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平阳府那边查案的结果了,八成是被陷害。

咚咚咚!门板被敲得砰砰响。

如果最后张子安死了,那叔叔阿姨不行

“奥!”柳长青匆忙把沾了汗湿的发钗,在身上擦了擦,却突然反应过来:“发钗坏了,我给你再买一支吧。”

不知道里面的首饰是什么样子的,作为一个钗娘,总是不自觉地就想一些首饰的样式。

谁知道那小孩趴人家床上就睡了,还要他娘给他伺候脱衣。

之前那半个月,真的是让她怕了。

她原来给一家知名的古装店做钗娘,设计发簪设计头饰,那些没有生命的小物件在她纤巧的手中被赋予美丽的希望,每日午后,迎着落地窗前的阳光,她坐在旁边的工作台前,细细的勾画那些小饰品的样稿,然后把打磨出来的东西做成样稿上的精致的模样,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安知坐在铺子里勾着金线,门外转来一少年。

那男人气的脸红耳赤当即就指着安知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父母,你还,你还偷大伯我家的银钱就跑了,我和你大伯母天天好吃好穿的养着你,你就是这样做的……”

越说越顺,安富全更来劲了:“当初看你可怜,把你带回家养着,谁知竟养了个白眼狼,带你进城添置些东西,你竟然把我所有的银子给摸走了!怎么,骗了哪家的好心人收留了你,看看你这衣服首饰,简直是无耻!”

安知苍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这人怎么敢,怎么有脸这么说,人渣都是这么没脸没皮的吗?

这时候的安知真的怕极了,她怕人家都信了他大伯的话,那个压着安富全的汉子,迟疑了,看看安知,又低头看看安富全竭嘶底里的样子,踌躇着是不是该松手。

沈一紧皱起眉头,打量一番安富全的样子,厉喝道:“你闭嘴,这丫头天天来我这店里看首饰,我什么样子街坊邻里都知道,在店里那是想睡就睡,可我这店里没丢过一样东西,丫头若是手脚不干净的完全可以趁我睡觉拿走不少东西!”

路人围在这里,听了沈一的话不禁面面相觑,那名压人的大汉这时出声道:“你说这女孩是你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

安富全脖子一梗:“我,我当然有证据。我家住安里村,你若不信随便找个安里村的人来对峙,这乡里邻间的,可都知道这女娃娃父母去世,由我和他大伯母养着呢。”想了想又说道:“你们不信,咱们就报官,看谁有理。你们想想,这女孩是不是最近才出现在你们这儿的。她这是日子过的好了,才没偷没抢的。”

沈一明显感觉到女孩在听到安里村的时候,抱着她腿的手紧了紧。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富全,沈一皱眉道:“报官吧!刘大哥,你别摁着了,把张家主母和张父给找回来,八成是在文家那儿。”

刘大哥利落的松了手,站起来点点头:“行。”

安富全抻了抻腰骨,得意的瞪了眼埋头在沈一身前的安知。

安知这时候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也就是一片空白……

她该怎么说?卖入青楼的事儿,他大伯家一定不会向外说,其他的大伯说的都是对的,只要身份一查实了,谁还管你是怎么来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在封建古代,就是要听长辈的,就算是长辈要把孩子卖入青楼,你也要听着……

因为你是他们的晚辈,你是姓安的孩子……

她还能怎么逃,才能脱离出剧情这个怪圈,泪水从安知的眼角不断滑落,沈一的裤子被泪水洇染了一大片黑色。

沈一有些不忍的看着小女孩。手轻轻地想把小女孩给推开些,就像看看女孩。

安知压着头,就是不让别人看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她有她的倔强,即使现在真的又气又怕又无助,泪水也是不愿露在在别人的眼光下。

今天,就不应该出来……

一群的人都围在西街这边,左军巡使王宏带着身后的兄弟们正好从这边过来,便上前去瞧个情况。

群众们看到穿着制衣的一行人,纷纷向一旁避让。

王宏看着眼前的情况,一个女孩在哭,街上堂而皇之的坐着一个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事,便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了,都聚在这!”

沈一拍拍安知的头顶,手一指安富全回道:“王大人,那人口口声声说这个女孩是他侄女儿,光天化日下就追着小女孩不放,刘大哥已经去请平阳府的大人来问话了,您来的正好……”

安富全急急打断:“官爷,您可听我说,我是安里村的人,不信你找人问问,我有个侄女儿,村里那也是知道的,这侄女儿偷了我的银钱就跑了,你看,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我,我可冤枉的啊,搞成我是偷小孩的人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