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昔的眉头扬了扬,打趣她:“林姐也想当官吗?”

心情原本有些失落的雷樱听了顾昔“卑微”的理想反而颇有些意外之喜,嘴上却很不齿地啐道:“小农思想!”

安子明被以开会的名义召入省城谈话,与此同时平湖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在安子明办公室内现大量现金,银行方面也查出大额存款,对此安子明完全无法说明来源,而后在安子明家里搜出的价值千万的犀角杯更是钉死了安子明受贿的罪名……

他见过太多所谓的后起之秀、青年精英,在他面前或是阿谀谄媚,要不就战战兢兢,像这样沉稳又不失规矩的委实不多,以他十八岁的年纪算是相当难得,心下倒是有些相信雷樱对顾昔的夸赞了。

顾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给你信息没见你回,还以为你睡了呢!”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田宁僵硬的声音说:“给安市长开户和存款的手续都是我经手办理的,还有那三十万现金也是我交到季然手里的,过程被我偷偷录了下来,这些东西我都藏起来了……”

扶着田宁,感受着柔细肌肤传来的滑腻娇嫩,顾昔就像捧着精致的瓷器手上都不敢用力,如乌云般盘起的秀有种丝绸般柔顺的质感,鼻尖萦绕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香气,顾昔竟有些心猿意马,短短十几米走下来竟有些口干舌燥。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栾波插口道:“要不就去四季青好了?我现在就定两个房间,雷老大,你是回大院还是去酒店?”边说边掏出了手机。

雷姓又不常见,换个脑袋瓜子活络的就算不晓得雷铭德的姑娘叫雷樱,听到这个姓氏怎么也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了。

“那男的是市政府的领导,另一位的身份更加尊贵……”顾昔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既不提姓名也不说具体的城市。

而此刻,八条精悍的汉子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目光或贪婪或喜悦,加上身后开门的就是九个人,看来顾钧吾两人和另外两个都在里屋。

顾昔对栾波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手被他紧紧握住,只觉得对方手掌冰冷湿滑,说不出的难受,回握了一下便抽出手来,笑着致谢,“栾先生帮了这么大的忙,都不晓得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了。”

顾昔开着粗犷霸气的切诺基sRT8,身边坐着个千娇百媚的睡美人,感觉真是不错。

栾波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吊儿郎当,“雷老大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您只管话。”

她从警校毕业两年便由一个实习民警成长为平湖市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副队长,哪怕她自认为自己的努力和辛苦绝不比旁人少半点,可是若没有父亲的缘故,她凭自己真的能够做到这个位置?

与雷樱猜想的完全不同,顾昔的失神不是在伤怀,而是震惊!

顾昔咦了一声,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6明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似的,“你不知道啊?三中的新校长是区教育局的,听说俩人在办公室里都被人给撞见过。”

顾昔和安馨从小就在一起玩,渐渐长大以后也没生分,站在一起就跟金童玉女似的般配,两家人也常常开玩笑说要结亲家,这一两年谭秀琴眼见两人似乎真有点男女之间的情思,便真生出了几分结亲的念想,倒不是要攀上安子明,而是真心喜欢安馨。

顾昔舔着脸笑,“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会当我吹牛,分数出来不就知道了?”

徐迈被6明吐了个正着,恶心得要死,忙不迭地用袖子擦干净,却始终像是有股子异味直往鼻子里钻。

丁子元当场就拨通了市教育局的局长徐然的电话,周围的警察们没人认为他这是以权谋私,反倒觉得这位老书记有人情味。

所以当陈明哲过来请示行动方案时,丁子元面色沉凝地做出了指示:“一切以保证顾昔人身安全为前提!”

顾昔转身,趁势将枪轻轻踢进了身旁一蓬杂草丛里,照着那声音吩咐提起了裤腿。

“用他儿子的命给自己的仕途铺路,我相信我老爸宁可不当这个官!”顾昔的话让陈明哲刹那涨红了脸皮。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6明追着顾昔的屁股追问。

6明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奔运钞车跑了过去,瞧见驾驶室里空荡荡的没人,对着车子拳打脚踢,将运钞车打得嗷嗷直叫。

6明脚下加油迅逃离现场,讪笑着赔罪:“是突然了点儿,下次我一定提前招呼!”其实他的驾驶技术还不错,可在交警的眼皮底下违章逆行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干,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安子明和顾钧吾出事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几天里就已传遍了平湖,他也听父亲说过安子明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顾钧吾身上安氏烙印太深,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在党史办里消磨生命了。

这二人闹得正欢,全然不觉房门被推开,谭秀琴提着从早市买的食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竟有种往昔重现的恍惚,一转眼牙牙学语的幼儿已经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眼看着都要上大学了。

安馨身高近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却出乎意料的轻,顾昔温香软玉满怀,情不自禁地有些心猿意马。

“没摸哪……”做贼心虚的顾昔干咳一声,垂下视线躲开安馨含羞带恼的目光,结果却从她宽松的领口看到了一片大好风光,弧线优美的锁骨下是一片娇嫩雪白的肌肤,再往下……靠!领口太小了!顾昔忍不住在心里遗憾大叫。

顾昔获得最高权限,进入管理后台,赫然现资料库里存储的远远不止是机密档案那么简单,简直是包罗万象,大到核武器制造、小到造纸术,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无所不有。

林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恪守着身份并不打听,听到有人敲门连忙跑过去开门。

雷樱小口地喝着牛奶,很文雅秀美的姿态,问顾昔,“栾波那边怎么答复他啊?”

顾昔想了想,栾波是栾清明的儿子,以老爸芝麻大小的官职短时间内无法借力,但能和栾波拉近些关系总不是坏事,“游江州现在是真没这个闲情逸致,可昨天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就借中午的机会郑重感谢一下?”

“谢倒不必,不过栾波这人不错,认识一下也没坏处。”雷樱点头说:“那我等下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我给雷书记取换洗的衣服……”

两人听出是箫峄山的声音,有些奇怪的对视了一眼,放下手里的食物站起身走出了饭厅。

箫峄山看到穿戴整齐的两人也有些讶然,“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顾昔见箫峄山脸色黯淡,眉眼间流露出浓浓的疲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好歹睡了五个小时,箫哥这一夜也没合过眼?”

雷樱朝外边张望了一眼,问箫峄山:“我爸怎么没回来?”

“雷书记累了一宿,中午还要听专案组的汇报,就在江州宾馆打个盹。”箫峄山又笑着问顾昔,“记挂着案情,睡不着?”

顾昔心头不禁一动,“是不是有进展?”

“突破性进展!要不然雷书记也睡不着。”箫峄山眼中射出掩饰不住的喜悦,沉声说:“季然落网了!”

顾昔大吃一惊,饶是他早有预料季然逃脱的可能性很小,却也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抓住,登时喜出望外,“在哪抓住的?”

雷樱也满眼好奇地望着箫峄山。

箫峄山笑得神神秘秘,“你猜一猜?”

“是不是在季然的老家?”雷樱抢着答道,箫峄山不置对错,仍旧盯着顾昔,等着他的答案。

顾昔抿了下嘴唇,从箫峄山的反应看季然应该不是在他的原籍被捕,心头闪过一丝明悟,“该不会是在平湖?”

“就是平湖!”箫峄山惊诧莫名,得知季然悄悄返回了平湖的家里,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被顾昔一语中的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自己之前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专案组这边的联络工具都已经上交,那就只可能是平湖方面走漏的消息。

邢云山、雷铭德和郝京生三大巨头再三强调保密纪律,雷铭德亲自坐镇主持,居然还有人敢泄密?

他这么猜疑的时候,雷樱已经嚷了出来,追问顾昔:“你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有人给你打过电话……不对呀,你的电话不是没电了吗?”

顾昔瞥见箫峄山眼中的探究之色,就想到了他在怀疑什么,摊手对雷樱说:“你也知道我的电话没电了,怎么可能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真的是瞎蒙的!”

顾昔整晚都住在雷家,手机又没电,与外界根本联系不上,箫峄山尽管难以置信却不得不相信他的话,觉得这个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少年身上让人看不懂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箫哥,季然交代了吗?”顾昔问出这句话时有些紧张,如果季然负隅顽抗的话,安子明一案就难免还要多经历些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