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回过神来,哼了一声,想说不准拍爷的头!这个皇嫂真太不知礼节了,怎么可以接二连三地拍他的头?就连皇兄最宠的玉侧妃也没敢碰他一下呢……不过,这句话他到底是没说出口,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喜欢她拍她的头……于是,只道,“你怎么出去?蓝衣卫守在外面呢!”

关于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很明白的,她家王爷老公对谁都冷冰冰,对这小皇弟却极是看重,单单从小十九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便写出这么一手漂亮的小楷就看得出来,贺兰雪宸在培养小十九这事儿上下足了功夫。

画楼更乐了,一乐就忍不住要去搓他的小脸,心中打起了小九九,“好吧好吧,姐姐谢谢你怎么样?姐姐帮你抄吧!”

于是又是“啪”的一声,她把窗推开,冲着蓝衣吼了一句,“我要见他!不,让他来见我!”

秋意笑道,“忘了也好,忘了也好!一切重新开始吧!我的意思又不是说是王妃害的,冬儿你可不是浑说是什么?我们都是王妃娘家陪嫁过来的丫头,当然都向着王妃!”

“你果然也会媚术?!到了如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吗?!”他大声喝问。

“没错!自由!如此……王爷也解脱了不是吗?”她注视他的清眸里,如他一般,再无一丝波澜,再无她追逐着他不放时的狂热和痴恋。

“是……”贺兰雪祺嘴上应着,却慢慢吞吞不想挪动脚步,担心地看着画楼。

小萝卜头脸红红的,似有话要说,然看了眼自家皇兄,不敢和他抢话,闭了嘴,白乎乎的小手指纠缠在一块。

“听见护卫在叫,怕皇兄责骂,十九扔……扔湖里了……”

“你……我说了我没哭!”小屁孩急了,小脸由红转青,“我就……告诉三皇兄……”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没有避开,竟真的被她的摧花辣手给捏到了,而且还左右旋转和面团似的蹂躏了几下,终于达成了她所愿。

画楼循着原路,翻墙进入王府。

好吧,她承认,她是今天才仰白老大名的……

围观百姓哗然一片,白济堂又惊又喜,盯着画楼,充满感激。

这年头,无法验指纹,她真想看看这府尹如何断这案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老妇人的哭号声势也越来越浩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连带捶胸顿足,“我可怜的姑爷啊!你咋就死得这么惨!这让我们寡妇弱女的可怎么过啊!各位乡亲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啊!这济善堂庸医害人!生生把个活人给医死了!”

王府的护卫,一贯以冷漠而寡情为原则来调教,却在画楼这里,让那纪律如一块坚冰,裂开了道口子,丝丝的暖气从那口子里渗了进去……

而一只狡猾的冰块一旦发现她已不再像从前那样花痴地对着他,是否会起疑心?是否会以静制动来观察她?

蓝乙和蓝丁俩护卫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娇滴滴的玉侧妃软声娇语地开了口,“王爷,妾身给王妃求个情吧,别怪责王妃,王妃可是真的不懂事,不知道这事儿说出来有多伤风化,是多大的错……”

她假装听不懂贺兰雪宸的意思,反笑嘻嘻地上前问玉侧妃,“这位姐姐好漂亮,你来告诉我,你们两个睡觉前必定要做的事是什么?”横竖她是傻子呀,她才不管在王爷跟前该怎么说话,“你啊我啊”这样的称谓能不能用也不去顾忌,当傻子真好!

蓝乙抬起头来,恍然大悟,继而瞥见掩嘴而偷笑的画楼,脸瞬间通红,立马又低垂了下去。

这简直是给了她无限的自由和宽阔的天地啊!她想,哪怕她在王府消失半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冬儿受惊地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王爷好像派了好几个护卫守着西院呢!这是怎么回事?保护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