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羽的眼神果然很差,明明直线向他飞去的球竟然也接不到,被鲁顺鹤抢走了。鲁顺鹤接到球后右脚轻轻一挑,球跃进了球门。

“姑娘可真会说笑,咱家再不济也不到当东西换钱的地步啊!”琉珠笑着从温岚手中接过衣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求爷放手,滚!”猥亵男子说完朝着碧荷就是一脚,碧荷打了几个滚停在温岚她们桌下。

“爷可是想破坏殷轩离和温岚,让温远道的算计不能得逞?”

温远道的心思温岚是再明白不过的,两个女儿不过都是他拢络上峰,为自己仕途铺路的筹码,如今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又怎会不好好把握。

“不会掉脑袋?”

“姑娘想问什么?”

“正是要去马厩的,不过刚巧在园中听到妹妹的琴声,这不就过来看看。妹妹有许久不曾弹琴了吧?”

“温姐姐真好福气,每次若兰被她们算计都不曾见蓉芸姐姐这么替我说话的。真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殷若兰假意扁着一张嘴,似乎无限哀怨。

“那半烟呢?她没事吧?”

刚才还歌舞升平,演绎悲喜的戏台如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便成了现在的模样,实在让温岚唏嘘。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温岚不愿在是非之地久留,遂拉拉半烟的衣袖小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谁知温实初只是乜了郑茗玉一眼,轻声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温岚嘴巴却一撅,“嬷嬷的话我不同意。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了女孩儿家自己做主。如若有这样做的那也得被人说成是私相授受。再说,今天晋王爷不过是假借别人的口还戏弄我罢了,哪里就是真的为我说媒来着。我若当真应承了,估计还有更让我丢人的事再后面等着呢。”

“晋王殿下何出此言?小女子可没这么想。不过是各位公子谈论的事情太过深奥,温岚听着有些晦涩难懂罢了。不然殿下看看各位姐姐,便知温岚所说非虚。”

“啥?”温岚心中纳罕,举目远眺,才发现曾小双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温芷。

“胡老板莫要着急。”温岚安抚下有些戚戚然的胡老板,“您请先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还按原来谈好的分成来拟定契约就好,不必有所变化。”

气得殷若兰一直骂它忘恩负义,骗吃骗喝还不干活。

“五百个?”徐宝鑫垮着一张脸求饶道:“将军,五百个做完我手都不能抬了!三百成不成?要不四百?将军,我可是一心为了你着……”

“二太太说笑了,岚儿如何有那么好?还不是家中嬷嬷和丫头帮衬,否则也做不出这许多。尤其是那荔枝粉蒸蟹圆酥和水晶虾饺却是极用心的,太太姑娘们如不嫌弃可以尝一尝。”温岚红着脸自谦。其实她今天还真是未尽全力,否则就太过引人注意了,也难取信于人。

“妹妹怎会戴着旧簪出门?父亲前些日子不是给了妹妹银钱让妹妹定制一套好的。怎么?妹妹把银钱收起来了不成?父亲给的银子可不是为了充斥自己妆奁的!”

青衣男子看看侍书又看看温岚,一拱手道:“在下古清风,与舍弟乃是茗伶之身,如今在下正为舍弟寻找一副可以登台表演的头面。我已经寻过几家,都太过华丽且缺乏新意。恰在胡老板这里看到一套中意的,却原来已是府上小姐的所有物。”

正是小露酥胸半解怀,暗月熏香难过关!今日心情极佳的温远道很容易便被秦月娘留了下来。

温实初眨巴眨巴黑亮的大眼睛,低声说,“可是药药好苦,一点都不好喝!而且初儿的病已经好了,也不发热,也不打摆子,为什么还要喝药?阿姐,初儿不想喝药。”

众人听了皆掩口而笑。

难怪自从听到那人说话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出自女子之口!虽然他的声音不失柔媚,可与生俱来的男子音调还是或多或少残存了些许痕迹,稍微用心还是能辨识得清。

“这么大名鼎鼎的人你都不认识?真真是孤陋寡闻!”穿着火红衣衫,面若桃李的曾小双嗤笑道,“那是沈爵爷家的公子沈慕寒。刚从洛阳回长安不过半年,时任羽林军一等侍卫长!”

上次在船上,温岚先是着了男子装扮,后来又弄了自己满脸痘包。可以说此次沈慕寒才第一回完整看清温岚的样貌。可是说不出的原因,沈慕寒一眼便认出了温岚的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凝望着他,饱含着深情与痛苦、迷离与恨意的眼睛。

温岚拿着册子想了一下,对古婆子吩咐道:“你让所有的丫头十个一排在院子里站好,一会儿我有话问。”

她最欣赏的还是萧玄那句:唯有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她到长安已经小半年了,还一次没有见过萧玄呢。如果她非要嫁人不成,找这么一个男人也许不错。上一世她已经受够了沈慕寒多情的伤,这一生温岚是万万不敢尝试了!

“大姐姐看妹妹脸上这疹子可是一时半会儿起得来的?姐姐先是口口声声说我与人有私,后又说妹妹不顾妇德,残暴凶狠!不知此时姐姐还有何话说!”说着,温岚轻啜出声,泪水如珍珠般一颗颗滚落。

将军?沈慕寒闻言心中一动,他有些想起对方是谁了,有那样气场的只可能是那个人!他们曾是见过面的,只是时隔久了他一时记不清了而已。

“沈慕寒……沈慕寒……”温岚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抬眼望去,眼前这身穿青衣、眉目如画、丰神俊朗的男子不是沈慕寒又会是哪个?

秦月娘说着说着声调便有些犀利,不由引得众人都向她这个方向看来。

李氏对外面的情况不甚了解,可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如今见温岚这般,知道情势严峻,同时感到温岚对自己的信任,自然好一番保证。

温岚听到郑泽荣说每个上甲板的船工会多加三十两银子,不由感叹自己的财力还是不足。而且郑泽荣明显比自己心细,想到了区别对待。

侍书和半烟一边轻摇温岚一边低语。此时的温岚面色青白,额头上尽是汗滴,双手紧紧揪着胸口处的衣服,根根青筋都爆了出来,着实骇人!

“真会发生这样的事么?”郑泽荣喃喃自语,目光再次投向了江面上争抢夺路的船只以及凑堆聚首的一种船民。

“相马我是不会,可是我会观察。喏,马腿上扎了那么长一根刺,不痛才怪。”

这一串嗓音发出似一股山泉润泽了温岚的心田,温岚不由对说话的女子生出许多好感!

温家前脚走出铺子,那个男子就从书中抬起了头,“枉我一届举子满腹经伦却不及一个小孩儿看得通透!……心中有佛即成佛!”

温岚自然觉得没有问题。本以为温芷会反对,结果温芷也没有意见。所以温岚领着小弟温实初和两个丫头便下了马车,温芷和春桃也站在一边等着她们。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