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姓女子道:“赐教不敢当,我一个女流,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东拉西扯、说说闲话而已。对了,怎地席间不见梅老夫人啊?”此言一出,只听有人哈的一声失笑。她移目看去,见是斜对面梅氏昆仲里,坐在末座的老七梅昌平,道:“梅七爷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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眇目和尚悻然瞪眼,哼了一声,道:“贫僧释无定。梅老爷子,吃酒不忙,敝上马上就到。”

这番话语气决绝,掷地有声,众人轰然叫好。只见梅敬安淡淡一笑,举手微摆,示意人们稍静,接着说道:“不过,常言又道,‘不打不相识’,我那几个师侄学艺不精,吃亏受伤原属难怪,可是你出手忒也狠辣,有失法师身份。恕我倚老卖老,阁下如肯就此收敛,我也不再斤斤计较,便请各位赏脸吃杯淡酒,贵教这份重礼,我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说着,缓缓从梅昌乾手里接过锦盒。

说时迟那时快,梅昌乾一跃上前,疾伸左手抓住二弟的背心,一把将他扯开,同时右拳击出,直取眇目和尚腹部。眇目和尚右掌走空,猛觉一股凌厉劲道袭至,不禁一惊,左掌急沉下拍,砰地一声,两人拳掌相交,梅昌乾身子微晃,眇目和尚落地滑了半步,四目相对,都知此刻遇上了劲敌。

梅昌绍当即快步而去,过了一会,脸色难看的出来,跟梅昌乾低语几句,只见梅昌乾猛地一怔,随即面色大变,很是震惊恼怒。

鹞鹰经天而过,群飞之雀猛受冲击,各向左右躲闪,惊慌逃散。以此歌颂男儿勇武,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众皆披靡,彰显无敌的英雄气概。

叶菊隐笑道:“不是一直,你到巫山后,不仅毒术大成,而且学得机警,连我都不敢过于迫近,天下大可去得,我还跟着你干什么?”

萧贻天还礼,笑道:“来,屋里坐。”对众人道:“快到晌午了,都回吧。”

萧毅大吃一惊,道:“你……你师父?”

约莫半个时辰,萧毅引气归元,松开叶笑薇的手,道:“你歇着吧,我回房啦。”转身而出,刚刚带上房门,忽听叶笑薇道:“萧大哥,你且在门外等一下,好吗?”他不明其意,不便再推门而入,嗯了一声。

叶笑薇讶道:“听我爹说,罗雀门当年风云一时,虽然只有几十人,但一个个都是成名侠士,铲除奸邪无数,武林声威仅次丐帮。然而奇怪之极,贵派竟然给人一夜间灭了,当时震动江湖,十大门派追查这件血案,均无结果,最后不了了之。鲁前辈,想不到你竟然还……还好端端的健在,那时候怎么不站出来指认凶手啊?”

汪一奇喝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听信谗言?究竟是谁在说谗言了?”

在座众人里,6青士、卞杏元、李复川、汪一奇年岁相当,均五十来岁,潘威麟四十六七岁,其余大都在三四十岁,唯莫龙飞二十五六岁。卞杏元高鼻深目,是汉胡混血之人。

萧毅道:“好掌力。礼尚往来,也请接我一掌。”深吸一口气,提聚十成内力,左脚踏上一步,右掌轻飘飘的拍出。

宗太古叫道:“田法王说得对极!华山派是想趁火打劫,恒山派被人利用,犹不自知,真是可笑之至!”

只见晒谷场上,数百人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都聚在场中激斗的两人身上。这两人徒手相搏,一个是五旬僧人,另一个是三十来岁汉子。那僧人虽左支右绌,犹奋力抵挡。

萧毅道:“你对那些人下毒,查问到什么了吗?”

萧毅豪放而不粗疏,只是蓦然间有个陌生女子,对他吐露这般心曲,觉着意外之至,不禁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接口,但想她眼下也不过十*岁,两三年前小小年纪,不顾江湖险恶,四处漂泊只为寻他,无怨无悔,这份真情赤诚无瑕,心下大为感动,说道:“嗯。我知道。”

霎时,黄冠青如中雷击,仰面飞跌,直摔出两丈外,一连撞倒几张桌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想要跃起,谁知体内真气被一股莫大力道压制,根本提不起半分内力,一时动惮不得,腹部急鼓胀,气息只能出不能入,几乎窒息,登时大骇,张嘴啊啊乱叫。须臾,那股如涛外力泄尽,黄冠青大口喘气,呼呼有声,脸上渐渐笼罩一层黑气,待得面色转成青绿之时,即是毙命之刻。

一个老者骇然大叫,跃起身冲向店门口,刚刚踏出门槛,便摔倒在地死了。只见他一张脸孔扭曲可怖,面色青绿,十分狰狞。

百骑突厥兵大声呐喊,立刻把萧毅团团围住,弯刀长矛,四面攻去。萧毅左掌轻拍,掌风呼啸,百夫长刀未劈落,胸部早被凌厉无匹的劈空掌力击中,腾空飞跌,不待落地,已然毙命。

梅昌武一愣,随即昂然道:“魔教上门撒野,还妄图招降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一战,拼光拉倒!”

梅昌乾道:“五弟稍安勿躁,梅夫人运筹帷幄,我们只管听从吩咐便是。”

这绝色女子正是梅家女主人黎幼虹,乃是梅敬安的继室,只稍长梅昌乾数岁,但瞧来仅与六少爷梅昌文年纪相仿,二十七八岁模样。

她自二十年前入主梅家,梅昌乾、梅昌绍、梅昌宗、梅昌卓四兄弟一则缅怀亡母,对她心生排斥;二则年岁相近,抹不开那脸面,任父亲如何责骂,始终只呼她梅夫人。三个幼弟老五梅昌武、老六梅昌文、老七梅昌平为黎氏一手带大,养育之恩又自不同,从小便喊她二妈。

梅昌武半信半疑,瞧了瞧大家。梅昌文笑道:“二哥都沉得住气,那还有假?就你瞧不出来了。”

梅昌绍道:“魔教死灰复燃,但想魔势再大,该当远不及过去。我们梅家也非泥塑木雕,在江湖上好歹也有几个真朋友,倘若无路可退,该打就打,不必一味委曲求全。”

梅敬安道:“你和老五就是一对急性子,老六的马屁拍得未免早了一点。这不正要叫人找你们来,一起商量个对策么?”转对黎幼虹道:“夫人,还是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