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地方,只有三个人吃饭,水妹没有来。冷城有些奇怪。吃完饭,水妹外婆面容平静的道“吃了这顿饭,你就回去吧,水妹送你出山,出去了,永远不要回来!”冷城惊喜不已,看样子,自己的抗争取得了胜利。可他转念一想,寨子会轻易放过水妹,放过她外婆和母亲?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除了巫师等人外,这一家人对自己可谓关怀备至,自己能不顾他们有一走了之吗?

镜头中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秋长天出现了,然后是一场不堪入目的画面,前后竟然有二十个小时。方毓压住自己的心口,怎么会这样,后来想明白了,从镜头角度看,这衣服被挂在墙角衣架上就一直开着,直到司空霓虹再次穿上这件衣服。后面还有几个文件,方毓一一打开,竟然看到了司空霓虹在佟天办公室商量对付自己的画面,看的脊背凉,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要帮助的师妹?当初为了招她进来,自己厚着脸皮去找领导,刚刚还为她调整自己的班次,等于送钱给她!真令人伤心!再后来又看到了秋长天和司空霓虹二人在宾馆的场景,除了床上镜头,还有秋长天给她购物卡的镜头,声音清楚,画面清晰。

“我如果不答应怎么办?”冷城问道。

水妹脸一红,剜了他一眼“那时候别人不知道,现在举行了婚礼,就是了!”

冷城在散着药香的热水里泡得异常舒服,大约一个小时后,冷城穿戴整齐出来,一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水妹显然也洗浴过,除了脖子以上,一双手,全身穿着各种绣花的彩装,脚上也穿着绣花的布鞋,头高挽,光彩耀人的等在走廊上,看见冷城惊讶的样子,水妹羞怯的一笑。牵着他,来到另一个房间,这里应该是餐厅,一个大大的茶几放在中间,水妹外婆和母亲盘腿坐在靠墙的一边的地板上,水妹牵着冷城,背对着门,双膝跪下,冷城虽然不解,却随着跪下,一起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女子很是恼火,紧闭着双唇,怒目圆睁的看了看他,忍无可忍道“你怎么不听话?难道真想死在这里?”

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冷城没注意,在湖的另一边,路途中有个豁口,水从那里流下,在类似于一个台阶的地方,形成另一个小湖,湖面比这个湖低几十米左右,刚才雾遮住,根本看不见,现在天色接近傍晚,在小湖的一边竟然现出一坐房子,房子是干栏式建筑,由立柱横梁搭成,顶上盖着茅草,靠近冷城的方向一端无墙无门,现在里面散出灯光,不知什么东西出有节奏的咚咚的声音。二人回去山洞,必须经过那个豁口,只要借着几块露出水面天然的石头,便可安然越过。女子很小心的低声说“那边上有个大水车,带动连杆专门用来榨油的。”

“其实从我结婚起,我和妻子的感情就已经破裂,因为我悲哀的现,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对方不要她,要不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和我结婚!”

冷城生命科学遗传实验室虽然建在了江城,但冷城的目标是建立一个面向全国、面向世界的开放式的实验室,实验室只是一个平台,一个交流与实验的平台,创建之初,这个理念被广泛宣传,并吸引了国内许多医科大学、学院、医院等单位的专家学者前来交流、实验,但实际上,实验室类似于行政事业单位的管理模式让冷城很不适应,他概括为外行管理内行,一些带着行政级别来的干部从来就没就接触过科学研究,冷城的特长和领导才能无法很好地挥。前来交流试验的专家学者也颇有微词。冷城迫切希望对实验室进行改革,王一品多次得到实验室行政一把手的汇报,说冷城独断专行,不服从管理,王一品对冷城还算了解,知道这仅仅是东西方观念的碰撞,他也渐渐明白,实验室要想展,改革体制才是出路,否则前进的路会越走越窄,但是没有上级开口,谁能改?谁敢改?

“你还想去吗?”倪药师问。

依云擦了擦眼泪,笑着说“过去的近一个月里,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妈妈,我真的很幸福!”二人紧紧相拥,依云道“我想一个人去拍一套婚纱照!”

“我是在消费她的不幸,比起她,我算是幸运多了,那个家伙死骗活赖,赶都赶不走!”

“明天先去蓝凤凰集团现场拍一些资料,做一个详细的了解,后天做人物专访,没问题吧?”方毓定定的看着东方迪,并没回答,而是说“我想你现在最想说的不是这些,是不是几年没见,见外了?”

依云拎着锦盒笑着告辞而去。冷城却陷入沉思依云对这个价值亿元的翡翠碗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说明她见过世面,或者家族真的有海量财富,见怪不怪,可平时也并没有见她大手大脚的花钱,或者表现出富家女的骄奢之气,想到这里,心中便多了份敬重,而且似乎从另一个方面也增加了她家族病情的可信度!

“我的那摞里没有,绝对没有,我反复看了很多遍!”冷城道。

江城省广电总台在江南,在阳江正南岸,现在是江城江南的黄金地段,据说当时建的时候是一片荒野之地,三栋大楼成品字形排列,主楼三十八层,裙楼六层,规模当年在行业内是中部地区最大的。佟天的办公室在二十层临江的一面,这个办公室有点特别,接待室、会议室、办公室、休息室个占一间又连成一体,功能齐备,由此可见新闻中心、特别是新闻中心主任的然地位,台领导讲了新闻中心是台里的脸面、是眼睛,在相关的配置上提高等级是必须的,在这个办公室,可以将阳江江景一览无遗,很多人经常见到佟天站在窗前,也不知是在看江景还是在思考问题。

依云另一只手伸了出来“两个玻璃碗!”两个碧绿透明、一样巴掌大小的深底敞口浅底足圆碗摞在她的手上。

冷城脑海中便显出一幅十八寨的组织结构图,莽莽大山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如果真要派人去送信,我得赶紧写信,好有准备!”水妹便套上冷城的t恤,去找笔,水妹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衣服,清凉简单,不像寨子里的衣服,都厚重的很。

水妹拿来的像是小树棍子,像个铅笔,头上也削得尖尖的,一个陶杯装的黑色物体,还有纸。

“这是你读书剩下的?”冷城指着纸问她。

“我们平时也要用的,这些都是自己造的!”冷城倍感惊奇,抚摸着柔软淡黄的纸,“我可是听说宋代才有造纸技术,到现在也不过一千多年,你们这可是有几千年啦!”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就是祖宗传下来的,据说这种纸放一万年也不会坏的,这么里面有枸树、漆树、苎麻皮,还有草药汁液,是含有微毒的,虫不蛀、鼠不咬,又防潮,能坏吗?”

冷城大叹神奇“什么时候要是能看到怎么造出来的就好了!”

“这个容易,等造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水妹得到了外婆的许可,对冷城不再守口如瓶,乐于把他感兴趣的事告诉他。

虽然没有寨主等人暂时没有回音,外婆却容许二人去寨子里溜达,二人自然心情大好。冷城和水妹来到产妇家,这家人视二人为上宾,冷城和水妹看了产妇的刀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红红的印迹,水妹说“在过些日子,这印迹会消失,肤色也和周边的一样。”冷城道“主要是你的伤药和后来治疤痕的药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