子,桃花的哥哥。

秦氏疑惑道:“妤娘呢?”

“哪个不长眼的连老子都敢打?”

原来如此,妤娘曾听秦氏提过一次,王大娘的腰疼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一旦发作起来便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干活。

秦毅紧皱的眉头下意识松动,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竹伞。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似春风吹起了柳絮,从灰暗的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地上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管家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只好捡了软柿子捏,“大小姐身子不适怎能在外面吹冷风,芳菲你是怎么照看的,还不快将小姐扶回房间休息。”

只是她以一个寡妇的身份总是见外男多有不便,稍微有些差池便会传出流言蜚语。

妤娘看了一眼林挽秋道:“既然大小姐不来我们便开始上课吧。”说完便转身坐到平时上课的位子上,拨了几下架在面前古琴的琴弦试了试音。

怀里微弱的挣扎渐渐消失了,然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想。”

推开门出去便见谨郎坐在马背上笑弯了眼睛,白嫩的脸上开心得像是在发光。

谨郎一向睡的早醒的也早,精力旺盛,常常在睡梦中或是被他戳一下脸颊,或是被挠一下鼻子,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小家伙偏偏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你,看得你心口发软哪里还舍得生气。

秦氏见妤娘的脸被冻得发白,连忙劝她去休息,“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城里给林大户家的小姐授课。”

秦氏紧紧抓住来人的胳膊,待看清他的样子后瞬间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狠锤着他结实的肩膀:“你这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啊!”

秦氏收留她们是好心,她不想白吃白喝赖在这里所以就进城去了一家大户人家教导小姐习琴。

面前这个抵着她额头温柔地唤她“窈窈”的男人,怎么跟想象中生得不大一样啊?

桃花双手接过妤娘手中的糕点后弯了弯眼睛,有礼貌的道谢:“谢谢妤娘姐姐。”

妤娘出了林府后,转脚往街道东头那家有名的周记糕点铺走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妤娘悄悄地伸手抚了抚面颊,触手发烫,像是触电般连忙将手缩回了被窝,紧跟着将整个脸也埋了进去。

安静无声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咚咚”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妤娘突然被院子里响起的一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惊醒,鞭炮是秦毅放的,想来应该是子时到了。

果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