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搞戏子……绍熙忍气,继续问:“还有甚么喜好?”

庶出的孩子全部都是薛姨娘所出:一个是容仪,行四;还有两位姑娘容覆荣臻。容覆比容仪大些,已经出嫁两年,据说是天上掉馅饼的亲事——庶出的姑娘嫁到京山伯家做世子夫人,尽管京山伯已经日薄西山,但是庶女能有这样的造化也是很不错的。另一个姨娘姓陈,怀了几个孩子都没保住。

这样的婚事,拦门的也就意思意思了。待到门打开,沙织见到新郎官不由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初在大姐家遇到的纨绔么?绝望的闭上眼,内心想到:娘啊,您可千万别像二伯母一样撒手去了啊!没娘的孩子惨,没嫡母的庶女更惨!作践起来,连名声这种事都不存在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止这帮人的?

罗衣飘过来说:“全压箱了,婆家不知道,全是我的私房。”

三太太见到于氏一愣,随即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几日你们忙的很吧。”

不多时,于家出阁的姑娘们都回来了。姐妹们聚在一处聊天八卦,罗衣早去了于七姑娘的闺房。这时于家大姑奶奶才问:“你们怎么把姑娘许给顾家?”

罗衣已经不想说话了,引用那句名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不是意外伤人就可以免刑的,只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无可忍,从头再忍,惹不起躲的起。

“三妹妹……”于氏欲言又止。

罗衣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跪下哭道:“老太太,我好好的在家里看姐姐的信呢,姑母就冲进来又打又骂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只夹着大表哥上回为了补那棋盘的礼,若是姑母介意,我退回去便是。只是不知道这跟礼义廉耻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贵重物品……”

鵷纹笑了笑:“我就是借着传话的名头回来消遣一日罢了,她家的那个四爷,名声很不好。从小儿就知道偷嫡母的丫头,屋里两个房里人,还有个怀了孕,好悬没封了姨娘,好在后来掉了,也就不了了之。又是庶出,分不到什么家产。勋贵人家有庶女的,差些的太夫人看不上,好些的自然看不上他。梗在那里不上不下的,见到三妹妹长的好就动了心思。”

宴会无非就是坐一起闲话几句,然后一群人跑去看戏。人一多,不免有些乱。罗衣呆去了,一不留神被人把她和自家人隔开了些许距离。她也不是很在意,跟着大部队走,到了地方自然就容易找了。但多少有些着急,步子便比平日迈的大些。说到这,真是感谢开国某位愤青,大嚷:“身体肤受之父母,裹脚是不孝!”

正忙乱着,大姑奶奶鵷纹跳了进来:“二妹妹今日也出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绍熙问:“上回你说的那个什么棋,还没给我们玩过呢,哪天也教我们玩玩。”

黄家二舅母道:“这话奇了,我瞧着老太太跟我大嫂差不多年纪,哪里老了?”

“别提了,要不是我做这鞋,她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我至于么……”罗衣说起来就满腹怨气,本来么,这鞋又不好看,不过穿着舒服,按道理来说是极其亲密的人才互相赠送的。偏偏华英当个什么事一样嚷出来,搞的老太太一时兴起问了她两句。她还得绷着神经回:“原是想先做给长辈们的,只怕不好,所以才先拿兄弟们做个练习,等做的好些了再献上夺个彩头的。”余下的话没多说,倒把华章羞的满脸通红,他听着这话以为罗衣是要给长辈一个惊喜,偏让自己妹妹给破坏了。说到底也是自己拿到鞋子后显摆所致,实在很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如何对罗衣道歉,更是不安了。

这厢老太太搂着华英满目慈爱:“京里跟陕西大不一样,可过的惯?”

“我从小儿淘气,这些都没学好,只好把大家拢在一处,有什么问题好互相请教。”于氏笑道:“妹妹们今日先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提出来,千万别客气。”

“回外祖母话,还未曾。”

“那也是你说姑爷定能考上进士才许嫁的,如今连个举人都不是!一辈子就只知道借酒消愁!出息没有,通房倒一大堆!这就是你找的好女婿!”

“恩?这话怎么说?”

婆子还算反应快:“太太恕罪,是我糊涂了。”又转身对罗衣说:“三姑娘,饶了我这一遭吧。”

于氏只好冲出来救场:“大嫂子想是听岔了?”

“只是这……与日后侄女说亲……?”

二老爷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我对不住你才是!是我迂腐,才累你一个人苦苦支撑家业。是我木讷不得欢心,才累你在母亲跟前举步维艰。对不起……”二老爷嘴唇颤抖着:“瑞娘,是我对不起你!”

果然,黄氏长叹一口气:“昨日,官媒来了帖子。”

罗衣脸色一白,攥紧拳头强忍着怒火。

老太太满面喜色:“好!好!这是张姨娘吧?”

“哦?”

字?您是说书法吧?罗衣只好依旧摇头。

“啊!?”一群小美女围了过来,接着一团混乱。又来了一群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有几个。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捞起袖子二话不说,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往她虎口一掐!

陈管家脑带上挂了一滴汗,应了。心想今晚四爷回来,还不定怎么闹呢!这四可真是……

罗衣看见满院子看热闹的,皮笑不笑的说:“诸位可想与绿姨娘作伴?”

霎时整个院子作鸟兽散,开玩笑,就算再体面,这少发火非要卖了谁,还能为这个休妻不成?即便是后来太太看她不爽,被卖的也没有找回来的理。不由想,这四可真够狠的!晚上要不要偷溜进来看热闹?一时间院里静的落叶可闻。

不多时,容仪果然听到消息,一阵风火的冲进了屋。还不等发怒,罗衣说道:“橘子,关院门,关房门!”

橘子今天早就吓木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容仪愣了一下,怒道:“你还知道丢脸啊!你这个妒妇!今天看我不收拾你!”

罗衣心知,这样的人是不讲道理的。除去自己贴身陪房和容仪剩下的三个丫头,其余全部赶出去。回头冷不丁的对着容仪抬脚一踹!容仪惨叫一声,蜷缩的倒下。罗衣冷哼,尼玛真当我死了啊!老娘我这口气憋了好久了!招呼向妈妈一绳子把容仪捆了,嘴也用布堵住。一屋子丫头仆妇全木了,怔怔的看着这位“书香门第”的小姐比三等使婆子还彪悍的眼神,齐齐后腿一步。

罗衣恨不得直接给他两巴掌,又想起黄氏的教导,关起门来千万别落了痕迹。奸笑一声,果然把容仪那既不金玉其外,更是败絮其中的山寨贾环吓的眼泪都出来了。罗衣鄙视:“孬种!”

容仪一听,又气的半死,无奈手脚被绑的死死的,嘴也堵住,只好白眼直翻。罗衣笑的更灿烂了,把仆妇和陪嫁丫头赶出去。然后暴力的把容仪裤子一脱到底,

越气愤越冷静,反而慢悠悠的拿出针线篓子,果然见容仪惊的发抖。罗衣拿出最细的绣花针,对着不能见人的大腿内侧附近一顿猛扎!

“我叫你宠妾灭妻!”

“我叫你纨绔子弟!”

“我叫你不学无术!”

“我叫你眼高手低!”

“我叫你在老娘面前嚣张!”

“我叫你得瑟!”

“你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尼玛你当老娘愿意嫁给你是不是?”

“你个废物!你个孬种!你个色胚!”

“我今儿就扎死你扎死你!”

容仪痛的眼泪直流,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衣测测的笑:“索我废了你吧,再到族里抱一个孩子,我看还省心些。您说是不是啊四爷?”

容仪流着眼泪猛摇着头,一脸哀求。

“有什么不好呢?回头我在你屋里放十七八个美貌丫头,保管没人怀疑你不举的。”

容仪真是泪流满面,尼玛这泼妇到底谁教出来的啊啊啊啊!!!!不行,一定要告诉祖母,休了这y的,不然日子没法过了!可是她今天不会就真的动手吧???

罗衣见状,不再扎的那么猛了,容仪刚松一口气,忽然一阵剧痛,眼泪直飙。原来罗衣不急了,开始拿出纳鞋底的功夫,挨个的屡着皮肤均匀的一针一针扎到底,务必求美观大方。容仪看着罗衣那逐渐冷静下来的恬淡的笑容,直接晕了过去。

外间偷听的、容仪屋里的四大金刚,当然现在只剩下三个,只听到容仪被限制的惨叫。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罗衣替容仪穿裤子松绑,随意盖上个被子。一拉开们,就看到三个丫头,冷笑一声,正好对着那三丫头说:“我若听到一丝谣言,全在你们三人身上。我也不说什么虚的,再给我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直接卖到窑子里去!我学不来那些个什么勾心斗角,梨花带雨的。这世道,从来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惹的我怒了,豁出去算完!看到时候,是你死还是我亡!”

三个丫头哪经过这样的阵仗,早就吓软了。只顾着点头,悄悄看了看容仪,却又没见什么痕迹。莫非这四会妖法!?罗衣折腾一下午也累了,挥手叫他们退下,并顺便去太夫人说一声——容仪喝醉了,她要伺候,就不去给太夫人请安了。三个丫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罗衣才软软的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一蒙头。睡过去之前,内心只闪过一句话——感谢□,感谢芒果卫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说,大家淡定,昨天的压抑,是为了今天的爆发。那啥,大家爽不?反正我码这一章时,自己都笑的半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