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还没有让那些话过脑子,凝聚的冰箭就重新变成了液体。比较满的酒壶中甚至有酒从壶口溅出,只是,大家这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起身的烟肆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他想弄清为什么,为什么她连后位都不放在眼里。

“好,你先坐,我不想再落人口舌。”

理所当然的,二人眼神相遇。

宴会上和凌冰平辈的其他凌家子女听到这些话都抱以鄙视。

“是。”

“你做的没错,你该信守对你母亲的承诺,继续瞒着你哥。”

“………………我试试。”

有一次,在母亲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了母亲没控制住的泪水,反射着阳光,却仍旧没有温度。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在母亲呆望她时回望,再也不在母亲突然离去时用目光追随她。

凌寒作为凌家最天赋异禀的孩子,自小就被凌然寄予厚望。十六岁时,凌寒为了继续陪在妹妹身边,主动请求进入朝廷为东安国效命,否则,以他的潜力,凌然一定逼他立即出府闯荡,不管他愿不愿意。凌寒入朝为官也是帝王和凌然乐见的,所以欣然同意。

边说,凌冰边用手把凌寒的眉抚平。

凌冰想象不出渊的表情,只是觉得那来自灵魂的声音使她很安心,使她不自知的地笑了,没有再回话,举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渊唇角轻扯,凌冰还没来的及将那弧度看清就被渊抱在怀里。

凌冰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的死亡对父母的打击绝对不小,他凭什么随意改变她的生命!?

“你做了什么!?”话语间的怒气使空气都抖动了一下。

她平静的等待生命的流失,就此,妖娆红颜永远埋葬于火海。

血冰棱带着妖异的光泽暴射而出,刺破黑雾射向兜帽中。

凌冰拦下凌寒又准备动攻击的手,两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哥,没事的,我没事的。你停下来吧。”

凌寒此时给人很阴冷的感觉,连凌冰都有些害怕,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周围众人也无人敢做声,他们同样没见过失控的凌寒。

可随即,凌寒低头望向凌冰的瞬间,她就读懂了哥哥眼中不尽的自责和伤悲。

她将纤细的手指伸向凌寒的眉头,小声说“哥……”

凌寒把自己有些抖的的手覆在凌冰的手上,抓的很紧,但却没有弄疼凌冰。

“对不起…”

以凌寒的政治嗅觉,怎会不知道是自己促成了凌冰的婚事。

他虽没有开口,但妹妹追求自由的路还是因他而断。

“如果我不想,没任何人可以逼我留下。这是我愿意的,哥哥你不用自责。”

“你那么渴望自由…”

“但我同样不想与你分离,哥,别担心,相信我。”

“好。”

凌寒虽然相信了凌冰,但一时还是不能释怀。

凌冰说的也是实话,这次,真的是她自愿的。她必须以一个身份留在帝都,阻止哥哥的婚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政治婚姻害了他,除非哥哥真的喜欢上暮耀光。

凌冰和凌寒两人依旧牵着手,一同把目光挪向烟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