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要不了这么多呀？”
光儿坦然地看着我，走开了。
“你和迈克相处得很好？”他的语气不带出丝毫情绪。
“迈克别介意呀，可儿就是喜欢做些煞风景的事，好象语不惊人她就不痛快似的，”丽华说，“对了，迈克我听说，你的歌唱得特别好，今天能让我们见识吗？”
“其实，妈，可儿皮肤白穿黑色最出彩，您不觉得吗？”丽华说。
胡飞扶住我的肩膀，“可儿，你怎么了？”
“妈妈为什么那么做？”
“我觉得你还是应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是怀孕了，咖啡因是会影响孩子的育。”
“我是在英国出生的，母亲一生未嫁，当年她伤心欲绝后重返英国，再没有回来过。父亲大概从未忘掉原来的事，婚后七年，因为一笔生意要去英国。麦太当时分身乏术，又想着结婚都几年了，麦先生也快七岁了，也就放了父亲去英国。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反正母亲不顾一切生下我时，父亲早已回国，可能她的身子太弱或是太过伤心，一病不起我不满一岁她就过世。麦太得知此事，狂怒之下，威逼父亲不准认我，甚至不准告诉任何人，任我一人在国外长大，直到父亲过世后，也许是她良心现。”
“未曾谋面，就用心思，这种心思让我无福消受。麦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月光揉进迈克那双纯粹、冷灰的眼眸，他对自己的失败犹自不信：“你，竟然没有认，”他的话被打断，一个女声掺进来：“是可儿，我们好久没见了。”
“这是可儿。”丽华拉我起身，“可儿，他是迈克，刚从剑桥回来。”
6点30分丽华准时出现在荔园，一袭真丝长裙将她的身材烘托成黄金比例，雪白的脸上只涂了口红，蓝宝石坠子沉甸甸地挂在脖子和手腕上，贵太太的典范。她专注地瞧着我，我知道她是在挑刺，良久她才点点头表示满意。
当着别人的面我不哭，因为哭也没用，没有人会同情我、关心我。我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一个还没有长成的小女儿，谁也不能从我身上捞到一分钱的好处，没有人看到我。
他就坐在办公桌后面，脸隐在黑暗中，但能很清晰地看清我的脸，他没有说话。琳达又进来，端上一盘点心和一杯热腾腾的茶。
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丽华捉住了我的死穴。我咬起指甲，一点点咬碎吐在地上，麦先生要插手这件事，我浑身颤抖起来。射手座的人最恨被别人强迫去做不想干的事情，可是麦先生，他跟别人不同，我不能拒绝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甚至没有力气去说“不”。
在这里，没有人叫我“可可”或是“可儿”，我不是任何人的妹妹，没有人知道k是什么，代表着什么。这里，是我的桃花源，可以放掉一切烦忧的地方，暂时而已！
阿玉有点失神，拿梳子的手往下垂，她的嘴巴瘪了瘪，说：“你不知道的，大小姐命苦呀，那段日子她当着人面总装出大人的模样，可每天早上我收拾房间，她的枕头都是湿的，她天天夜里都哭，唉！”
丽华深夜里躲在卧室里哭，这倒是新闻，我拉着阿玉问：“你肯定还知道什么？你知道，丽华知道，就瞒着我。”
我牢牢锁定阿玉的眼睛，她和丽华坚守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的内幕必然惊人，“10年前，丽华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她到哪儿去了？”
阿玉脸色显得有丝惊慌，她犹自笑笑道：“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当时还是个孩子，肯定记错了。”
“我没有记错。麦先生承诺支持k的那一天是3月17日，他和丽华在众人面前以未婚夫妻的身份露面后，我就再没有看到她，她到哪去了？干什么去了？”
“当”得一声，阿玉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脸上阴晴难定，她说：“噢！我也想起来了，大小姐是有段时间总不在家，她好像是出差了，你也知道，就算有麦先生做主，可还有好多烂摊子要大小姐收拾。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她忙得要死，全国各地到处飞。”
“我查过她的记录，3月17日后整整半年里，丽华没有任何飞行记录。”
“你查过大小姐的飞行记录？”阿玉双眼圆瞪。
“我们都知道，从小到大丽华出行只乘坐飞机，如果那段日子丽华离开本地，没有乘坐飞机而是选择了其他交通工具，那么她一定有充分的理由不能让人知道她的去向。”我一字一句地问：“她的去向就足以说明她出行的目的，你说，她到哪儿去了？”
“对的，我想起来了，是我老糊涂了，那段时间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出差。你忘记了，你一直在寄宿学校，就算周末回来一趟，大小姐成天在外面忙，每天都是半夜才回来，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一直碰不到你的面。你才会起这么古怪的念头，说什么大小姐失踪了，真是太可笑了。”阿玉干干地笑了两声。
“真得只是这样吗？”
“是的，我向天誓，这绝对是真话。”
“3月17日之后的那个周末，我从学校回来，我拔了一根自己的长头，放在丽华的枕头下面，她那么洁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自己的床上有别人的头。之后的每个周末我都去看那根头，它一直好好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4月14日后我回来，才现它不见了。”我说，“整整四个星期，她消失了四个星期，她到哪去了？我知道这关键到妈妈杀人的原因。”
阿玉如霜打的茄子，嘴唇抖动，“小姐，你，那么小，就，就那么有心机，太，太可怕了。”她捂住脸说：“求你，别再问了，我真得不知道，真得不知道，我不明白，你既然10年都一言不，为什么现在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