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愉闭上眼睛,靠在床头,耳朵里宋母的话,都变成遥远在天地外的迷音让自己意识想就此沉下去,他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安知,也或许是为了这个宋家。但总算是一口气释放了解脱。

现在是初春,城里的景色裹挟着残冬的韵味,平襄王住的地方有个小花园,里面已经有好些花儿都已经盛开,世子宋愉,在里面和王爷玩,王爷也足够耐心,一点不嫌弃儿子黏人又调皮,柳长青进去的时候两父子眼神都没有向着他飘过来一点,不,小侄子是偷偷的瞟了几眼的,只是心里还记得父亲的话,决定按耐住凑上去的心不理舅舅。

不过,当这一切还是的时候,这些人怎么死都只是一个故事情节,太过遥远,设身处地在里,这就不是一件无关紧要事了,这关系到自家大哥的死活!

……

张子安看自己娘拐弯抹角的埋汰宋家,心里有一点无奈还有点崇拜,看看自己娘亲,从自己小时候战斗力就这么强悍,安安稳稳几十载,着嘴皮子的功夫一点没落下!

宋府的廊檐下,张子安走动间脑子在思索,却越想越觉得自己万分优秀,自己妹妹是在优秀的氛围下长大,越想越觉得是宋家不知好歹,胸中气焰比火高,张父张母在后面看着宋家这宅子,一路上嘀嘀咕咕,那廊柱上雕刻花鸟虫鱼,四周院子宽敞又大方,,惹得张母在张子安身后道:“这还真是不一样,怪不得姿态这么高。”

可不是!这前段时间,他们家安知糟了多少流言蜚语,都是因为这门亲,实际上到底谁对谁错,张母都没理出个头绪。

但是宋家那里真的是一团糟,他们家里多多少少都知道外面的流言,也是万分气愤,可是自家也没有办法啊,自家的小儿子是真的残了,不是别人随便传的,况且当初平阳那事情也确实是真的,他们现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了解他们家的情况,竟然能把他们家的情况都叙述个八九不离十,最重要的是,小儿子腿的事情,每一个前来问诊的大夫都是打点好了的,给了足足的封口费,就怕一传十十传百都给说了出去,就连儿子院里的丫鬟都是家里可靠的人,小儿子这段时间情绪低迷,根本没有出去过,到底是谁,花了力气来挖出这些事。

刚才酒楼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安知不知道,只觉这个女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非常……诡异。从上到下,打量不停。

这很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只不过张子安搞不懂,对付自己会有什么人得到好处,自己就是一个书院的院长,一个什么权也没有空有头衔的大院士……身上的油水还没有安知这个妹妹多。

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慢慢地,那张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一开始温文尔雅的笑意。眼底的冰冷被外面温暖的笑意深深掩埋,他走出门,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安知被说中了心事,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反驳。

柳长青转过头来,冲着两位夫人友好的笑笑,眼里全是喜悦的星光,看着安知搭在台子上的小手,就想把自己的手也给覆上去,牵一个给那边八卦的两位夫人看看。全世界都知道安知是他的才是最好的。

“怨你又怎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子,你可别死脑筋,你是我宋立的儿子,想要什么,自己可想清楚了。现在我还给你捐了个官,你可不要辜负了我这一番心血。咱么宋家,不能让人瞧不起!”

有好些官员被塞进书院,说得好听是制前学习,实际上就是不知道安插在那里就先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晾着,偏偏那些人以为家里捐了官就能怎么样了,有些人不免就对张子安这个大院士邀约。

到最后,只有权势,才是最靠谱的!这个皇后的位子,别人谁也别想染指,想到这里,皇后的目光投到三皇子那边,笑意灿烂的脸上无端透出一丝阴冷。

“……荣王知道洛青是你养的暗卫吗?”

这几日因着云江沿岸的水患,把朝中好些大人搞得焦头烂额,皇帝也不例外,只不过坊间传来一些流言,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半百生辰邻近,脸天灾水患都要给几分面子,看么,这云江的雨正好在皇上生辰的前一周给停了。

“哇……娘亲打我,好疼疼。”小孩泪眼模糊的向着安知流眼泪,向姑姑展示最委屈的自己。

张家这个院子比较小,张父张母来了后卧房就少了一间,这房子换了,但是张子安心中高兴。以前想让爹娘跟过来一起住,但是两老一直舍不得离开家,又推脱身子骨不好,路不好走,从不肯挪窝。这下一家人住在一起,遂了张子安多年的愿望。

这让安知心里后悔了,她原本以为冯媛应该在到京城之后,就找个借口走掉的。户部尚书之女,他父亲在京中总有一些同事好友吧,赖在张家算什么事情啊。

过了几日,平阳城的大水完全降下去,好好一个城池,被一场天灾毁的只余斑驳。张母回自家院子那日,偷偷抹眼泪。张父也沉默了好久。

洛青只知道,人可以不杀,但柳家的独苗苗不能栽在她手上,不然……

“火!”

若是不伺候小姐,红香能去哪儿?

没想一会去就被父亲拉上了马车,要给带到远处玩过这月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