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子,乃等同同阶皇子;凡郡主,皆贵于同阶。

能在太后寿辰如此放肆的,定是与皇帝的关系有些亲近的。

包括败坏她的名声,刻意勾引世子,时不时得在宴会上装无辜给所有人上眼药……甚至是给她的孩儿下毒!

“小姐的字愈发厉害。”宝念赞叹。

所以她出生时的隐瞒,不只是欺瞒家主,犯了家法,更是欺骗了赋予她从一品郡主名分的当今圣上——

只因那女人的一句话,她的孩儿便被夺了嫡子之位,还被冠上了纨绔跋扈之名!生生落了个不明不白的惨死!

她自是不敢多闻多碰,只用了当代最为封闭的料子做成的香囊袋包了几层后,老老实实地装在梳妆台内的小暗格里。

据说,她那先母的嫁妆都分了一半给其嫡长姐——还是右丞相仁慈,给这二女儿留了一半嫁妆——

——

“不若这般。”锦甯却又开口笑道,“本宫尽力而为,若是本宫的诗不错,荣姨将那麝香百合送予甯儿如何?”

所以在各府内,大家都直接国公国公得称呼了。

禾锦垣来到含甯阁时,一眼便瞧见了这如画景色,情不自禁地出声,“阿姐!”

前妻早亡,留下一双幼儿,你说怎么办?

锦甯眉眼弯弯,乖巧地颔首,目光移向恭顺地侯在门口的四个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个女孩,可是禾家的大小姐!

禾安氏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次真是压大了。

随即扬声道:“快,去绾静院!”他疾步走出门,坐上轿子,不一会儿便到了绾静院。

说到一般突地停下,望着女子清澈的眸,他心下一软,“罢了,这些琐事你也是不懂的。”

她一气之下,才口不择言。

禾锦甯!

真是贱人!

她会让你生不如死!为她凄惨的上一世陪葬!

锦甯似乎没有感受到打量自己的眼神中那一抹针芒般的恨意。

她轻抿一口茶。

二妹妹,你还得感谢姐姐呢。

毕竟姐姐教你学会了处世之道。

锦甯捻了一小块桃花酥放入口中。

那桃花酥做得很是精巧,只有不过一指盖大小,入口即化。

——为人处世到底不易,只盼妹妹也能学到个一知半解。

对手太无用,也是怪无趣的。

锦甯托起茶杯润了润喉,弯了弯杏眸。

只听皇上终于命人退宴了,才随众人向上首又一叩拜,男女分别从左右两旁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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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花园

锦甯与姒乐耘绕了个远路,漫步走向宫门外。

适才众人已互相告别,两人身后除却随行的婢女便再无他人。

“乐耘,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身旁身着一袭锦裙的少女眉目温和,不紧不慢地回道,“回郡主…”

“你也学会了贫嘴不是!”锦甯无奈叹道,亲昵地点了点少女的额头。

“不敢啊,谁让您是堂堂从一品郡主呢!”姒乐耘不躲不闪,唇边罕见带笑,漂亮的凤眸中满是揶揄。

“真是,莫要说那些别的。”锦甯眉头微蹙,“数日未见,前几日你怎感了风寒?”

姒乐耘当下心中一暖,“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风寒罢了。”

锦甯停下脚步,肃了脸色,细声轻叹,“还‘不过是’?若是严重些,更会引起喉疾。”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好罢?”姒乐耘截断锦甯的话头,“你前几日不是遣人赠了些参果与我嘛!我也已大好了,是也不是?”

锦甯轻轻摇头,“是便是罢,只你下回可要万般小心。”

“是是是,不谈这个了。”姒乐耘笑问,“几日皇家园林的狩猎大赛你可要参加?”

说是参加,也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真正的大家闺秀又有谁精于骑射的?

狩猎大赛是五年一回,好让那些减少的动物有时间繁衍。

前几次锦甯是未参加的,因为不满幼学还算是孩童,身子太娇弱,有明文法规不许孩童参加。

她微微沉吟,“你可要去?”一抬眸,远处的宫墙映入眼帘。

姒乐耘点头,“有此打算。”她抚了抚袖管上的兰草纹理,“虽说骑射无趣,可闷在宫里头也是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