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制衣厂干过多年的善君,对制衣厂有深入了解。这个买瓶水喝都要犹豫的男人,拿出两人仅剩的积蓄,在别人的资助下,办起了制衣厂加工作坊,招了十几个员工,春风满面地当起了老板。小女儿交给了在乡下的父母。在善君的精心打理下,效益还过得去。在别人的眼里,胖乎乎的善君十足有老板派头,何况在做老板。

花香告诉了哥哥姐夫,等他们来到,善君躲到了树林,做错了还逃避,事实能躲得了吗?更让人生气。当哥哥和二姐夫找到他时,看到座在地上颓丧的善君,被哥哥给踹了两脚,还不解恨,仿佛要揍他个鼻青脸肿,大卸八块,后被二姐夫劝栏。花香真想不轻易放过他,于是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事实与未满十六岁女孩生性关系,已构成犯罪,获刑大概六、七年以下。情节严重,另当别论。像这种人应该得到惩罚。

第一个女儿周岁后,成了外婆的拖累。直至长大成人,有个活生生的父亲,却从来没叫一声爸爸,哪怕在电话里,半声也没有。长得比妈更漂亮。不叫爸爸这不是做女儿的错,是找不到理由,也叫不出口。叫姨夫叫爸爸或许能叫,叫他却不行。是做父亲的没这份福气,还是做父亲的悲哀。

由于走得匆忙,没考虑时间观念。当东转西转,转到地处偏僻的工厂。人事部已下班,进厂无望。他(她)们身上寥寥无几的盘钱,经不起住旅店的折腾。在工厂的附近有一片芭蕉林,成了他们的终极目标。当时的露宿不是怪事。人的习惯晚上应是睡觉的。那天晚上睡觉二字只能撇一边了,大家都靠座在芭蕉树下。天空有点点繁星,夜静得出奇。微风轻吹,偶尔有虫蛙啁啾,低吟浅唱,来点气氛。寒意无情地席卷他(她)们。

诗雨与剑锋见面后,和蔼可亲的剑锋,令诗雨芳心萌动,意乱情迷。以身尝试初爱甜蜜。还意欲一身相许。

自那以后,善君对梦圆也关注起来,在心里感谢梦圆一直对自己的好。善君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墙,不能有非分之想,始终被蔽在心里,但只能怪自己。三十岁那天,善君没有声张。拮据的善君拿钱给梦圆买了些特别的菜,准备晚上给自己庆生。梦圆也没问是什么事,她不想过问。

晚上,梦圆从厨房张罗着弄到餐桌上,善君才告诉梦圆自己三十岁生日。梦圆对善君说:“为什么不早说,应该买个蛋糕什么的。”善君说不想铺张。梦圆也不多语。善君自有应酬,便开始学习喝酒,可始终没什么酒量。他拿出了早已准备的红酒,要梦圆陪他喝。梦圆本来也不会喝酒,只好慢慢陪他。

善君几杯下肚,话也多了,酒后吐真言。善君跟梦圆开始述说自己的家世,他说:“自己现有个分居的老婆,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十岁,小女儿八岁。大女儿自懂说话,从没叫过爸爸。我不值得做她父亲,什么也没给过,什么也没做过。我们太陌生,是她叫不出口。这不能怪她,是我的悲哀。最悲哀的是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我是阳光下的一团阴影。一辈子不被花香原谅的罪人。成了一个戴枷锁的人,这个枷锁足可以令人窒息…。。。”

傍边的梦圆痴痴地听着,比自己了解的,更具体。梦圆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做事很努力,不是没有儿女情。是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忽略了“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男人事业固然重要,家也重要,家是事业坚强的后盾。“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在默默支撑。”梦圆想这个男人太需要一个女人了,可花香做不到。

善君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看着沉默的梦圆,善君举起酒杯说:“来,为我的生日干杯!”梦圆不想推辞,拿起酒杯说:“祝你生日快乐!”一句祝福勾起了善君的伤痛,没想到自己三十岁生日,祝福自己的却是来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他觉得自己做人真的太失败了。觉得亲情是永远不可缺的。

梦圆喝了一些酒,有些不胜酒力,桃花满面,两颊羞红,宛似一朵出水芙蓉。善君似醉非醉,非醉已醉,醉迷其中。但酒醉心明。他醉在了青春靓丽的梦圆身上。善君忘记了枷锁,忘记了一切。久违、旱渴的情感要决堤爆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