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脸感激的爹娘,闲诗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们都以为救了闲燕的人是花流云,对花流云感激涕零,可事实上,救闲燕的另有其人。

此时此刻,丫鬟虽然端着热水盆,但高挑的身子却摆出一个婀娜的姿势,臀微微往一旁翘起,仿佛像显出她的身段消:魂,只可惜,只像是东施效颦。

花流云轻叹一口气,感慨道,“对你而言,妹妹获救是个好消息,对我而言,却是个坏消息。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本少爷的脸不知道往哪里搁?”

这句话明着像是在怀疑他那前五任妻子,暗地里似乎在怀疑她?

因为她知道,这只石枕虽然普通,但平白无故放在屋顶,肯定会引起花流云的怀疑,怀疑其来历不明。

闲诗颇为感动地握住闲燕的一只手,望着远方的景致道,“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中年夫妇对视一眼,继而默契地起身,邀请姐妹俩入座,周夫人亲自为她们斟茶送水,并对着闲诗道,“姑娘有事要问?”

自然,山庄中的植被跟外面的亦有区别,大多数乃精挑细选的名贵品种,甚至经过修饰,雅致极了。

哪怕找不到人,大婚日必定帮她给抢回来。

闲诗倒不是害怕他对自己恼羞成怒,而是此刻已将花流云看成了救命恩人,自然将他摆在了极高的位置,仿佛只有一切都顺他的意,才能更大程度地予以尊重与回报。

两人默默地站着,片刻之后,芬儿道,“我去给少奶奶泡壶热茶。”

当闲诗颇为懊恼地觉得天亮之前不可能会等到任何消息的时候,黑漆漆的雨雾中竟响起了从远及近的脚步声。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所以她现在才会这般痛苦难过。

此时的男人正微微侧对着她,果然露出半个上半身。

当时花流云回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效仿皇上,但有的是胆子把看不上眼的女人一个一个休掉。”

“当然不是!”闲诗果断地摇了摇头,“若是跟你解除夫妻关系,那我与杜有岂不是回到了原点?”

闲诗又一怔,回答,“来得及。”

余呈祥与周泰自花流云上楼后,一直仰长了脖子往顶楼观望,此刻脖子早已酸涩不已。

“哈哈哈哈……”花流云笑得前仰后合,身躯猛烈抖动着,自然而然地将闲诗抱在怀里,让两具身子一起剧烈抖动起来,“哈哈哈哈……”

花流云邪邪一笑,满脸不信道,“鸿鹄楼那么多愿意陪酒之人,怎么偏偏选她?”

闲诗来不及反驳,男人忽地将酒壶口强行塞进她的嘴里,眸光森寒道,“爷这就让你腹中有货,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男人阴冷地盯着闲诗片刻,启口解释,“爷最讨厌别人把口水汽喷进嘴里。”

疼痛感阵阵袭来的同时,闲诗觉得男人好像要将她的肌肤咬破,继而汲取她的血液润泽接壤处。

纵然她在许多人面前无中生有地辱没了他,伤了他的脸面,但他也不能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随便卖给别人。

“花流云,你再不出来,我可自己进去找你了!到时候别怪我缺失礼数!”

“好嘞!”周泰屁颠屁颠地跟在花流云身后,心里那个美滋滋呀。

“不可能。”

“滚!”余呈祥狠狠一把将男人甩倒在地,黑着脸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继而火速冲去了鸿鹄楼的茅房。

那个高高倚着栏杆的神秘男人,那双可怖又冰寒的眼眸,好像根本就是她的错觉,根本不曾存在过。

一想到能再次见到花流云,见到那个俊逸不羁、嬉皮笑脸的男人,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鸿鹄楼一共有四楼,而东区的四楼也就是顶楼是禁地,有专人守着,没有准许就是老鸨也不得上去。

两人的对话虽轻,却悉数传进掌柜耳中,掌柜焦急地从柜台后跑了出来,满脸堆笑地拦住两人道,“两位别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抱歉,抱歉!两边里边请坐,我们立即来谈价格,保准你们满意。”

繁星盗小瞪了闲诗一眼,“笨蛋,虽然我身上确实没有现钱,不过有值钱的东西,你可以拿去当铺换取银两。”

余呈祥蹙了蹙眉,回答,“少奶奶恐怕有所不知,我爹是出了名的铁公,除非是老爷夫人交待,否则,就连少爷去借,也是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