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疯了!”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该带着瑞明王王妃林婉凤去。”

心中暗自一沉,这水患的确是久久压在圣上心头的一块大石……

龙广珉的目光直直地伸向远方,怅然一笑,“傻丫头,难道你不希望你的父亲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么?”

龙广珉端过药盏,抿了小口,不禁皱眉轻叹,“好苦!你该不会毒害本王吧……”

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您错了,她真得很爱您!”

“陛下!”惠妃悲泣一声,“可是凤儿是瑄儿的心上人啊……”

他的声音极低,以至哽咽的说不下去,满面的痛心与歉疚再无遮掩,我微微抬眼瞥见他清透的眼底似乎有泪花在闪烁。

这时总会产生错觉,觉得我与苏惠妃亲如母女一般。

遥指那座宏伟的殿宇,轻声问道,“殿下,那是……”

秀姑姑默然注视着我,愣了半晌,悄无言唯有四目相对。

玉指微露,在他手中的夜光杯轻轻一蘸,指尖在石桌上飞的点画……

掀开盒盖,银红锦缎之上呈着一颗圆润硕大的黑珍珠,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静静躺在盒底,瓶口的红色封笺上写着五个小字——“洱海蝴蝶泉”。

“可是……”话在嘴边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龙广珉微微探身,有气无力道,“儿臣无恙,多谢母妃牵挂。”

上前数步来到榻前,挽起衣袖,掀开龙广珉的衣襟,厉声问道,“龙广珉的旧伤是因何而起?”

要尽早离开这个伤心地,不愿在此地多待上一刻,横下一条心,收拾几件衣物打成包袱,欲离家出走。

“哦,那就好!”父亲环顾一旁的林俊溪,若有所思的沉声说道,“林公子,老夫拜托您照顾凤儿……”

天呐!难道是我下手太重?难道我一掌打死了他?

“天竺?好一个可怜的晴毓凤,难怪你到现在还在护着他,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去天竺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借口!龙广瑄借道去了南诏,去迎娶南诏王的女儿永贞公主……”

独自一人跨进大殿,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药味,已是上灯时分,可这延禧宫里还是一片漆黑。

“晴-毓-凤?”苏惠妃蹙眉茫然的一字一句顿道,瞬时恍然惊呼,“你就是瑄儿的……”

侍女轻轻撩起青色流云软罗纱,我徐徐进到内室,只见一妇人斜斜的倚在榻上,一旁伺候的侍女悄声说道,“娘娘,医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