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年第一个用皮革和帆布做成的四个轮胎,虽然耐用性不高,但是却也卖得了当时四十多英镑的一笔巨款,帆布这时候有没有不知道,不过帆布的基本构造是知道的,也许大概可以找人试试织出来看看。

如果在平时宋嘉言倒是不介意抱抱他,不过现在宋嘉言这么折腾了估摸着有一个多小时不停地走来走去,从上班开始每天走的路就是从停车场到电梯,从停车场到家,他也早就累了。所以他只是把宋嘉瑞放在马车里的毛皮垫子上,又摸了摸他的头,就自己歪到一边坐着捶腿。

宋嘉言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十三四岁,趴在地上更加显得个子不高,脸庞上沾了些污泥,更加显得脏污,只有一双倔强的眼睛盯着他的孩子,忽然就有了些兴趣。

平时这时候,宋嘉言也乐意逗他玩玩,不过今天宋嘉言有些赶时间,所以当来接他们的石孝全和石孝忠他们到门口来的时候,宋嘉言就干脆让石孝忠进来把他连被子一起抱起来,强硬地给他擦了脸,穿了衣服,就把他抱起来了。

“马世叔盛情,我兄弟三人心领。不过,这恐怕有所不妥。”宋嘉祥很耐心的听马都尉说完他的安排,先是就着跪坐着的姿势俯下了身子行了一个礼。

马尚文这几天跟他们熟悉起来,待他们真如亲兄长一般,一边笑着哄劝他们坐回马车里,一边派了人先回城去报告马都尉他们已经快到了的事。

在这个时代,对男人的要求还是不低。

传说,在混沌初开之时,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陆地的。整个下界都被水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时,神生活在天上,守望着下界,却没有子民。鱼生活在海里,自由自在,却毫无意识。鸟飞在空中,从不停歇,却始终找不到落脚点,大家都觉得冷清极了。

“母亲,母亲,我……”孔氏哭着在向氏面前跪了下去,然后又跪着朝着孔郡守,“阿兄,我并非……”

不过,从人情来说,特别是从她作为孔家人来说,她这么说那就有那么些不是个事儿了。

现在这个家里除了姚大牛,大概其他人也都不会种地,而据宋嘉言看,这里就连唯一会种地的姚大牛都十多年没种过地了,到时候要种地也得有人。

于是,不管是得到了十来匹刺绣布料的向氏和孔氏,还是得到了一整套奔马漆器的孔郡守,以及得到了一些卧鹿和虎座飞鸟漆器的孔家兄弟,看起来都颇为高兴。

因为属于负伤人员,宋嘉言也就摆了一会架子,只是在孔郡守他们进来的时候非常“艰难”地起身对孔郡守道:“劳舅父前来看望,外甥有失远迎,实在是愧疚至极。”

他们之中有孔家的侍仆,当然是知道宋嘉言的身份,甚至也听闻了宋嘉言的厉害,这会儿也没有人敢拦着宋嘉言。

姚小满这时正蹲在门口的廊道上画着什么。宋嘉瑞看了他一会儿,大概觉得无趣,就自己一步一蹭地慢慢从如意踏跺上爬了下去。

一直折腾到太阳都落了山,那些东西才又派人抬到了他们住的院子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除了孔郡守派了两个侍从留在那儿保管这些东西,又从孔太夫人那儿点了两个人保管那些东西,孔郡守还点了让石孝义也一起过去,一来看着宋中丞的那些书简,二来也是个共同看着那些东西的意思。

十月的天气就算是晴天,也不会太热,只是如果不下雨肯定是方便收拾东西的。这天是个晴天,趁着天气好,宋嘉言开始让石孝忠和石孝义两兄弟把一些收拾好的行李箱子先挪到门口的廊道上,空出地方来整理那些大件的物品。

这几天,宋嘉言也同意了让宋嘉瑞自己坐在小几前用勺子喝粥。虽然他会吃得到处都是,不过这也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一般,虽然他们坐在一张小几旁边,但是都是按照宋嘉言、宋嘉祥、宋嘉瑞的顺序坐着。

很快,宋嘉言目送着他们出了大门,陈管事就带着宋嘉祥他们的车队,出门往南走了……

宋嘉言完全没有看不懂黄金该有的那种不好意思,反而笑着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又看了看几块更小一些被宋嘉祥早先藏在他的书盒里的小黄金道,“那这个怎么算?”

而宋嘉言和宋嘉祥回到他们住的小院子里,就看到趴在门槛上伸着手,一边试图从石姥姥他们怀里爬出来,一边使劲乱抓,像是想要从虚空中抓住什么东西的宋嘉瑞。

宋嘉言对温柔的女人还比较客气,对这种法令纹像马里亚纳海沟一般的女人根本看都懒得看,只是和宋嘉祥一起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孔郡守。

从宋家跟到南阳的旧仆总共可以算是三家人加一个人,石姥姥一家,姚大牛姚张氏一家,还有跟在孔氏身边的曹家一家以及一个就是不算是谁家的言可贞。曹家的人宋嘉言没见过,而且他们都是跟着孔氏,就算是见过,八成现在的宋嘉言也认不出,所以,现在这个院子里来的就只有石家、姚家和言可贞九个人。

“(⊙o⊙)……好厉害!你……也……会做……吗?”鞋子很舒服,看起来以后说不定可以教她们帮忙做内衣裤和裤子,看到那双鞋,宋嘉言是真心地佩服,顺便也把他的真心佩服表达了出来,好方便以后提要求。

作为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包围着实在很有压力。宋嘉言一想到这些,又听到他外祖母向氏笑着跟他说,等他母亲醒过来就让她把宋中丞原有的地契和钱财都理出来交给他的话,就起身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离去。

虽然这段话算不得艺术——宋嘉言以前是写技术宅文的,不是写宅斗宫斗政斗文的,没这么多艺术。但是有几个关键词想来应该有用,什么少时的教导,临终的叮嘱什么的,总是让人会多想一些。

也不知道孔郡守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只见向氏就很不高兴的样子道:“言哥儿好了固然是件好事,而正是因为这样,那件事就更需尽快来办了。”

最后,只有侍女乙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似乎颇为害怕地看着宋嘉言:“表内少主,您,您好了?”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女打算倒也平常。何况,硬要说起来的话,他们确实不应该到孔家来的。

也算是他们有缘分,宋中丞在京城到二十五六岁被授以侍御史之职却还没结婚的时候,其实宋嘉言这个身体的母亲孔氏据说才十七岁,正是他外祖母挑挑拣拣,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所以挑大了女儿年纪的时候。