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中一名女子跌坐在地上,手不住的颤抖,张着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嘶嘶的气音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来,一个活人,前一秒还睡在身边好好地,下一秒就鲜血喷溅,她从床上跌下来,腿软的根本爬不起来,她甚至都没看清是谁把睡在身边的男人给捅了,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几人推拒客套一番,把柳长青送到院门前,安知这时候还在家后面的园子里,并不知道长青突然就要走了,柳长青也没想安知来送,就是最后走的时候视线隐晦的在院门那儿扫来扫去,祈求再见安知一面。

在平阳的码头下船后,洛青和柳长青一行人打了声招呼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柳长青想着这毕竟是他姐夫让他带的女子,也不能真不管吧,就吩咐跟着的其中一人跟上去照看着,可没一会儿那人就找回来,说人跟丢了,柳长青寻思着这女子该是个练家子,能把柳府的专门的打手甩脱了应该也不用自己闲操心。便没有再管过了。

“嗯,就是去买些晚上吃的东西,没什么,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安知擦擦手回道。

两人也没聊几句柳长青便问出心中一直记着的事:“安知,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在哪儿呢。”

谁没事会看那些生活小物件的制作方法,到今用时,悔啊……

柳长青:……恬不知耻!还定情信物?!一只破发钗!?

七年过去,京城有些景色恍如在梦中,再次回到这里,让柳长青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在进京的路上的有多期待兴奋,现在就有多感慨惊叹。南城的逢春楼换了,书院的槐树被砍了,还有……故人,有些变了。

“那我先把样稿画出来,你们看看吧,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敢保证,皇帝以前没收到过。”安知轻轻地敲着桌子对他们保证。

平襄王听到这些果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柳长青的肩:“有眼光!不过,黄家的小女儿其实和你挺配的,都没我儿子一半的可爱,哈哈。”

皇帝五十寿辰将到,柳长青可以寻个由头让表哥一家把他带入京放飞自我那么些时日,不用看老夫人的脸色。

那老管事连忙回:“自然是有的,这可是最适合小女孩戴的一种发簪了,咱们店里之前就卖出去几支,虽然有些贵,但是这种蝴蝶的样式,最能哄小女孩开心了。”

这里的人普遍在孩子十五岁之前就把亲事定下,不然后面的大多是挑剩下的,林天荷今年十四,本就是定亲正好的时候,张子安定亲的对象又故了,两人看对眼那是最好不过了,至少张婆婆不用太愁了,也不用担心子安哥找不到女孩。

“哎呦,是吗,安知听话,回去我们给你找,都打嗝了。”

当然安知现在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她就是一个念头,让张子安和别的女人成亲,只要张子安和别人成了,她就不信皇帝肯让她家的公主和别人共侍一夫。

传入永安公主的耳里,永安嗤笑一声:“一个做钗子谋生的贫民也值当才女之称,那些夫人可不知是怎么想的!

“!看发钗!”

李宜春夫妇当即拍板,做!这种夫妻发钗还没有其他家做过,就新颖而言他们家是超前的。再者,此钗只这样看着便觉清雅至极,做出来效果应当很是不错。

“你可真会说话,我前日看于夫人戴了一副海珊瑚的大钗,钗子到是鲜艳的紧,就是太过粗糙。鬓云阁要是也做海珊瑚的钗子,当是更精致些。”蓝衣夫人取下两股钗,示意跟在后面的伙计把这个给包起来。这边黄衣的女子瞥到安知的小身影捂嘴笑:“女孩就是喜欢这些精致漂亮的饰品,这么小就知道物色好看的钗子了。”

安知再一转头的功夫,永安眼角都红了,像是要哭出来。

安知也挺期待出去玩的,一个国家的京城,总是别具特色的。

不行。

一行人到达了京城,已经是再过两日后了。

沈一要回京城,就顺带提点了张母几句。张家决定也下地很快,安知就这样要告别张母和张父,告别张家朴素干净又温暖的小院子……

“先吃点东西去,安知中午都没用饭呢。”

安富全心里惴惴不安,一到衙门听了前因后果,那是更惊惶不堪,王家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安富财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是少有的读书人是要做官的,砸锅卖铁也要供着。

“带走!”平阳知县一挥手。

刘大哥利落的松了手,站起来点点头:“行。”

最外面的台子里都是一些木簪,整齐地放在织锦布上,里面依次是银簪、金簪、玉簪、还有通体浓绿色的簪子陈列在其中,安知看那通透沉淀的颜色,猜测是玛瑙雕成的发簪。

西城外的护城河一直都是水少、泥多、沟深,按理说,就算人掉下去了,那只到人大腿的水也不会造成淹死的后果,现在还是九月,天也不冷,掉在里面待个个把时辰等人拉上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