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人独剑独臂,所以显得孤独,自然好认。

失败的代价就是有生之年为剑府做一件事,哪怕生死。

傍晚的黄昏下,洁白的双脚在草地上时落时起,少女灵动的身体好似jing灵,好似月下的仙子。

剑痴低下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我也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吕心尘惊问道:“你们那经常有人穿越吗?”

她说:“这是我亲生的孩子,他是个痴儿,他叫愚人。”

作为一个刚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出身的小年轻来说,他有着同龄人都有的自信,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少年默默,中年默默,到了老年还要默默,这世界为什么要有什么狗屁的天才,几百年的辛勤苦练却比不上他们的一朝顿悟,王九绵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王九绵。”

“这名字太逊了,你为何而来。”

“我想和你学剑。”

“哦!难道没人告诉你,你天分太低吗,在武学一道上走不远的。”

······

“我对一个人说过,只要她喜欢,我就笑一辈子给她看。”感受到地上老人心里的无助,剑痴忽然开口说话,却不知道是对老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我以前不喜欢笑,她说我笑的可爱。”

“有一天她被人欺负,我要保护她所以才拿剑。”

“她喜欢花,我知道万丈悬崖间有很多美丽的花,所以我要学很厉害的武功。”

“她死了,我得为她报仇,所以要变得最强大。”

剑痴说道:“如果可以,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是谁?”

王九绵强行的坐了起来,也许还能多活一会儿,他很好奇,能在临死前听到剑痴的故事也许也是个安慰。

他知道剑痴一定会说,没有原因,只是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渴望倾诉,也许在他眼里,自己和地上的蚂蚁一样,而且自己快死了,当然剑痴应该不会在乎这些。

田二是从城外走进来的,他坐了一会儿,从城里也走出了一个人。

他看着他扛着一把大锤子走过来,那么大的锤子和他的身形倒还挺配,田二心里想到,却没有笑出来。

那是一个虬须大汉,面圆耳大,生长八尺,腰阔怕是有十多围了。

如此一个粗狂大汉出现在自己身前,田二并不认识他,然而周围那些人似乎认识他,而且还很熟悉。

大汉问田二:“你是来喝酒,还是庆祝,或者是来看剑的。”

田二想了想:“本来是来庆祝的,没想到喝上了酒,酒喝多了有点不清醒,那就看剑吧。”

到名剑城看剑自然是为了看名剑,大汉看上去很满意他的回答,他拍了拍锤子,然后说道:“还是喝酒吧,这城里虽然都是些粗人,粗人的酒其实很不错。”

“我知道。”田二说:“我喝过,然后断了一只手。”

大汉笑道:“那是你喝多了想看剑。”

“可我还是想看剑。”田二冷冷的看着他。

“在乡下,铸剑也叫打剑,我很会打剑,也很会打人。”大汉挥了挥手中的锤子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看,得先看我的剑。”

大汉看到田二的沉默,笑了笑:“你的剑固然快,却少了些东西,多了些东西。”

“你当年喝酒的时候,那一剑我能接下。”

田二更加沉默了,当年那一剑他自然知道是那一剑,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剑主是怎么出剑的,可眼前这人不仅看到了,甚至能接下,这就说明他比自己要强,所以他是什么人?

更重要的是,他看出自己的缺陷。

田二以前自认为没有人会比自己的剑更快,他从不沾酒,从不碰女人,任何有可能让他的剑慢一丝的东西他碰都不碰,这是因为他需要这一切来掩饰他的缺陷。

他怕死,不是不想死,而是不能死。

所以田二很聪明:“你希望我在这里喝酒。”

大汉老实说道:“是的。”

“为什么?”

“我要上山,城里总得有人看着。”

“这理由不错。”田二抬起头望着他:“那山上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徒弟。”大汉回答。

田二苦涩的笑了笑,他越发的好奇起来,这位剑主究竟何许人也。

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更怕死,对于田二这样的大剑客似乎早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不,当他第一天练剑的时候便决定了。

“我叫田二是因为我在家排行第二,之所以在江湖有点名气不是因为我最强。”田二看着大汉说:“因为他们不管我,所以我只能做一个江湖中人。”

“老大除了种田什么都不管,老三除了挣钱什么都不管,所以我也得做点什么,我除了练剑总还记着他们。”

“他们不管我的生死是因为他们总以为我不会死,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很自责。”

“所以我怕死,是怕他们自责。”

“所以我的剑有缺陷。”

笑了笑,田二又摇了摇头,大汉却耸了耸肩:“师父说过,不会让你白喝酒的,他会送你一把名剑。”

田二摇头说道:“那些现在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总还是想看一看名剑不是吗?”

大汉扛着锤子,冲名剑城的人们挥了挥手,便向城外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了田二的声音:“你是谁。”

大汉回头笑了笑:“有路便行之,在下剑府剑主下大弟子路行之。”

远处山且高,路行之却浑然不在意,他大步向山那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