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城门,宣扬着这诸侯之国不可小觑的实力。从小白口中,我对这里也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做个总结,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正当我感觉是哪个无良的家伙在捉弄我时,手中良木居然升起淡淡薄烟,缓缓汇聚成一个虚幻的人影。纵然是那般模糊不清,但我依旧一眼认出,张开出声,透着难以压抑的惊喜和委屈:“阿良!”伸手去碰那个虚幻的很是不真切的身影,手指,生生穿透了那虚无缥缈的人影。

天渐黑。捡起石洞里散落的枯藤,用灵力燃起一小堆篝火,幽暗湿冷的石洞中,才缓和起橘红而暧。昧的暖意。我迟疑着靠近小白,看着他因发烧而绯红的脸颊,探出自己的魔爪……啊呸,是手!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第一次碰见他时,我便用这种方法为他解过伤寒----灵力。

可小爷偏爱鸡蛋里挑些骨头,尤其是爱调*戏一下这些看似温良,实则不一定有多神经的正人君子。为何我会这样想?从我第一个调*戏的小白就可以知道了。那总挂着浅浅笑意的温润脸庞,谁知道他丫的性格那样固执,腹黑的可怕。

眼珠微微转动,故作无辜到:“丫的又不是个俏姑娘,把自己遮的那么严实干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人愣了下,不怒反笑,影子模模糊糊的显出他的动作:抬手,举起茶杯,轻嘬一口香茗,笑而不语。

木门又是一声“吱哑”,伴随着外面阳光的灌进,木阁内亮了一下,有些恍惚的刺眼,伴着阳光进入的,还有三个人影。一个略前,两个一脸严肃,跟在他的身后。很是怪异,不甚协调的场面----领头的笑容谦和,一脸温润,跟班的脸色淡漠,一副高冷。

我强忍着笑意,扭头装的不认识他。一脸严肃的去问那“帘中人”:“俏姑娘,你会做琴么?”小白听着我冲着一个角落,叫着怪异的“俏姑娘”,眉角微微颤动一下,抬眼看着那人。

“琴?”那人明显提高了语调,显然对我的话起了不小的兴趣。“敢问姑娘,想要哪种琴?”他在帘后站起身,手拂过原本在他面前案上的一把古琴,没有刻意的弹动,也是出声成曲,悠扬如水。

当真是碰到个不错的地方!我忙兴冲冲的解开良木上缠绕的白纱,暗红泛金的颜色,舒缓温和的香气,渐渐在房间里弥漫。

那人明显的停滞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怀里的良木。我扯嘴一笑,果然我家良落变成木头也是个吸引人眼球的。

“栖凤!我想要,用它打造一把栖凤!”虽然,我连琴的种类都分不清,也是记住了栖凤的。想也不想,直接开口。

一言已出,四周竟是一片寂静。甚至,我略微凝神,就能听见那“帘中人”轻微的吸气声。

“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清扬的声音响起,已经透露着有些压抑的震惊。我不解,才扭头去看小白,问他:“栖凤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栖凤琴。是齐国公所有之物。”小白皱着眉,扭头看了眼那人,才又对我道,“怕这天下,也就一人拥有,知道它的精细做法。”“齐国公?”我撇嘴,丫的这阿良也太不靠谱!随随便便就给我来了一个栖凤,难不成要我用魅惑操纵了齐国公,让他亲手去给我打造一把琴?

“齐国公又怎会制琴?”小白失笑,我想想也是,一双沾满鲜血和生命的噬杀之手,会去文绉绉的制琴养性?想想这场面我就觉得好笑。“会做栖凤的,是他的夫人。”小白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自己之事。可前提是,齐国公,是他的父亲。

“这位公子倒是了解不少。”那好听的声音带着温和友好的笑意,轻轻响起。“想必亦是一个爱琴之人,今日也算我有幸觅的知音。”

“只是略通琴音而已。公子言重。”小白并没有在对对方透露出更多的好感,也是没了兴致,“阿九,想是这里也做不出栖凤的。你再换一个,琴,我帮你来做。”不知为何,站在这店中,陌珏总有中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那帘后的人。那是一种,仿佛被掌控的压迫感。他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试探着自己。

“不巧。在下正巧会那栖凤琴的做法。”语气谦和,在我听来,却带着微微欠揍的含义。

我探出脑袋,“你说会就会?”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良木所托非人。

那人也不反驳我,而是伸手撩开白纱和珠帘,轻步起身,反手抱起案上的古琴,颀长的身形便从帘后迈了出来,脸上浅笑,湖蓝的华服,整个人一副灼灼之态。我呆了一下,丫的,怎么那么像小白?尤其是那欠揍的笑脸!我脸色怪异,扭头去看小白,却发现他薄唇轻抿,难得的一脸严肃,紧盯着那人。瞬间又忽然扯唇微笑,竟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身上温润气息大开,一副无害的样子,给人一种刚才都是错觉的感受。我不得不佩服他这“猪”扮的已经出神入化。

“兄长。”淡淡的开口,恭顺的行礼。我整个人瞬间凌乱,这个刚刚被我戏称为“俏姑娘”的,是小白的哥哥……

“许久不见。”那人微微侧头,眸中含笑的看着小白。“你的身边,倒是有这一个有趣的人儿。”说着,他笑着看向我,也是看着我怀里的良木。

“在下公子纠。愿为姑娘尝试做那栖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