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达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实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进行思考,有损友若此经常陷害一下,殷轩离可谓是百炼成金了。

柳蓉芸听了在一旁帮温岚打着圆场,说:“这送药之人定是害怕碰上秀丽妹妹这样难缠的才不愿将名字外泄。你想别人出高价都得不到的好药偏他一出手既是五副,这样的大手笔非一般关系可以做到,这已经是十分招人嫌嫉了。如果行事再不低调一些岂不日日不能安生?你就别再为难温岚妹妹了。”

齐秀丽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有这续骨生肌膏的辅助也就难怪温妹妹的伤会好得这么快了。不过这岑氏也是一个怪人,既然有疗效这么好的药为什么不多卖些出去。先不说能多挣多少银钱回来,便是行医者的医德不也该救死扶伤么?”

“你们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两人扶起来!”皇后的嗓子有些许变音,急令宫人内侍上前将二人拉开,把已经呆掉的崔宝儿搀扶了下去。

中场休息的时候,两队分值相差八分左右。

温岚揽住温实初的肩膀问,“今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起得这么早做什么?”

“啊……啊……臭□,竟敢咬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快来人,把这臭丫头给我拉开!”

“那爷的意思是……成全他们?”

温远道说着就要起身,“你以为此事是你们平日里猜花名过家家,想怎样就怎样?这是皇家的盛事,岂容你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为父原以为你比你母亲懂得变通,却原来还是一样的死心眼!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应承了殷将军,这几日他会派人来接你进行训练,从明天开始直到比赛前一共五天日日去殷府校场报到!”

“不会挨板子?”

“姑娘说殷将军啊,那自然是人中之龙啊!对家人关爱有加,对朋友一诺千金,对下属帮扶互助,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人品当然是最好的。”

不曾想殷轩离的话却让她很是失望,而那只伸出去的手就那么不尴不尬地停在了那里。

既然寿星公都发话了我们又哪里有不依的道理。不过酒虽不罚了,这礼物却是该到的。不知温妹妹给柳姐姐带了什么好的寿礼呀?”听了柳蓉芸的话,齐秀丽很是大度地放过了温岚,不过却伸着手替柳蓉芸讨要寿礼。“要知道,我们的可都早送出去喽。”

“噢。”温岚听到此处才稍稍放心了点。

“小心!”温岚大呼一声,随即将殷轩离推了开去。殷轩离顺势左臂一收,将袖箭夹在了手中,同时右手挽个剑花,直指白衣杀手。

“怎地你还没完没了了?”温岚这次几欲暴走,也开始有些口无遮拦起来,“我管你家主子是阿猫还是阿狗,本姑娘一概不感兴趣!若他真的有事找本姑娘,就让他亲自来请好了!”

其中温秀芝笑得最厉害,一边朝温实初挑着大拇指一边轻拍他的后背,“初哥儿好样的!就凭这聪颖与机智,我们温家将来定能出个状元郎!”

张嬷嬷觉得温岚的话也不错,不由轻叹一声。“姑娘如今十三,再过两年就要及笄了。如果是夫人在时,还有人能帮姑娘谋划谋划。如今夫人去了,姑娘可要自己长个心眼才好。”

“本王听说沈将军乃温姑娘的救命恩人,如今看来,温姑娘似乎并不领情啊!要不缘何进门至今连个招呼也未打?”晋王眼睛朝温岚一瞟,轻轻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古公子?”侍书看着琉珠问道。

“正是此意!”

“岚姐姐你好棒啊,这么难弄的马也能调教好,枉我唯了它半月盐巴黑豆见到我还只记得吃。”

“不!不!不!”

温岚却微微一笑,面色不改,“曾姐姐说的是,俗话说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我虽不是好汉,可也要嬷嬷丫头帮衬才好。其实岚儿只是对做糕饼这一项比较喜好,其他都是不成呢。曾姐姐改天要是同我比下厨,妹妹可要甘拜下风了。不若何时让妹妹尝尝曾姐姐的手艺可好?”

“好了!都给我住嘴!此事不管如何以后都莫要再提!如若有犯家法伺候。时辰不早,你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温远道各自瞪视两人一眼,不愿再听二人争吵,遂甩手走了。

“这可就难了,因为胡老板说连图纸都是府上小姐提供的。没有姑娘的授权,他是绝不会打制第二套给别人的。在下因此才不顾颜面向姑娘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够将东西转让给在下。”

“姑娘,你是不是已经有好的主意了,怎么这般悠闲,也不见你着急?”侍书带头问出来。

“初儿最喜欢谁呢?”

温岚循声望去,看见所来并非李奇一人,同行的还有吴王李希、萧玄、沈慕寒以及一个温岚从未见过的人。别的人倒还罢了,偏是那个陌生人使得温岚多看了两眼。

“嘘!”沈慕寒伸手捂住温岚的嘴,低声说,“你不要命了?今日之事你便当做从未听过、见过,不论何人问起都不要说,要烂到肚子里知道么?”

女眷这边的喧闹引得众男子皆向这边望过来。温岚措不及防与沈慕寒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沈慕寒打远瞅着温岚,此时的她没了那日的愤恨忧伤,而是恬静而和煦的,尖尖的下颌,黑亮而灵动的眸子,微厚略有些上翘的红唇。

温岚一边喝茶一边审视着册子上各个丫头的籍贯、出身、年龄并一些其它信息,时不时还就这些与温秀芝耳语几句。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今儿来的是谁?”温岚问道。

“好了!一个大家闺秀做出此等诟陷姊妹的事来真真有失体统,平白丢了闺阁女儿的脸面!此事我会告知兄长,从今天起,芷儿你就在家修身养性吧!”温秀芝的声音忽然响起,温芷瞬间白了小脸!

瘦高男子对沈慕寒行礼道,“正是!小人徐宝鑫见过沈将军!”

温岚的心仿佛在瞬间被掏空了,胸口处再次疼了起来。惨白的小脸上一对失神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眼前的人。

“回姑太太,刚老奴扒着头朝甲板上偷瞅了一眼,就看见十来个水匪口吐污秽跳上咱们的大船。何管事领着那些船工正在奋起抵抗……”

温岚苦劝不得只能作罢。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咚”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撞到了船上。亏得船体结实,所以船上的人并未感到摇晃,可那声响却让从未遇见过事的温家人着了慌。

这时温芷急切问道:“荣表哥,此番胜算是多少?”

“熟玉可压惊!对,半烟,拿块玉来!”侍书忽而想到少时老人常说的一句话,赶忙拉住半烟的手说。

“这是哪个婆子偷奸耍滑做的饭菜,这么差也敢端上来给主子们吃!她当是打发要饭的花子不成!秋杏,你去问问今日做菜的婆子是谁,一定将她给我带过来。我倒要好好看看她长了几副包天的胆子。”

萧玄看着这根尖刺,心中若有所思。

相似的身高,相同颜色的衣服,加上温岚刚才心急,难怪会认错人。不过看这个女孩儿穿着谈吐不俗,手下的嬷嬷丫头也都落落大方,没准阴错阳差还撞上了一个世家大族家的姑娘呢。又想到温实初并未发生任何事情,温岚的心也就渐趋平静下来。

可惜街上熙熙攘攘地并瞅不见她们几人的身影,便是连温芷和春桃也不见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温芷态度和暖,温岚也不好对她冷目相向。遂说,“大姐姐是想怎样呢?”轻轻一言将话头抛了回去。

“原来妹妹也是去逛平阳城的,姐姐我正愁无人作伴,这下可好了。”

陪着温实初玩闹了一会儿,温岚独自来到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