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甩了甩脑袋。

太子哥哥没有说话,但我大概也能猜想得出他现在的模样,必定是怒极,恨铁不成钢。

因为沾了我的光,墨夷可以随意在太医院捡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清理了药,他带着我进药房。药房是公用的,只是这时,却只有另一名医女在。

而且,它还在往下退。。。

我也无暇多看他,便指了小偷逃跑的方向,急道,“跑了,跑了!”

如此想来,倒也不避讳了,我道,“不喜。我六哥不过同大人玩笑,大人不必当真。”

整日整日地这么觉得,整日整日地在做梦。

我脸上一僵。

是啊,我被人从楼上扔下去,我还敢去告诉阿娘?我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就上一次,我被人下毒,她放过我就已经很勉强了,这时。。。

我忍不住轻轻抖了一下,看向墨夷,讷讷道,“那个,你自己能解决不?”

墨夷看着我,反问,“我若不能,你会帮我?”

我回答得有些艰难,“你能当然是最好的,你当知,我若帮你,我的代价会很大。只是若实在不能,我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总归是不会让你受罚的。”

墨夷深深看着我,良久,突然道,“那你可以从现在起就做好为我牺牲的准备了。”

我哀叫一声,头“砰”的一声磕到桌面上。

上官景来得很准,他一来就可以吃饭了。席间,又骂了那温二公子几句,并对四嫂说,这一次一定让阿爹重惩。

四嫂笑着看了墨夷一眼,道,“墨大人已经是惩得极重了,这事尽快了结是最好的。”

上官景看向墨夷,“你是惩得太过了。”

墨夷神色自若,笑而不答。却突然看向四嫂,道,“瑞王妃为何会出现在酒楼那等鱼龙混杂的地方,身边却不多带几个人?”

墨夷一句话出来,我心中微动。

我听得出墨夷的意思,他想问的其实是,为何四嫂一向深居简出,今日却突然出现在酒楼?只是他毕竟是外人,不便直接问,便将话头转到了身边带的人那里去,如此听来,便也可理解成这只是普通的关怀。

我见四嫂也听出来了,却并不避讳,只坦然地笑着答,“去见个朋友,只是个短暂的会面,却不想因我这面纱惹出了事儿。”

她的话明明坦诚,我却只觉心中突然一闷,像是被什么挡去了一样,仔细寻来,又不知是为何。

我们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儿,我见天色已暗,便不再久留,和四嫂道了别,又问她往后闲时我可否过来找她玩,她握着我的手,笑道,“随时欢迎,闲聊、叙旧、解闷、解惑,皆可。”

我点点头,便和墨夷、六哥离开。

回宫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六哥便径直回了他的景仁宫。墨夷却硬要送我回栖梧宫,我抵不过他的坚持,只能任他送。

走在路上,我却突然想到,若是因今日之事,他失了阿娘的宠,那是否有可能,我不必再嫁给他?

这个想法让我狠狠心动了。

我于是决定我要静观其变,不到生死关头,不为他牺牲。

墨夷的声音却突然淡淡传来,“瑞王妃是个难得的女子,这世间痴情的人很多,能像她一般看透生死的,却极少。”

他的话,让我的心情又一瞬间沉了下去,心头窒闷,往事却刹那清晰,历历在目。

我点头,“因为她是真的很爱四哥。”

“你似乎与她很熟悉?”

我点头,“嗯,代旋在嫁给四哥之前,便常来宫中玩。因她的爹爹是太傅,平常教习太子哥哥,我也喜欢她,阿娘便准她时常进宫和我一起玩。其实,不仅是我喜欢她,四哥、六哥也很喜欢她,我们几人常常一起玩,甚至是平常不苟言笑的太子哥哥,对她,也是特别的。”

我不知道是因为这时天色暗淡,人的情感便更加浓烈,还是因为今日和代旋见面,虽是言笑,但我心中总归沉闷,感触颇深,这时和墨夷单独在一起,我竟特别想将自己心中的事告诉他。

我道,“他们都不知道,当年,到赐婚的年纪时,阿爹原本要将代旋指的人,其实是太子哥哥。还是我听到阿爹和阿娘说起,去告诉代旋的。”

“我以为,能嫁给太子哥哥,日后便是皇后,母仪天下,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却不想,代旋听说了,当即变了脸,匆匆就跑开去。她说,她要去找她的爹爹和皇上禀明。后来,赐婚的圣旨下来,便成了代旋和四哥上官启。”

“圣旨下来以后,代旋出嫁之前那一段日子,她每一次来宫中,我都能见得到她眉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