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怜猛地站起来,脸色死沉,在这流光溢彩、融融笑颜中显得格外的不搭称,大家都用各色不一的情绪望着她。

“你只不过觉得肖辉入狱了,我便会舍他而去,和你一起离开?”肖怜躺在靠背上,平淡的说出肖墨难以启口的一句话,没有嘲讽,甚至有些心疼。

说来其实也不巧,肖墨去公司处理些事情,肖怜有些不想再次面对肖辉,只怕依旧是无话可说,就留在了酒店,在一楼咖啡厅闲坐着,程今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肖怜没有诧异,倒是程今一副缘分天定的感觉。

肖怜没有多问,看来爸妈早就认同了秦月月这个媳妇,她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有这么对开明的父母还能怎么着。

肖墨主动上前跟她一起做早餐,肖怜眼神淡定:“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爱便是牢笼,她秦月月清楚明白一切,但是她还是选择被欺瞒。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过去。”肖怜掀了毯子,往洗浴间走去。

肖墨看了看那女人,朝自己身后瞟了瞟,还真是肖怜,她此刻正有些不解,那小美女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还叫的有些亲热。那女人主动上前来搭讪,肖墨像是条件反射般的把肖怜往旁边拽了拽,刚好躲避了女人刚伸出去的手。肖怜皱着眉头,觉得肖墨这么做确实有些失礼,那女人也没觉得尴尬,倒还大方一笑:“肖墨,怎么,你还怕我把肖怜姐怎样吧。放心。”随即又朝肖墨投去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喜欢就好。”语气里有些温柔,眼神依旧是温柔的看着秦月月,肖怜觉得有些刺眼,也低头喝着清水。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啦”肖怜连连摆手,她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但是都自觉地没提“秦月月”这个人和昨天的事情。

肖辉眼神有些失落,他知道亏欠肖怜的实在太多,他可以满足肖怜一切要求来弥补——除了爱

肖怜看着他,觉得有些可悲,原来肖墨也一直在骗自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肖辉肖墨爸爸妈妈称的上是乌合之众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她与肖辉的关系,但是每个人也都允许和认可纵容肖辉的所作所为,顿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助。

以她的话来讲就是女人三十一朵花,但是不做修饰就是一朵俗花。

肖怜两三岁时总喜欢傻乐傻乐得跟在肖辉后头欢脱的喊他“尔康哥哥,尔康哥哥,等等你的紫薇妹妹。”肉嘟嘟的样子走路歪歪扭扭。她一直以这名字为傲,更以有尔康这个优秀的哥哥为傲,虽然那个时候还不懂优秀是什么意思,反正在她心里尔康哥哥就是最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随即厨房传来了爆笑,肖墨实在憋不住了。这肖怜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同样也傻得可爱。

肖怜拍打肖墨的手臂,示意他老实点“难道你不觉得刚才那男的有些眼熟么”肖怜指的是那个助理,肖墨收紧胳膊把肖怜往自己带近,又嗤笑一声“肖怜,我天天来公司,肯定对他眼熟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只长岁数不长智商”。他没叫她怜姐,直呼其名。

肖怜又好笑又好气得推开肖墨:“想就想还想死了,我刚出狱你就没个吉言。再说了三四天前不是来看过我么,尽瞎说话。”肖怜对肖墨总是喜欢唠叨,算是姐姐对弟弟特别的宠爱么。

肖墨房里的电脑忽明忽暗,闪着亮堂的光,称的肖辉的脸色格外的刻板严肃,全然少了才刚的颓然和失落。他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目空一切的肖辉,肖怜笑的有些出神,嘲笑自己痴傻成性、妄自菲薄。

肖怜起身,洗了个清冷的澡,好好打扮一番自己,挑了条类似性感的连衣裙,仔仔细细的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掩盖些岁月的雕琢。

意外的是她还喷了喷香水,是那种淡雅的味道,让人闻着又上瘾的感觉,敌不动我动,肖怜打算主动去找肖辉,有必要的话,这种极端的方法也是最后的救赎——诱惑。

肖怜光着脚,手持红酒加两个高脚杯,敲响肖辉的房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空谷幽兰的感觉,让人看不够。

“哥,庆祝你新婚大吉。”肖怜巧笑嫣然,俏皮的对着拉开门的肖辉抖了抖手里的红酒瓶,一个笑标准的露齿,恰到好处的不做作不矫揉,似是真心实意。

肖辉摸不透她,主动让了个身位,肖怜刚好顺势而入。

一头利落的短,看上去像是个果断决绝的一个人,可肖怜恰恰却不是。

一味的隐忍和懦弱造就了这般实在不好看的现状。

她站在桌子边,背对着肖辉自顾自的开了红酒,分别倒了两杯血红艳丽的液体,红褐色在杯中摇晃,散出来的深深的香味,肖怜优雅的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沉迷于红酒好闻的其味道里不能自拔。

转手也递了一杯给肖辉,肖怜先是一口小酌,抬起酒杯示意肖辉品一品。

肖辉拿着酒杯并无多余动作,沉默的看向强颜欢笑的肖怜,眼眸浅淡。

肖怜嗤笑一声:“怎么,害怕我下毒啊。哥……?”,像是生怕他不信般,然后就顺着肖辉的杯子,启口碰在杯沿,用嘴巴的力量压下杯身,肖辉倒也是配合,直至肖怜满意含一口红酒。

肖怜没有立即吞下,红酒在嘴里充分和空气产生共鸣,散出丰富的口感,给她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她把自己的酒杯安放好在桌上,回头就勾下肖辉的劲脖,准确的向肖辉的嘴唇仰去,肖辉有些措手不及,右手还是捏着那杯红酒,有些蠢蠢欲动。

肖怜睁大眼睛看着肖辉,毫不避讳,肖辉稍微张口想反驳什么,肖怜便把那口充盈着她的气息的红酒推入肖辉的口里,肖辉硬生生的还是把那红酒吞了下去,此时肖怜已经放开对他的桎梏,好笑的说:“怎样,没毒吧!我可是你的好妹妹呢。”

肖怜说完拿起酒杯就往床边走去,理所当然的坐在床边,抬头示意后这次是猛然喝完了杯里所有的酒,有些意犹未尽。

肖辉没作声也稍微喝了一口,平息一下刚才差点失态的情绪。

“诶,哥,你们位置都选好了么,我是说你们还是有些冲忙,结婚的产地啊,请帖啊,这一切都搞好了么?”肖怜像是很担心这次婚礼会办得不够风光不够张扬不够大气,容忍不了一点的马虎和大意,好似自己的终身大事一般。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了。’肖辉终归还是开口道,语气毫不在意。

“啧啧啧,这话说的,我是你妹妹,哥哥结婚怎么不需要我担心了,我看我还是要亲自操办才行吧!“肖怜继续笑容满面,说着违心的话,表露着违心的情绪,心口像是有一把匕,肖怜笑一分它就插进一分,直到习惯了疼痛,便可以毫不保留的扯着不着边的谎话,差点就迷惑了自己。

“你有心就行。”肖辉也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一股热流串流身躯,有些振奋人心。

两个人都打着哑语,不说透,不刺破。

酒盏浅酌一番过后,酒瓶已见底,肖怜有了丝丝醉意,却吵闹着还要喝,肖辉还是一副无事人一样,只是红酒这种东西,后劲来的实在是大,肖辉后来也有些摇头晃脑了,何况肖怜有些疯魔了,扒在肖辉身上不肯离开。

肖怜醉的迷迷糊糊,也不忘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肖辉,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最终反客为主。

肖怜满脸通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看上去十分扎眼,肖辉最后还是一把放开了肖怜,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自己在一旁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也帮肖怜整理好身上有些噪乱的衣服,肖怜意识迷糊,看着肖辉也不真切,然后就这么昏睡了过去。带着满身的酒气,赖在肖辉房里。

肖辉无可奈何,也在她旁边睡下。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逸,肖怜吐得天翻地覆,全都弄在了床上和肖辉身上,肖辉耐心的抱起肖怜,在洗浴室里给她清洗一番,径直把她抱回她的房间,安置她睡好,自己这才回去收拾一片的狼藉,肖辉最后还是不大放心她一个人,醉酒实在醉的太厉害,肖辉便去了肖怜的房里,和衣躺在她的旁边,好照顾她。

肖辉睡得很浅,生怕一个不留意,不能注意到肖怜的难受,虽然他并不能分担着苦楚,至少自己看着也是安心的,肖辉有时候真是一个让人呢猜不透的主,冷血如他,此刻也表露出少有的温情。

肖辉知道肖怜是个酒后不记事的人,没什么担心刚才的冲动和自己的作为会被拆除,就算她记得又如何,他就说都是些没有情感的身体基本反应罢了,酒后照顾妹妹本是一个哥哥该做的。换一种办法说,不管生了什么,他取得女人依旧不是她,一切都是白费心思,肖辉只要装作毫不在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肖怜后半夜才辗转反侧的终于安稳的熟睡过去。

大约凌晨4点多的光景,肖辉才轻手轻脚的安置好肖怜后回了自己的房里,总算才睡了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紧实的窗帘,稍微投映在卧室里一片斑白。

肖辉肖怜都没有醒来意思,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