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文一脸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但他还是答应下来,让人去牵他的坐骑准备好出门。

宋嘉言在屋里看着那一堆差不多能比得上一盒子麻将厚的竹简,忽然有些感慨地发现,自己这个八代贫农、到他爸妈那一代才读了书进城的孩子居然一穿越就变成“地主土豪”了!

正也因为如此,宋嘉言即使想到了要减少每家每户的佃地数量来凑够自家要种的地,但是却从未想过要让那些种地收成一般的人家完全把地拿回来,让人家没有地可种。

初三一大清早,昨天才和客人一起回来的石孝全几个又带着两大包袱昨天下午宋嘉言他们才做好的的东西到江陵城去。

不过,宋家现在没有了宋中丞,只是普通士族,家里又没有人拿俸禄,倒是不在乎他们家做不做生意。

马家的人陪同樊郡守家的人前来给宋家送信送年礼,这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南郡的一大奇景了。

而且最后果然如宋嘉言预言,为了感谢黄芪给二流子看病开药,姜秀还拿了一篮子晒干的菌菇和笋干之类的让石孝全带回来。

事情可以先找人打听清楚,人可以找人杀了或者藏起来。只要人多,别说拆个木头房子了,就是拆个钢筋水泥的楼房也不成问题啊。

宋嘉言和宋嘉祥被那些围观的村民落在了身后,他抿着唇,忽然有些头痛。

没有广播没有杂志,宋嘉言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马家和相家谁占上风,不知道究竟宋家和马家在隐瞒着什么秘密,不知道究竟他们家会走向什么方向,接下来该如何走下一步棋,每天的生活可谓是非常不轻松愉快。

他家婆姨站在一旁,见自家男人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赶紧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肘,似乎生怕他这态度惹了前来传话的石孝全他们不高兴。

“……”宋嘉言有些忧郁,“狐狸也能吃?”

不说石姥姥对宋中丞近乎于儿子、对宋家的三个孩子近乎于孙子一般的感情,也不说姚大牛对宋中丞的感恩和姚张氏对宋嘉言的半个儿子的感情,就算是这段时间和宋嘉言他们的相处,马尚文也能看出石家和姚家两家人对宋嘉言是十分敬服的。

宋嘉言现在声名远播。虽然不少人没见过他,但是这附近的村子大多相互认识,不少还有姻亲关系,加上旁边不时有见过他的漳溪村的村民在一旁悄悄指点,他们兄弟三个又实在打眼,他也很快被认了出来。

宋嘉祥对宋嘉言的那个理由半信半疑,不过,他看了宋嘉言一眼,又低下头吃饭,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那种对宋嘉言深信不疑的信赖。

每到这时候,宋嘉祥就很有家主风范,他自己穿好衣服,又整理好仪表,规规矩矩地洗脸洗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姚小桃他们给宋嘉瑞穿衣服。

一时之间,不仅是他,就连张管事也愣住了。

据说,当一家人的罪恶达到一定的程度又不思忏悔的时候,家门神们都会离开,这个家庭可能会无端起火或者牲畜得瘟疫,粮食被老鼠吃光,或者会有忽然的灾祸降临。

宋嘉言一边配合着言可贞穿上准备好的裘皮袄子,一边接过姚小桃给他的那块帕子,急急忙忙地擦着眼睛,“我去,可把我的鼻涕都呛出来了……”

相阳似乎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那个兵役和他身后的那两个人一个点头,两个摇头后,更是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又朝那几个兵役看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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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孝义打了个寒颤,停下了哼曲,笑道:“怎么可能不冷?”

“哎,前几天是相郡丞家丢了人,这几天马都尉家又找人,这些官户人家,怎么一天到晚尽是丢人呢?”有人笑起来。

就算他不能确定在这里能找到他喜欢的人,哪怕他这辈子都决定了一个人过,这种事说起来还确实不是那么美好吧?

“诺。”被点名的人纷纷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诺。”马忠和马义带头行了个礼,立刻就走到一旁开始分配他们的分工和搭档,确实很有军队管理的架势。

宋嘉言当然没有那么神。

他自己牵着不停抓头上的“老补(老虎)小喵子”、试图把帽子摘下来的宋嘉瑞在天井里看了看那些花草,没一会儿,马家兄弟和石孝全就前后脚进到了院子里来了。

作为领导者,首先应该知道的是可为与不可为,有时甚至要有牺牲一部分人的觉悟,然而,七郎很明显仁爱过头了,而以他的个性,在面临后来的那种情况的时候,他做出那样的选择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宋嘉言还有些庆幸他终于可以解脱。

“哦?”那名兵役似乎很有些兴趣,“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可是南郡人氏?”

“我到外面去看着。”马都尉没有坐下,而是自告奋勇地到外面去站着,年轻人也没有反对。

宋嘉言本来是打算带上新买的六个人尽快回漳溪村,可是刚才因为惊马事件耽误了些时间,到现在都午时了,他们还没出发,只怕回到漳溪村要到晚上,蔡氏就提议他们再在家里住一天。

蔡氏想了想,道:“这些东西要是临时买的话恐怕不好买,我倒是知道有石匠做这些,明日我让尚文带你们去一趟吧,到时候做好了再一并给你们送过去”

田阿贵和陈二顺都长得不高,至少比赵长松矮了许多,膀大腰圆,手掌上都是多年劳作的厚茧,看起来他们两个是个典型的乡下汉子。而秦仲则是白皙俊秀,身材修长,手上只有握笔的地方才有不少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倒像是文人学士。至于仓丰,马尚文悄悄跟宋嘉言说,仓丰看起来下盘稳固,手上握刀的地方有厚茧,看起来恐怕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