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拍着古无昭的后背,带着几分强硬的态度将自己的脖颈带离了古无昭的嘴唇,盯着他刚刚睁开的眼睛,那一片澄澈无杂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没有完全清醒的迷茫。白皙的脸上沾惹着几滴血迹,被□□过得红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拉勒白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尖尖的獠牙和颜色粉嫩的舌尖。黑色的头凌乱地披散着,重新回到了十六岁,整个人就好像一同褪去了那股渗人寒气,变得柔软了好多。

原本空无一人的窗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有着更偏向于西方深邃的轮廓,眼中暗暗地猩红透露出了他不可告人的身份。他回过了头,与古无昭如出一辙的黑色长紧紧地贴在身后,裁剪修身的长衣摆一直垂到到了膝盖。

而在宅子内方才火锅耀眼的地面上,赫然画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阵图,一个二十□□的男子横睡在阵中,原本格外英俊的脸此时染上了斑斑血迹,黑色的皮质风衣破碎的洒在沾上艳红的地上,再也不会随风飘起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正一脸严肃作法的祖父,似乎想要在那里找到一些想要的答案。

“呵呵……真是的。”拉勒白轻笑着一把移开棺材盖子,几丝不是很强的光照了进来,这些不受血族欢迎的存在大多数被挡在了厚重而吸光天鹅绒窗帘外面。他伸出手,一把将还在按揉着自己脑袋的古无昭拉进怀中,语气中充满了诱惑和暗示的在古无昭耳边呢喃着:“早安,我的宝贝,要不要来点早餐。”

他一边说着,还将自己保养得极好看的脖颈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要知道初生代对血液的渴望可是很高的。古无昭几乎都可以闻见那几近实体化的诱人气息了,他微微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要忍耐,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可以把自己当做食物明晃晃的来勾搭人吃他,但少爷很显然不大领情,他把这当成了拉勒白对他意志力的训练课程。

拉勒白笑着把那人拥的更紧了些,那股诱人的气息简直让他当时就……硬了。怀里那人对他此时此刻的行为扔来了一个不满的眼神,倒也是没有说什么。血族本来就是很没有节操的生物,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节制这个词语,当然,我们的亲王殿下在猎鬼师少爷这里学会了什么叫做禁欲。

“真是的,几年没有睡棺材连这样的错误都犯了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宠溺,这让古无昭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在十七岁之前,貌似都是跟着拉勒白在棺材里睡大。十七岁那一年开始,自己就像是长硬了翅膀的小鹰,开始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佣兵、杀手、祭祀,一开始的他弱小而幼稚,每次都会把事情弄的一团糟糕,可走投无路时,身后总是会有一座古堡为他打开门,总有一个人会在古堡里等着他回来,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帮他收拾着所有的烂摊子。

这一次……似乎又是多亏了他。

“谢谢……”古无昭在棺材里半跪半坐着,拉勒白则是要比他高出多半个头,所以他只能微微的仰起头来。拉勒白则是有些着迷的盯着他微张的红唇,下意识的就动了动喉结。压下自己有些躁动的小心思,倘若是一不小心暴露出来了,那估计宝贝也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和自己坐在一具棺材里说话,现在必须的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可是你的父……塞纳宝贝,还记得我们昨天说过的事情吗?”

“唔?”古无昭一愣,隐隐约约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些东西:“你说的是……上学?”

拉勒白直接抱着他自棺材里站了起来,丝质的睡衣贴在他健壮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的赏心悦目:“对,既然都已经回到十六岁了,要不要尝试着过一下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人生?”

拉勒白鼓励着自家宝贝去开人生的新姿势,但古无昭本人却还是有几分犹豫:“但我和古家……”

他在拉勒白的手势下噤了声,看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听着他说道:“不,你错了,他们从来都不是你人生的全部,不要看得太重,比他们重要的东西有很多,比如生活。”再比如我……

拉勒白其实不是没有挫败,只是……被虐的习惯习惯的然后就……习惯了。

古无昭明白他的意思,而且就算现在他找回古家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顶多就是被再灭一次,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遇到了具体再说,有些事情中就是强求不来的。

他点了点头:“好,我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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